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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 我只有在安静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想起她的时候,我会眼睛湿润,那一刻我内心是柔软的。 我喜欢麻,麻的粗犷与骨性,用麻拧成的绳,用麻捻成的线,用麻织就的布。 我的面前摆放着一堆用麻拧成的绳,我用麻绳做着手工。如今,女人已经不屑做这些事情了。尽管,我依然故我。 不忙的时候,我会拿起剪刀,缝针,随意的做些小物什,让自己安静下来,静静的想些事情。尽管这些小的物什在别人眼里没有多大的用场。但我依然故我。 我有些固执,固执的做着在别人眼里看似没有意义的事情。
瓶子是吃喜酒在别人家讨来的,硕大的肚,细长的颈,一个盛着饮料的器物,一眼看上了,等着器物空空了,便讨了来,一路拎着硕大的瓶,不知做些什么? 丢进浇花的储水池里,看瓶在水池里起起伏伏。 玻璃珠是小儿儿时的玩物,如今已经没有了用处。把它投进瓶子里,叮叮当当听着玻璃珠与瓶体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装了玻璃珠的瓶,带着悦耳的声音沉入池底。 摘一把野菊花,用3个毫米的麻绳捆扎着,风干了做成一束干花,挂于屋檐下。 瓶从水池里捞出,把绳扯了来一道道地绕,粗犷的麻绳与玻璃瓶体相溶,好似有了些模样。 毛线堆里捡出一股亚麻,胡乱的钩朵小花,不知什么名的花,钩好了,粘在麻绳上。许多年前购物获赠的一枚珍珠,一直安静地躺在首饰盒里,首饰盒里没有值钱的首饰,它也就怡然地躺在里面。待我取出,粘在瓶子上,做了不知名的花的蕊。 新买的裙上附了一条花边,蕾丝的,于裙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于商标附在一起的,裙是酒红色的,花边是白色的。初见它时,笑那商家的用心,酒红色的雅致无需蕾丝的附着。于是与商标一同剪了去,随手丢在一旁。 有了瓶,有了麻绳,有了亚麻,有了珠,也就想起了它,寻了来,粘在花朵下。穿了外衣的瓶,立在我眼前,于是拈了棵竹插进去,瓶便有了生气。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双手,想起了她。她说:死丫头,不许做这些。我笑了,依然故我。 我仿佛听到她在叹息:唉,死丫头,你怎么不听话。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双手。麻绳,套进指环里,编织成网兜,把花盆坐进去,挂在钉子上。过堂的风吹过来,轻轻地,拂过厅前,拂过绿色的竹,瑟瑟的响。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双手。 硬硬的打包带,已经划伤了它,不甚齐整的收纳篮摆在眼前。 我笑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