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奚兰花是个外乡女人,当年沂水村的老少爷们清楚地记得,十年前奚兰花是梳着两条麻花辫,怯生生地嫁进沂水村的,那时拴柱的娘还是刚过门的小媳妇。 拴柱娘用宽厚的身子把男人挤到墙角时,嘴里嘟哝着:奚兰花这女人的腰扭得跟沂水沟边的杨柳一样,一看就是个骚货。 听到婆娘满嘴的酸意提到奚兰花的细腰,拴柱爹原本疲软的身子一下就硬了起来,他起身把婆娘压在身底下,此时男人与女人交融在一起了,女人在男人身下发出的声音是欢愉的。拴柱娘把早早睡下的拴柱吵醒了,拴柱揉着惺松的眼皮隔着墙皮喊:娘,大半夜的你和爹吵啥呢? 死娃,没吵啥,没你的事,快点睡觉吧。女人在墙的那一头呵斥着儿子快点睡觉,别耽误了明早上学。 呵斥完孩子的女人回过身子,扳着男人问:他爹,你今儿是咋了?不想背过身去的男人早已是鼾声如雷了。 死东西,这么快就睡着了。倚在自家男人的身上,拴柱娘脸上的潮红没有褪去。 沂水村的老少爷们眼瞅着奚兰花的细腰,心跟着忽悠忽悠晃荡十多年了,当然拴柱娘身下的这个男人也不例外。 白脸子,毛毛眼,杨柳腰,奚兰花的俊模样在沂水村的老少爷眼里就像个仙女,搂着仙女在怀里是个啥滋味?沂水村的男人咂吧着嘴说:啥滋味?谁搂谁知道。他娘的,陈大林造的哪辈子福,娶了这俊娘们。沂水村的男人羡慕带着些嫉恨。 陈东平睡过奚兰花。这话是从赖三的媳妇大梅子嘴里跑出来的,大梅子说某天晚上起夜,在村委会的大门口她亲眼所见陈东平搂着奚兰花在亲嘴。沂水村人以此断定陈东平睡过奚兰花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沂水村,很快传到了陈东平的媳妇二平耳朵里。 陈东平的媳妇二平是个极其理智的女人,但关乎到自家男人的声誉及尊严时,这个女人有些坐不住了。 二平跑去赖三家,找到他媳妇并硬着口气说:大梅子,以后别满嘴跑舌头瞎胡说,俺男人是村干部,不会干这下作的事。 听了村长夫人的解释,大梅子带着一脸的真诚说:二平,我看的真真的,千万把你家男人看紧了,不然早晚会被奚兰花那骚娘们勾走的。 我家男人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以后管好你那张破嘴,别一天到晚瞎咧咧。二平带着满肚子的忿气走了。 我招谁惹谁了,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大梅子拍着两手无辜的在院子里嚷。 陈东平的媳妇回到家后,坐在炕沿上暗自淌眼泪,她相信大梅子说的话是真的,自打陈东平当上了村长,早已不是当年的陈东平了。至于自家男人与奚兰花的那点事,二平心知肚明,只是未挑破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