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的风声紧一阵,慢一阵,然后是悄无声讯。公婆没有耐心再等待下去,搬去了新居,四邻也相继搬离了,留下一片空居,空居又被一波新的邻里占据着,唯有公婆家的旧居闲置很多年了。 拿到钥匙的时候,房前屋后一片破败,繁草杂生,杂物四弃,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无不透露着久无人居的荒凉。 新邻房檐下的一只黑羽八哥,上下跳跃在鸟笼里,紧一声,慢一声的叫着“花鼓,花鼓”。 一条狗从门旁的杂物棚里冲出,黑色的,与鸟同等的系,不带一点杂。黑色的狗听到鸟的叫,冲到我脚下,带着对陌生人的敌意汪汪直叫。儿时有过被狗追赶遗下的阴影,我坚信当黑狗从棚子里窜出的那一瞬,我窜的比它快。受了惊吓的人,言行举止有时是混乱的。 黑狗的狂叫,我的呵斥,从隔壁引出一个矍铄的老太太,身子不及我肩高,当她看到人与狗之间的对峙,急急跨着脚从我的身边掠过,大声地吼“花鼓,别叫”,黑狗听了老太太的话,止了叫,但仍用仇视的目光对着我。“花鼓”是条狗。“花鼓,花鼓”。。。。。。多嘴的黑羽好似幸灾乐祸的叫,“妮,闭嘴。”“妮”是只鸟。“妮”听了老太太的话,闭了嘴。 解开花鼓脖子上的链条,把它引开了,矍铄的老太太回头安慰我一句:他姐姐,不怕,这狗不咬人的。 花花绿绿的衣服,横七竖八的杂物,盘踞在门前的狗,摆放的自行车……仅仅几平米的地,全被霸占着,对于思想上有些许洁癖症结的人是没有办法忍受的。 2015年3月,决定整理旧居,打扫庭院。先生听后一笑,说忙。忙,许是搪塞别人最好的理由吧,就如我常对婆婆说忙是一样的。 时间是自己的,想法不是别人的。依赖于某些人,不如靠自己。就像先生经常对我下定论:这个你不行,那个你干不了。一直以为只要愿意,没有什么干不了的,但凡有耐心,凡事都会有结果的。 除去上班,大半时间都泡在旧居里,除杂草,砌庭院,搬搬弄弄,挪挪放放。。。。。。培土,除草,浇灌,打扫庭院。。。。。。并期待着结果。 他姐姐,你又来了?矍铄的老太太一直这样称呼我。 只有懒人没有懒地。前院的大爷这样说。虽然没有种植经验,但勤恳的人总会获得尊重的。 几个月后当我直起身子,站在小小的庭院里,旧居终于有了新的颜色。花鼓送人了,妮也死了。或许于我有关吧。 半截的矮墙,繁茂的花草,葱郁的绿叶,挂满庭院的丝瓜,漫游在鱼缸里的鱼。。。。。。每有人经过,必会驻足,心里有一些得意。 2016年的冬天,天气很冷,一场雪后,花草入室,留在室外的依然留下了。因为惰情,来去旧居的时间极少,以至大半的花草死去,心情是晦暗的。 冬去,春来了,一场雨灌溉了大地,庭院迎来了春天的破土,长满了绿意。那一刻心情是欢悦的。 培土,除草,浇灌,打扫庭院。。。。。。品茶,听风,看雨,书写一天的收获,在四季的流转中享受着美好的心情,坐在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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