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壹 江海涛最近可没有闲着,他除了每天忙工作外,还干了一件任何人也想象不到的事情,那就是窃听苏小菲的手机来电。 事情是这样的。当张凯大厦开业典礼那天江海涛和苏小菲不欢而散之后,回去一直闷闷不乐。那两天里,只要一坐下来就想起苏小菲那张愤怒的脸,心情郁闷到极点。他有一种预感,苏小菲和姚一淳和好如初了,这一次他和苏小菲的关系算是彻底goodbye 了。哼,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更不能放过姚一淳,江海涛心里忿恨道。此时,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江海涛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他随手打开,内容如下:“只需要他(她)一个手机号码,你就可以知道对方通话的全部内容..........”江海涛的心为之一动,一个阴谋在他的脑子里大胆地策划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姚一淳和苏小菲谈起了恋爱。这一天是周末,上午十点钟,姚一淳提着礼品去苏小菲家拜见未来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到了家门口,沈冰高兴的把姚一淳让进屋,说了一会儿话,便张罗着去厨房做饭,苏小菲帮母亲打下手,苏正东和姚一淳坐在客厅聊天。等沈冰母女做好饭菜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没有人,一转身,看见爷俩在书房里研究国画。苏正东喜好画竹子,在朋友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不仅亲戚好友来讨要,就连某些大领导也经常拜访。姚一淳虽然不会画画,但这方面的知识也略知一二。他们谈起郑板桥的《兰竹图》涛涛不绝。 吃饭的时候,沈冰问了姚一淳家里的情况,姚一淳一一回答。 “你老家还有什么人?” “老父亲和姐姐。” “你父亲身体可好?” “还好。” “他一个人过?” “跟着我姐过。” “你怎么不把他接到城里来?” “他不来,说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 “你姐姐过的还好吧?” “还行。我姐夫承包了一个鱼塘,一年能挣几万元。我姐在村里开了个小经销,够全家人吃喝的开支。” “嗯,不错,不错。” ………………… “多吃点这个菜,这是我用一个晚上煲出来的。”沈冰边说边往姚一淳碗里夹菜。姚一淳面前的碗立刻摞成小山。 姚一淳是下午四点钟才走的。如果不是晚上查房,他会吃了晚饭再回去,他恨不能天天和苏小菲呆在一起,每时每刻不分离。这次见面初战告捷,双方都很满意。
江海涛得到一个重要消息,开发区原准备建游乐场的那块地又要拍卖了,原因是市政府下半年出现财政赤字,需要靠卖地增加预算收入。但眼看快过年了,暂时拍不了,等到明年春天再拍。江海涛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凯的时候,张凯又兴奋的跃跃欲试起来。 一天,江海涛指着张凯脖子上挂的那块白玉牌说:“这个东西不错。” 张凯摸着白玉牌说:“这个不能给你,这个是朋友送的。”张凯为了避免引起江海涛的不愉快,把到嘴边的姚一淳三个字改成朋友。 江海涛说:“还能搞几块大点的?我准备过年送礼用。”张凯道:“我新疆有个朋友,开了一家玉器厂,可以去他那里弄几块。”江海涛说:“听说羊脂玉比籽料好。”张凯哈哈笑道:“哥们,这个你就不懂了。羊脂玉和籽料不是一个概念。羊脂玉是玉的级别,是最好的玉;籽料是玉石的一种材料。和田玉分三种材料:籽料、山流水料和山料。籽料是最好的,大部分羊脂玉都出自仔料,但也有好的山料能够达到羊脂级别。” 江海涛打断道:“我不懂这个,你看着弄两块好的,弄来我给你钱。”张涛道:“什么钱不钱的,哥们送你了。” 江海涛不耐烦道:“每到过年就他妈的像过关,市长的礼要送,书记的礼更要送。这年头都送古董、名人字画。虽然说咱们不差钱,但年年都要送,咱也吃不消啊。”张凯说:“现在时兴送玉石,等哥们给你弄几件像样的玉石。”江海涛说:“那就谢谢了。”张凯说:“见外了,和我还客气?” 一个星期后,张凯果然弄来了几件玉器,有手镯、手把件还有挂件,材料都不错,基本达到羊脂级别。 江海涛问:“一件多少钱?” “贵的几十万,便宜的也要十多万。” “靠,这么贵?” “我送你,你挑几件吧。” “那多不好意思。” “别费话了,快挑吧。” 江海涛挑了三件玉器,估计在五十多万元,高高兴兴地走了。 张凯破费了不仅不心疼,反而很高兴。因为送礼都是有回报的,送出去的东西会翻几辈的价格赚回来。今天江海涛拿了他的玉器就等于收了他的钱,也等于为明年竞拍土地奠定了基础。江海涛在这件事上不能坐视不管,最起码也会帮他出谋划策或者通风报信。张凯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松了一口气。
贰拾贰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张凯虽说从心底里是爱老婆米小雪的,但一看见老婆臃肿的身材,懒惰的表情就提不起兴致。巧的是张凯办公室新来了一名女秘书,长的明眸皓齿,俏丽多姿。一次出差途中,两个人勾搭成奸,一夜风流让张凯酐畅淋漓,从此乐不思蜀。不久,女秘书便被张凯包养了。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情很快传遍开来,成了全公司公开的秘密。但唯独米小雪一个人不知情。 这一天,公司某个好事之人,给米小雪发了一条手机匿名短信,说在某某宾馆,某某房间,张凯和女秘书正在做苟且之事。米小雪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人发错信息,想了想,便拨打张凯电话,是关机。她越琢磨越不对头,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宾馆。 到了宾馆,来到某某房间的楼层,正好迎面走来一名女服务员,手里提着一大串房间钥匙。米小雪灵机一动,指着某某房间道:“我忘了拿房卡,麻烦你帮我把门打开。”服务员看见米小雪镇定自若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房门。米小雪走了进去,看见张凯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米小雪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在医院里了。 米小雪躺在病床上,脸对着墙壁,面无表情地瞪着大眼睛。张凯和她说话,她只当是空气,眼睛都不眨吧一下,一整天,不吃不喝。 张凯吓坏了,赶紧给苏小菲打电话,叫她来人民医院产科一趟。苏小菲吓了一跳,问小雪怎么了?张凯说你来了我再告诉你。 苏小菲自从知道张凯给姚一淳发过相片后就对他有了隔阂,产生了抵触情绪,虽然拿不到他和江海涛串通一气的证据,从那个时候起就不愿意搭理他了。但小雪出了事,她不能不管,她和同事说了一声,便驾车往医院赶去。 苏小菲到了医院产科,看见张凯坐在走廊的连椅上耷拉着脑袋抽烟,苏小菲问:“小雪呢?小雪在哪里?” 张凯让她坐下,吞吞吐吐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诉说了一遍。苏小菲听完后火冒三丈,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张凯的鼻子,骂道:“你浑蛋!你不是人!”骂完,推开房门,跑了进去。 苏小菲心疼地搂着米小雪的脖子,道:“小雪,我来了。”米小雪听见苏小菲的声音,回过头,半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苏小菲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像决了堤的大坝,滚滚长江东逝水,哭的歇斯底里,上气不接下气。苏小菲给米小雪擦着眼泪,劝道:“好了,不哭了,小心动了胎气,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到孩子,米小雪一下子坐了起来,用手捶打着肚子,哭道:“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要和张凯离婚!” 站在门外偷听的张凯,一个箭步跑了进来,半跪在米小雪的床边,哀求道:“老婆,我错了,我该死,我一定改,求你不要伤了孩子……” 米小雪看见张凯,浑身一哆嗦,然后,冲着张凯大声喊:“滚!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苏小菲赶紧拉起张凯,一边往外推一边说:“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想到儿子了,还不赶紧出去?她这么激动,对孩子不好,等她好点了,你再进来。” 第二天,张凯的父母也来了。一进门,老俩口一边骂儿子浑蛋,愚蠢;一边给儿子求情,说:“他也是一时糊涂,昏了头,才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现在后悔了,你就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再说了,孩子一生下来也不能没有父亲,对吧?” 米小雪说:“我要离婚!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张凯父母吓的浑身打颤,老泪纵横,就差给米小雪跪下。老俩口抹着眼泪说:“张家世代单传,凯子三十八岁才得到这么一个儿子,不容易啊!求你看在我们老俩口以前对你不薄的份上,千万不要离婚,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其实,米小雪也只是说说,她还真舍不得把孩子打掉。她已经三十岁,怀个孩子也不容易,这次做掉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再能怀上。但一定要端足了架子,要让张家人知道,我米小雪绝不是好欺负的! 张凯怕丢面子,不想让米小雪的家人知道,没收了米小雪的手机。米小雪也觉得自己老公搞外遇不是光彩的事情,也不想让娘家人知道,但除了苏小菲她谁都不想见。苏小菲只好请假伺候米小雪。三天后,米小雪心情平静了许多,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苏小菲和张凯一商量,决定让米小雪出院。 米小雪出院后不愿意回自己家,要去娘家住。张凯本来是怕她娘家人知道,才封锁了她和娘家人的消息,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张凯干脆负荆请罪,去了一趟米小雪的娘家。平时张凯在米小雪家属于坐上宾。女儿找了一个大款女婿,米小雪的父母感觉很有面子。张凯每次去米小雪家,老俩口都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 第二天,张凯买了一台两万元的电动按摩椅,直接送到米小雪的娘家,老俩口乐的合不拢嘴。米小雪的母亲不久前在超市看好了这台电动按摩椅,但价格昂贵舍不得买,没想到今天女婿就给送来了。米小雪的父母给张凯又倒水又递烟的。张凯看时机已到,就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老俩吓了一跳,张凯说,爸、妈我犯了错误,是来争取宽大处理的。张凯便诉说了一遍自己所犯的罪行。 米小雪的父母当然不希望女儿离婚。因为女儿离了婚谁能保证还找一个大款女婿?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女婿也低头认罪了,那就原谅他一次,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老俩口扶起女婿,心里原谅了,嘴上却道:“小雪要回来住就让她回来吧,但离不离婚,打不打孩子我们老俩口也说了不算,这事还得小雪做主。” 下午,米小雪被送回娘家。在张凯心里,只要老婆不离婚,不拿掉孩子,一切都好说。张凯走的时候,米小雪恐吓道:“这事没完,婚可以暂时不离,但孩子我随时都有可能打掉。”张凯刚刚放下来的一颗心又一下子提了上去。 张凯终于忍不住了,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满意?”米小雪咆哮道:“我要你立刻把那个骚货赶走!”张凯点头道:“好好,我马上就把她开除。”米小雪道:“我要你保证以后再也不犯类似的错误。”张凯哈哈笑道:“我保证。”米小雪说:“口说无凭,你必须写保证书,立字据,你如果再犯类似的错误我们就离婚!孩子归我哺养,还要赔偿我一千万的青春损失费!”张凯为难地咧嘴道:“这个……这个……”米小雪喊道:“你写还是不写?”张凯慌忙道:“我写,我写。” 这人啊千万别犯错误,如果犯了错误,被对方抓住小辫子,这辈子也都别想翻身了。张凯就犯了婚外情的错误,被老婆米小雪抓了个人脏俱在,除非离婚,张凯这辈子在老婆面前也抬不起头,更不用说翻身当家作主人了。 江海涛几番周折找到那个发信息的人,花二千元买了一个下载软件,只要苏小菲手机通话就能通过这个软件监听。张凯自从使用监听电话后,心像被猫抓一样难受,人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倍受煎熬。姚一淳和苏小菲的甜蜜浪漫让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报复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成熟起来。 贰拾叁 快过年的时候,姚一淳带着苏小菲回了一趟山东老家。他们是开车回去的,车一进村子,就围上来一帮半大的孩子,跟着汽车跑。虽然,如今小轿车在农村已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毕竟村子里一天难得见到一辆小轿车。汽车刚进村,就有人跑去姚家通风报信,等车子开到家门口,姚一淳的父亲和姐姐早就在院子外面迎接了。 姚一淳指着父亲和姐姐给苏小菲做了介绍。苏小菲恭敬地叫了伯父、姐姐。姚一淳的姐姐拉着苏小菲的手,左看右看也看不够。弟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领女朋友回家,姐姐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长的真俊!” 然后是一家人帮着往车下搬东西。鸡鸭鱼肉,米菜面油,姚一淳买了满满一后备箱。姐姐一边搬一边埋怨:“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家里什么也不缺!” 姚一淳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的腿有残疾。家中里里外外,缝缝洗洗的事情都是姐姐一个人操劳。如果当年不是姐姐用一半的彩礼钱给他当学费,他哪里有今天的成就?姚一淳从心底里感激姐姐。再说父亲也由姐姐照顾,姚一淳帮家里能做的,只是多奉献一点物资和金钱。 搬完东西,姐姐把他们领进西屋,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窗户用红纸糊了,换上了新床单,新被褥,新脸盆,新毛巾。姐姐说:“这间屋子一直闲着,平时堆放粮食,听说你们回来,刚打扫出来的,妹妹不要嫌弃。”苏小菲笑道:“姐姐,蛮好的,我不嫌弃。” 姐姐说:“你们开车也好几个小时,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会吧。”说完出去了。 苏小菲笑道:“这屋子搞的像新房。”姚一淳揽过苏小菲的肩膀,柔声道:“那我们今晚就洞房花烛?”苏小菲的脸一下子红了,想到晚上和姚一淳一起恩爱缠绵,怦然心跳,一种即希望又害羞的感觉撞击着心胸,一扭身子跑了出去。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围坐在电视机前聊天,电视里正播放一部乡村爱情剧。电视声音很大,却被一家人高声嘻笑的谈论声掩没。二十三点半时,苏小菲困的实在睁不开眼了,便趴在姚一淳的后背打盹。姐姐看到了,劝到:“好了,明天小淳他们还要早走,今天就聊到这里,都回去睡觉吧!” 姚一淳也感觉到疲倦,他看了一眼迷迷瞪瞪地苏小菲,摇了摇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醒醒,回屋睡觉了。” 姚一淳拉着苏小菲的手回到西屋,插上门,苏小菲的睡意顿时消失了,望着若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朵红云漫布两腮,心扑嗵嗵地跳。 姚一淳揽过苏小菲,弓下身子,一下子把她拦腰抱起,苏小菲惊叫一声,姚一淳已经把她放到床上,苏小菲笑道;“我的鞋子,还没有脱鞋子呢。” 姚一淳帮她脱了棉靴,自己也把鞋子蹬掉,然后搂着苏小菲,两张嘴即刻粘在一起。屋子里很安静,只听见彼此粗重的喘息声。苏不菲的大脑已经没有思维了,四肢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浅意识里感觉到姚一淳在脱她的衣裤......, 姚一淳从她的胸口开始吻起,乳房、小腹、大腿,直至她的脚尖。苏小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连牙齿也磕出了响声。然后,姚一淳把嘴巴贴近苏小菲的耳边说:“我要证明给你看,我这个妇科大夫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苏小菲的大脑像锈住了的门栓——转不动了。整个人像具木偶,微闭着双眼,任凭姚一淳的摆布。当苏小菲发出那一声沉长的呻吟时,姚一淳已经进驻了她的身体。 姚一淳的动作很轻柔,很缓慢。少了男人应具备的勇猛。原因是苏小菲刚做过子宫肌瘤剥除手术,虽然基本痊愈了,但并不适合激烈的房事运动。姚一淳是妇科大夫,很清楚这一点,考虑到卫生和安全的问题,还戴上了套子。苏小菲当时整个是傻子,全然不知道这一切。但歪打正着,苏小菲还就是喜欢这种温柔舒缓的动作,能让她产生无限的遐想。仿佛身骑骏马,奔驰在一望无边的大草原,头顶蓝天白云,脚下百花盛开,耳边传来阵阵优扬婉转的马头琴声,像放牧归来,又像万马奔腾。苏小匪再也忍不住了,身子轻飘飘地飞翔起来....... 这一晚,苏小菲枕着姚一淳的胳膊,趴在他的怀里睡的很香甜。但姚一淳却许久没有睡意,搂着心爱的女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面对苏小菲美丽的胴体,姚一淳感到莫明的兴奋。这些年面对形形色色的女人,姚一淳的神经早己经麻木了。加之,多年来的洁身自好,姚一淳自己也不敢保证心理和生理就没有一点变化。现在看来,自己不仅没有变化,而且还非常的正常。 苏小菲翻了个身子,面朝上继续睡。姚一淳感觉胳膊被压的有些酸疼,但他不敢把胳膊抽出来,怕把苏小菲弄醒。又过了一会儿,感觉疼的实在受不了,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望着苏小菲熟睡中秀美的脸,幸福漫过心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姚一淳和苏小菲吃过早饭,告别家人,开车回A市了。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月朗星疏。尚盈盈按照父亲尚明军指定的时间和地点与江海涛在咖啡馆见面。咖啡馆里飘荡着悠扬的小提琴曲,淡淡的咖啡香味在屋子里漫延。尚盈盈和江海涛坐在角落里各怀心绪地喝着咖啡。尚盈盈用汤匙搅动杯子里的咖啡,道:“我先声明一下,我是在老爸的威逼下来见你的,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江海涛从心里讨厌这个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的女孩,但她毕竟是尚书记的女儿,得罪不起。他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一支手抚摸着桌子上的咖啡杯,眯起细长的眼睛,笑道:“我恰恰相反,我对你很有好感,我是心甘情愿来见你的。”尚盈盈低头盯着杯子道:“我有意中人了。”江海涛笑了笑,道:“是姚一淳吧?” 尚盈盈吃了一惊,抬起头盯着江海涛,半天道:“你怎么知道?”江海涛眯眼笑道:“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提醒你,姚一淳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叫苏小菲,他们现在正在谈恋爱。” 尚盈盈一下子拉长了脸,冷冷道:“他们谈不谈恋爱和我有什么关系?”江海涛笑道:“你爱的是姚一淳,怎么会没有关系?”尚盈盈说:“我爱不爱姚一淳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这一次你可以告诉林伯伯,说我们两个谁也没有看上谁。”江海涛皮笑肉不笑道:“这个不用你教我,我自己会说。”尚盈盈说:“上一次我没有教你吗?但你又是怎么和林伯伯说的?”江海涛没有回答,而是眯眼笑道:“你不恨姚一淳吗?”尚盈盈愣了一下,不知江海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问道:“我恨怎么样,不恨又怎么样?” 尚盈盈坐下。江海涛坐正身子,想了想说:“你把姚一淳约出来吃饭,把他灌醉,我帮你把他送到宾馆,我再找个女人过去,和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然后给他们拍照。” 尚盈盈一声不吭,盯着江海涛,半天道: “你为什么不把苏小菲灌醉,然后把她脱的一丝不挂?”江海涛愣了一下,笑道:“搞谁都一样了,但搞一个女人你不认为太狠了点?” 尚盈盈讽刺道:“没想到你也会怜香惜玉!” 江海涛眯着眼,嘿嘿笑了两声,问:“你认为怎么样?”尚盈盈道:“这个办法在电影小说里经常看到,太老套,太没有创意了。”江海涛说:“那你说一个有创意的听听。” 尚盈盈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你真卑鄙。”江海涛笑道:“我这是在帮你。”尚盈盈威胁道:“你敢碰姚一淳一根手指头,我绕不了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五,张凯奉父母之命去接老婆回家过年。张凯的父母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不把米小雪接回家,这个年你就甭想回来过了!张凯一大早便去了老丈母娘家。 张凯到的时候米小雪一家人刚吃完早饭,老丈人正准备送孙子小强去幼儿园。幼儿园很近,出了小区往左拐三百米就是。 米小雪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生子,哥嫂单过。因为两口子工作都很忙,儿子小强自小就放在父母家,由爷爷奶奶照顾。 张凯叫了一声爸妈,老丈人嗯了一声就和小强出门了。丈母娘也借故提着菜篮子上街买菜去了。家里只剩下米小雪和张凯。张凯走到正在梳头的米小雪身边,哈哈笑道:“老婆,快过年了,跟我回家吧,我爸妈叫我来接你。”米小雪板着脸道:“怎么,是你爸妈叫你来的,不是你心甘情愿来的?”张凯笑道:“是我心甘情愿来的,我天天都盼望老婆回家。”米小雪说:“你走吧,我不跟你回去。”张凯道:“为什么呀?”米小雪生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难道你不知道吗?”张凯低声下气道:“我不是承认错误了嘛,保证书也写了,字据也立了,你还要让我怎么样?”米小雪哇的一声哭了,骂道:“你王八蛋,我怀孕那么辛苦,你可到好,和别的女人胡搞,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张凯也急了,说:“是我不好,你不哭了行不?别动了胎气。” 张凯越劝,米小雪哭的越来劲,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张凯央求道:“你提个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米小雪止住哭声,指着房顶说:“给我爸妈买一套新房,这房子太小了,哥哥和嫂子回来就没有我住的地方。”张凯一口答应道:“好好,我明天就去买,买个150平方的,好不好?”米小雪不吭声。 张凯一跺脚,下决心道:“你只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给你公司10%的股份,这样总可以了吧?”米小雪说:“你说话算数?”张凯说:“当然算数。”米小雪从抽屉里拿出碳水笔,又从桌子上放着的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说:“把你刚才说的写下来。”张凯接过笔和纸,刷刷刷写了起来。 米小雪收起字条,转身去收拾东西,和张凯一起回家过年。这件事情总算平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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