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白露成霜, 真的了…… 强迫自己不要放眼, 不要放眼去望那瑟瑟的冷风中的它们 ——草叶上的小蜗牛,土缝中的小虫子, 还有渐渐扇不起翅膀的蝴蝶,消失在视野的 那些个虫鸣鸟唱们 甚至,渐渐失水的苦菜,薄荷,蒲公英,车前子…… 阳光终于远到了那个成霜的距离, 他已无力让露水仅仅是滋润, 随时,冰冷的霜花不定何时扼杀了不甘的生机。 还用放眼吗? 凉意袭来的时候, 那簌簌的黄叶, 那愈益静寂了的世界, 会伴随多少不告而去? 许多的生灵将被渐渐深浓的寒气凝住, 它们,它们将在不久的日子沉寂, 包括肢体,声息,乃至整个的生命。 仅靠当事者的它们自己,无法抗拒。 可阳光依然在南移, 他不停下来, 在万物感觉到凉意飕飕的此时, 他每天落下,每天也照样升起。 永远,任何的个体 永远无法左右生命的距离。 那么,所有的生离死别皆不由己, 今日我们怀念逝去的, 他日我们也加入逝去的, 一切的逝去, 只为将时空轮回给将来的。 这时,这时很想用无限的怜惜, 打造一件无边的暖袍, 小虫裹进来,蝴蝶裹进来, 挨冻的花草树木裹进来, 那些个悲秋的情怀裹进来, 所有生灵, 暖暖地过冬。 大家无法左右终将的消逝, 却可以在今世温暖着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