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破小组几天来做了许多调查，掌握了一些有价值的情况，今天，薛鸿一行三人来到军管会向陆组长、贾成奇、杨越寒汇报。

   薛鸿说："这几天趁马丽梅在家休息的机会，我们召集财务科的人开了座谈会，反映了几个问题，主要是马丽梅先后有过几个亲密的男性朋友：

   一个是业务科的冯儒，前几年是马丽梅的情人，他们经常在一起跳舞、看电影、逛街、散步，打情骂俏。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又情断意绝，反目为仇了，有人听见马丽梅骂冯儒是骗子。案发的前两天冯儒不在单位，被科长派到车站仓库发货去了，会不会以外出发货为掩护，夜晚作案？聪聪被害的第二天上午，冯儒也到单位来了，他的形象给人一个焕然一新的感觉：今天与昨天是两个样，刮了胡子理了发，全身衣服全换了，当时只是个感觉，没多想。现在联系案子，不得不打个问号。

   另一个是计划科的苏思臣，他们经常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俨然一对夫妻。他们正在火热。发现惨案的那天上午，局院里挤满了围观的人，苏思臣骑自行车进院后，车不离手，既不去围观，也不参与议论；既不感到惊奇，也不打探案情消息，好像他早已知道这个事件，而且不多时就调转车头准备向外走，有人从后面拉住他的自行车衣架说："怎么刚来就走？"。把苏思臣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爬到车把上，再没有直起腰来。

   陆组长问："这两个人平时表现怎么样？"

   薛鸿："苏思臣，大学肄业，34岁，计划科科员，大高个，喜欢打篮球，以横冲直撞闻名。父亲是厅级干部，但儿子很不争气，依仗其父的权位无所不为。打架、嫖娼、偷盗样样俱全，父亲常骂他‘孽子'，甚至揍他。开始在原籍工作，因惹事生非呆不住，父亲无奈，才将他叫到自己身边重新安排了工作。但他目空一切，仍然我行我素恶习不改。甚至下乡搞社教还继续为非作歹，造成恶劣影响。冯儒业务能力强，人际关系较好，还准备提拔副科长。"

    刚汇报完，电话响了，陆组长接听后脸色凝重起来，放下电话对物资局的人说："是你们局长打来的，说马丽梅服毒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已派人去了。这是不是案中案呀！会后我们都去医院，一定要抢救过来，否则不利于破案。"

    "你们汇报的情况很有价值，值得重视，还有马丽梅服毒情况汇报，一并给领导汇报，"接着又说"根据最近侦破工作的进展情况，军管会和协破小组研究决定，加大力度做两件事，一是对冯儒、苏思臣实行监控，以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的办法观其言行，设法取证，由我负责。二是加大对马丽梅的攻势，撬开她的嘴巴，要她谈出真情。由贾成奇、杨越寒负责。"

   一天局里召开‘609'案情通报大会。

   军管会陆组长在大会上说："郝聪聪遇害案件的侦破工作取得了很大进展，案情日益清晰，证据越来越确凿，目标越来越集中。也可以说目标已经锁定。这是一起由奸情引发的谋杀案。我要正告犯案人，要看清形势，要正确理解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认真选择自己的出路，不要执迷不悟错失良机，想蒙混过关是一条走不通的路！"

   局长接着说："案件发生后，全体职工对惨无人道杀害郝聪聪的犯罪行为表示了极大愤慨，在协助破案方面做了大量工作，现在的任务是尽快揪出作案人，绳之以法，给死者报仇。我要告诉作案人，人们也已经死死地盯住了这个人，自首伏法是上策。"

   人们注意到一个人坐在会场的后面，始终低着头，听到上面的话，他心惊肉跳，好像句句都是对他讲的，当听到‘目标已经锁定'，他紧张的连气都喘不过来，是不是自己成了瓮中之鳖？他的思想乱极了，走那条路理不顺头绪。一想到逮捕、坐牢、刑场就打寒颤，出冷汗。又一想不至于吧？作案天衣无缝，没留下蛛丝马迹，再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老爸是棵大树，不给老爸一个面子？

   这个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脸色蜡黄，人瘦了一圈，周围的气氛使他喘不过气来，不上班等于自我暴露，上班就像坐监狱，只要有几人在一起说话，他就怀疑是在说他。有个稍大的声音就能把他吓一跳，自己也不敢与人交谈什么，成了惊弓之鸟，实在无法熬煎。这种日子何年是个头？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

   一个星期后，马丽梅被贾成奇、杨越寒请进了军管会，贾成奇问："你为啥自杀？有什么想不开的，给我们说说好吗？"

马丽梅长时间哭泣，低头不语。

   贾："你要说话呀！你女儿被害难道你没有什么想法？有想法为什么不说出来？"

   马："女儿被人害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不如死了好。"

   杨："你女儿为什么被害，被什么人害，你都没弄清楚你就想死，你是合格的母亲吗？你还有良心吗？"几句话说到她的痛处，她又大哭起来。

   马："事到如今我说吧！我是个坏女人，也不是个好母亲，我和别人有染的事，有一次被女儿看见了，女儿一脸怒气，大骂他‘不是人'，扬言要告发。那人求她，她不依不饶坚持要告。并警告他说‘以后不许再到我们家来'此后，我下定决心与他断绝关系，也向女儿做了保证。但那人还死缠着我。他看我死活不从，就把怨恨记在女儿身上。但我没证据说他是杀人犯，只是怀疑。"

   贾："那人是谁？你怎么知道他把怨恨记在你女儿身上？你怀疑的依据是什么？"

   马：是计划科的苏思臣"他对我说过：‘小崽子，看我怎么收拾她'。我求他不要胡来"

   杨："这是什么时间？说过几次？这话准确吗？"

  马："嗯！是5月下旬的一天，说过一次，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