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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重庆小面 文：白马非马
华北异常高温，昨天居然达到39.8摄氏度。交通广播里说，今天会降到33度，人们会感觉终于不热了。但是，几天前，从适宜的温度升到33度的时候，人们却一直在抱怨。广播员颇有哲理的话，让我想起了看过的一个“幽默”：有个人每天给一个乞丐10元钱，后来变成5元。再后来变成每天2元。乞丐问他，你怎么给我的钱越来越少了。他就说，之前我是单身，所以给你十块。有老婆了，只能给你五块。再后来我有儿子了，只能给你两块。乞丐听了大怒说：你怎么能拿我的钱养你的老婆孩子呢！ 联想起来的，当然不止这些。我于是又想到了，当年老父亲活着的时候，我因为杂事太多，只能把他托付给姐姐照顾，我不过出点钱罢了。说实话，我一直问心有愧的，虽然姐姐很理解我，还总安慰我。但是，每次我去探望父亲，别管买了什么吃的，父亲都夸好吃，都会说我好，反而不时跟我抱怨姐姐。我几乎每次都替姐姐分说，也依然无济于事。姐姐有时也只好跟我解释，我就说，要是咱俩换个儿了，你就是好人了，我就成坏人了。 老父亲当年有句话，一场春雨一场热，一场秋雨一场凉。是啊，这次的热浪，也可以说是不久前的那场雨带来的吧。 那场雨，头天很大，第二天却变成了牛毛细雨。当了一把专职司机把老妻和岳母送到老宅核对面积后（那地方终于有了拆迁的动态），我问老妻，是不是该犒劳一下我这司机？老妻说，好吧，中午去找个地方吃饭。我进一步要求不打伞在这细雨中漫步去找吃食，被老妻拒绝了，我于是收起了偶然兴起的浪漫，撑起了一把大伞。 纯粹为了多走一会，我连续拒绝了几家店铺。突然，我被一个新招牌吸引住了：重庆小面。 得，就它了。 老妻问，怎么那么坚决？我说，说来话长，边吃边说吧。老妻问了那老板和老板娘，他们其实就是本地人，那意思，这小面肯定不正宗。我还是坚持，就这里了。老妻看店面还算干净，也就坐了下来。老妻要了担担面，微辣。我要了麻辣面，重辣，而且，都是干溜。 等面的时候，我跟老妻说起了选定这里的缘故。 当年疯狂玩论坛的时候，我在虚拟世界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有哥们，另外，还曾经有一位哥哥。姐姐和妹妹我其实都跟老妻说起过，现在联系不多了，但偶尔还是会联系的。姐姐太远了，哥们和妹妹那里，也许哪天一高兴，我们会去旅游的。哥哥是重庆人，和我们是同行。我是以前看过哥哥的一篇文字，才知道这“小面”其实大大有名。而且，他说过，他认为干溜味道才足。既然还没机会去重庆，而且不可能与哥哥一起品尝正宗重庆小面了，就这里吧，管它真品赝品，总会有那么一点味道吧。 店里客人不多，面很快上来了。老妻不惯辣，边哈气边说好吃。问我怎么样，我也说好吃。其实，和哥哥叙述的，和我想象的，都有了巨大的差距。说是重辣，其实还远没达到我对辣的要求（我每次吃兰州拉面的时候总能放辣椒放到老板心疼的程度），倒是我并不喜欢的麻却足够了。 别管怎么说，这碗麻辣小面，确实唤回了我不少的回忆，面的味道虽然不够令我满意，但那回忆的味道却绝对够醇厚了。十几年网络生涯，我得到的确实不少，但失去的，也确实够多，得失真的难于衡量。而人，总是难免患得患失的，犹如贾宝玉一般喜聚不喜散。得到就感到理固宜然，失去的呢？有时竟然会是不可承受之重！ 细雨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气像洗过的一样清新。我还陷于回忆中的时候，老妻说，这面真的不错，下次有机会咱们再来？我笑了，尽可能笑的很甜的样子，说：好的，我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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