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北京今晨下着雪。 读那纯洁自然悠扬的雪,我的泪水潸然而下。多少回忆和希冀曾经融化在这神奇的雪花中,现在回忆依旧,希冀却仿佛不会再有,我也怀念踏雪嬉戏的日子,虽然那都成为永远的应该遗忘的历史。 我生活30年的这座化工城,不知为何留不住雪,有人说是因为空气污染,还有人说是融雪剂用的太多,总之天上的雪花飞舞后,地上厚厚的积雪就匆匆消失,留下的是灰黑色的尘土和顽固的薄冰,还有就是孩子们失望的和雪人儿告别和我茫然寻觅的目光。 我们东北是四季分明的地方,春的嫩绿、夏的青翠、秋的金黄和冬的洁白一直就象油画般悬挂在我的心中,现在这幅画有了缺损,所以我的心也有了失落。 记得那是50年前,我刚刚上小学,师大附小的院子里,冬天的模样让我依恋。那时没有电话只有心灵的默契,只要下雪,同学们总会从家里带来铲子、木爬犁和小竹筐,下课了满院子都是劳动的场面,再上课时,静静的操场上就会有一排排可爱的小雪人儿挺立着守侯着,那雪人儿的眼睛是我们用大号的纽扣镶嵌,鲜艳的嘴巴是我们用胡萝卜制成,往往是多情女孩儿们把花手绢系在一起给心爱的雪人儿做帽子,男同学就为雪人儿跨上长枪或者驳壳枪,那是当年的孩子们最珍爱的玩具。 最让我难忘的是下午的活动,有雪了,活动就是打雪仗和滚雪球,雪球的大小形状是判输赢的标准,打雪仗的场面那是相当惊人,那时我们附小有一千多名学生,班级参赛的队伍大概二十人,其他的孩子就是拉拉队成员。我们头上冒着热气儿,两只小手拼命撮着小雪球把它提供给向对方进攻的男生,嘴里喊着加油,脚下用力蹦着跳着,这样一仗打下来,真是热闹中透着勃勃生气,浑身舒畅,所以我们就盼着下雪,盼呀盼呀,真是盼。 现在想起那场面,我又要流泪,我们打雪仗时每个班的老师都是指挥,都参战,我们校长是裁判,他经常被不服判决的孩子们推倒在雪上哈哈大笑,滚雪球时,每个滚动的队伍中都会有两个成年人,那是我们的任课老师,他们为被孩子们选入主力军团而骄傲,而其他没被选中的老师会和大家商量:我会教大家一首新儿歌,下次让我上好吗? 那时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洁白如雪,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