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终于掠过了西坡顶,余晖撒满整个草原,金色的牧草闪着耀眼的光芒,诉说着牧民们美好的愿望,爱美的姑娘和闲不住的孩子们采来大把的野花,编织出美丽戴在了头上,游客们眯着眼惬意地看着漫天的晚霞,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余晖终于散尽,半个月亮爬了上来,采花的、骑马的、射箭的、闲逛的客人们,还有不知疲倦疯跑的孩子们,终于回到了蒙古包内,看着已摆好凉菜的餐桌寻找着座位。 马头琴响了起来,一浑厚低沉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亲朋好友们!还有远方来的贵客们!大家晚上好!我是隆戈尔,烤全羊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首先我代表东平王爷(注1)感谢大家光临小王子子皓的成人礼,下面就用我们蒙古人款待贵宾的传统礼仪,这也是我们招待贵宾的最高谢礼,以此欢迎大家的到来”语音非常具有磁性,类似于NBA球员出场时解说员的解说音调。“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爷和王妃以及我们的小主人闪亮登场”。 于是在掌声中主人东平王爷头戴黄帽身穿蓝袍腰束金带携王妃与王子挥手进场,蒙族姑娘们穿着民族的服装在四周伴舞,王爷似乎有些激动,在欢呼声中等了很久,才将手向下一按,顿时鸦雀无声,王爷操着略显生硬的汉语,简短的道:“感谢大家的光临!全羊宴仪式现在开始。”主持人立刻接续到:“王爷有令!烤全羊仪式现在开始”马头琴的节奏顿时加快。 蒙古包的正中摆放着一个长长的条案,四个穿着蒙族服装的蒙族的小伙抬着一个大木盘,整只金黄色的烤全羊平卧于一大木盘中,羊头扭向右方,羊脖上系一红绸带。蒙族小伙每边前后两个,到了条案旁一起举过头顶托盘在条案上方,小伙走在两旁,慢慢地走到条案的正中央,放下,然后手抚右胸俯身弯腰缓缓地退了下去,王爷操刀从羊的额头上割下一小块肉,又从其他部位割了几块,放入酒杯双手敬持着走出了蒙古包,顿时蒙古包内外响起同一种声音(像在念经),片刻返回,又割了一块递给了王妃(没注意王妃后面的动作),其后又从羊头上割了几块分别敬献给了头一桌上的两位老人(没介绍是谁?)便取走了羊头,最后把羊背上的肉整个地割下,在羊背上的正中间划一刀,再分成上百块,规整的码放在小一点的木托盘上,一个蒙族姑娘端着托盘和拉着马头琴的琴师与一个歌手跟在王爷的背后,还是从第一桌开始,逐桌逐人的敬献,每来到一人的面前,便会唱上一首歌,敬上一块羊背肉,劝上一杯酒。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取走羊背的烤羊让宾客观看后回厨房改刀,按羊体结构顺序摆好,再端上来请客人用刀随便割着吃。蘸上兑好的适口调味汁,真是味美无比。我们每桌一头羊,一半是烤的,一半是煮的,都很好吃。 后来经了解全羊宴在蒙古族的传统宴会中,是蒙古人款待贵宾的传统礼仪,也是招待贵宾的最高礼遇。更是祭奠及盛大节日宴会上的极贵重的名佳菜。色、香、味、形具佳,别有风味,因宴席是用整只羊做成而得名。烹制整羊主要方法是:选羊一只杀死,用水烫去羊毛,掏去内脏,然后将羊头、脖颈、胸椎、四肢、胸脯和荐骨部即带尾的羊背子等,各做一件卸下来,不加任何调味品,入锅清水煮至成熟,再蘸上配好的佐料享用;二是将佐料放入羊腹腔内,将整羊放在烤炉内烤熟食用。前者煮熟的羊肉虽然鲜香,但肉质韧劲十足,特别是连骨肉一般要用蒙刀剥离后食用(不容易啃食),后者是在过去蒙古族饮食“火烤羊肉”的基础上与“烤鸭”的方法结合而成的。出炉时香味满室,色泽好看,皮酥脆,肉特香。在蒙古族传统礼仪中,要礼献全羊,主要取其完整、齐全之意;羊的部位的选择也很讲究,什么十二肢体,四高八低二十主肋,三对付肋(讲究很多,暂时没搞清楚)。 敬献羊背的的仪式终于完成了,王爷终于闲下来了。我只顾的吃喝,不知怎么,王爷背着王妃满场转,这或许也是全羊宴的一个仪式吧,或许只是即兴发挥的小插曲,请来的歌手们据说有一位是腾格尔哥哥,他们唱起了原汁原味的蒙族歌曲,歌声男的粗旷、豪放,女的高亢、热烈,从始至终都贯穿着各种不同内容的歌。我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只要感受其中的味道和热烈的气氛就够了。此次来的宾客有很大部分是纯正的蒙族人,看着他们陶醉的表情,时不时地伴着歌手大声的附和,尽管没有麦克,众人的歌声竟有时把原唱尽都淹没。 至此我们终于完全感受到了蒙古族人民的那种热情和豪爽,也真正品尝到了过去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的全羊宴。
(注1:因为过去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全羊宴,所以,设此宴的主人被称为王爷、王妃,穿上蒙古王族的服装,亲自主持仪式,这也是目前商业炒作的惯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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