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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竹》 （全本） 一、棕竹 离家不远的紫云县的原始森林里有一处叫“盲谷”的地方。据专家考察说里面有两种稀罕的竹子——一种是棕竹，一种是方竹。 想来就实心竹来说，已经少有。加上新发现的这两种竹子到真是形成了三局鼎立（三竹，贵州土话“局”与“竹”发音相近）的局面。 棕竹一般不高，只长两米左右，竹叶与水竹的相似，树干象棕，因此得名。棕竹一年四季从不和谁争齐斗艳，时常披着那身朴素的绿装。我们爬进盲谷已经是四肢乏力，本来想躺倒在谷中享受一翻古老生太的恩赐。然而，就在我准备安抚安抚不太听使唤的双腿时，就听到有人高叫了几声“快来看啊！棕竹”。对于棕竹我也是前不久才听同事说起。据说还是什么古生物物种的活化石。当我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时，三分钟欣喜代替了七分钟疲劳，欢喜过后就只顾得瘫坐下来揉揉腿捏捏腰......。 最后，能够站在竹林的中央，甜甜的美美的呼吸最最自然的空气的就只有请来充当向导的当地村民了。带着几分羞愧，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看看身边这些这小小的棕竹相依相存立在谷中，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再看看我们这些“小伙子”一个个东到西歪，自叹不如。也许这就是温室内与温室外的差异吧！ 棕竹无数代的繁衍，从来也没有畏忌狂风暴雨，也没有向烈日或严寒低过头，许多的鸟，兔、猴等小生命寄靠着棕竹生存，这棕竹也还大方，就象母亲照顾孩子似的，全心全意毫无怨言的呵护着需要帮助的竹林里的孩子们......。 二、方竹 在“盲谷”里有许多植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拿方竹来说吧，身子呈四方型有棱有角。说真的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信。就象我告诉别人我门前有几棵梨树，在同一年中，春秋两季都要开一次开花一样，让人不敢相信。然而，这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盲谷里的方竹没有棕竹多，但也跟其它竹一样有着一种团结互助的精神，成群成片的生长在一起。方竹比棕竹高，一般都在两米五左右。方竹的叶与普通竹叶没啥两样，只是在这山谷中被微风不停的亲吻下，轻盈的飘舞起来。竹叶相碰，不时发出的沙沙声，就象轻柔的管弦乐，飞旋回荡在整个山谷中，增添了几分迷人的景象。竿，一般只有大人的大拇子粗细，有四个面，面上偷偷的长满了小刺。 我在没发现这些小刺之前，只留意了它的可爱之处，就象是发现一群纤细苗条婷婷玉立的少女一般。 莫名中来了几分精神......。 自从看到方竹后，我总想拥有一根四四方方的竹，一来好带回单位炫耀炫耀这次收获。二来正好用它来帮帮那对已经快要支撑不动身子,有些不听使唤的腿。为此，我顾不得许多，悄悄的瞄准目标动起手来 。当我一把抓住方竹时，顿时感觉到手心有些痛痒。“毁坏大自然是要招来报应”，想不到在我身上灵验的这样快，一有想法，一动手就感觉到了......。好在我当时尚存几分怜香惜玉的想法，在动手时动着较为轻柔。结果，只是手给轻刺了几下而已，没有大碍。 三、实心竹 第一次知道竹子中有一种叫实心竹的时候，打心眼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那时还小，说不清为啥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就算是到了今天也只明白一、二。那种感觉好怪，就象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一样，就象喜欢某样东西，期盼某件事一样，有着一种来自内心的自发的感受，自选的亲近，有时也有一点点莫名的愁烦。 实心竹的生命力很强，一般是几根为一组，扎根荒漠的石山上。它对大自然的要求仅只是给它一点空间，给它一点点土、给它一点点水气、给它一点点阳光就行。据说，有好些爱竹之人，大老远的从山里把它们搬来，每天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晴天怕晒着，雨天怕浇着、淹着。可是，就是没听说谁夸耀他温室里的实心竹如何如何好！ 想想，生长在山坳中的这些实心的竹子，就象是山村里的一群群孩子，努力的把自己与环境揉和在一起，活得既坚强又有骨气，既壮实又有活力，野性中还带有几分朴实。同时，还“实”心塌地坚守着一条它自身特有的生存原则......。 也许这就是实心竹固有的本质，特有的秉性............。 事实上，我很努力的去寻找幼年留下的遗憾。然而，直到今天我也没能与实心竹真正结缘。所见的也只不过是二十多年前，被人们从山里砍下带来的那么一根，既没叶又没根的竹子。然而，就是这小小的，短短的一段竹子，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四、笤旱拿? 记得那时我刚上小学。由于打小就喜欢竹子，就在那年的“六一”，斗胆向爸爸提出要在自家后院种上几棵竹子的请求。当时的那个年代，资本主义尾巴还没割完，街上是买不到你想要的任何除基本食物，日常用品以外的任何东东的。（就算是这些基本生活必须品也是凭票供应，就不要说别的了） 没过几天，爸爸托人从山里挖来了几棚毛竹。这天一放学，没等放下书包，就往后院跑。七镐八镐不一会就为毛竹安了家，记得当时还呆呆地对着毛竹站了好一会，小脑袋瓜里幻想着要把整个后院全变成竹林......。最后，书包还是由哥哥帮提回去的，交换条件是送他一本小人书。在我们小的时候，爸爸每次出差回来都要给我和我哥带些小人书。一开始我和我哥的小人书一样多，到答应送他这本后，我已经少他好几本了，不过后院属于我的地盘多了他少许（用小人书换的）。 我家后院的这块“百草园”面积不足两分，我和我哥在这两分地的中央拢了一道垦（我们叫它分界线），两人平分秋色，各自打理一半。我比我哥爱泡里面，除了做作业的时间外，基本呆在里面。我的这块小天地，在我还没有锄头高时就不断地“丰收”着玉米、向日葵和我童年的欢乐......， 来年开春，在我的精心管护下，小竹笋从毛竹的边上偷偷地探出头来......。 不到一周，小小的竹笋伴`着春的生机长成了新竹。接下来又不停的长，甚至超过了老毛竹。 自从后院种下毛竹后，我不时的要从爸爸那找来卷尺，量量毛竹长高了没有？有时还会缠着爸爸问：“我的毛竹要多久才能长得和房子一样高。”爸爸总是说：“快了...快了....”。可是，好几年过去了也没有看到它长高几厘米。后来我才知道毛竹是长不了多高的，爸爸之所以说快了...快了....，只是不想打碎我的梦。 又是一个初春的日子，小竹笋仍然象往年从土里探出身子，争着呼吸清新的空气。 可是就在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时，爸爸告诉我们说要搬家了，搬到大院的新家属楼里去。在那时能搬进新楼是多美的事啊！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想搬新家后，到哪儿去找这样一块属于自己的播种欢乐的小天地......。 后来，不管心里愿不愿意还是搬了家。新家离种有毛竹的后园子不远。刚搬家时，我一放学还是很习惯地要到小竹林里看看......。直到有一天，轰隆的机械开进了心爱的“百草园”，推倒了废墟捣毁了我的毛竹林，就在这天放学回来，当我再次来到我心爱的“百草园”时，再也没有看到伴我度过无数个欢乐童年的小毛竹......。当时的心情我还记得，好痛好痛的感觉。记得当天夜里我约了一个要好的玩伴，偷偷摸进工地，硬是把白天疯狂践踏我的“百草园”的那辆推土机的玻璃，车把，车座上涂满了泥浆才舒了一口气的离开。 好多年过去了，每当我回大院去看望父母时。仍然，还会不由自主地来到儿时的小竹林......。 而今，在我种下毛竹的地方再也不可能有我心目中的那遍茂盛的竹林，有的只是比我的毛竹要高出若干倍的现代高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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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对竹独有情衷 古有郑板桥爱竹,看来哥哥对竹的痴狂不下于他了. 我倒是喜欢凤尾竹,月光下很美很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