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伸出手,对周举胜说:"您是周副厂长吧?我叫王鼎!" 周举胜礼貌地伸出手,握了握王鼎的手,说:"王鼎?" 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认识这么个人?疑惑地看着徐小雪。 徐小雪说:"别看了,你也别疑惑了!你根本就不认识人家。看了这封信再说。" 她把手里的信给了周举胜。周举胜掏出信封里的信函,看了起来,咦,这不是爷爷的笔迹吗?看完信后,他一阵激动,问王鼎,"江雪堂是你什么人?你手里怎么会有这封信?" 王鼎微笑着说:"江雪堂是我外公,这是我外公交给我的。" 周举胜感慨地说:"半个世纪了,三代人了,我爷爷一直在念叨着你外公哩。我们迁来远海市时,爷爷还叫我们四处去打听打听你外公呢?可是我们去哪里打听啊?爷爷只知道你外公是F省人,当时一起在十九路军当兵,你外公还是我爷爷的排长呢。听爷爷说,他们两人是同年兄弟,福建事变后,你外公为了救我爷爷,把所有的银元都给了我爷爷,让我爷爷逃回老家S市,后来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办了个化工厂。曾经托人到F省找你外公,得知你外公也逃了出来,跑到南雄去了,这封信就是当年爷爷托管家带到南雄去给你外公的,要你外公来S市和我爷爷一起打理化工厂的。没想到,你外公收到信,却没有给爷爷回信,快到解放时,爷爷又托人去南雄找你外公,但那时你外公又搬离了南雄,不知迁到哪儿了。半个世纪了,我父亲找过你外公,我也找过你外公,今天终于找到他的外孙。哈哈哈,你外公还好吗?" 王鼎感动地说:"身体还好,现在和我的大舅一起生活。想不到,我外公和你爷爷还有这么一段传奇故事,可是他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这封信是我小时候外公交我保管的。当时到处都在破四旧,火烧封资修,外公所有的藏书都被收缴了,唯独这几封信函让我保管着。小时候曾经拆开来看过一回,但那时看不懂里面说的啥,只是觉得你爷爷的字写得很好看,是一幅好的书法作品。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段美好而又辛酸的往事。要不是因为这次我的公司要销售煤炭,想起远海市化工厂是个用煤大户,而远海市化工厂又是从S市迁来的,记得这封信里有说到化工方面的事,带在身上来碰碰运气,也是好巧不巧,让我认识我们岩顶火电厂的崔厂长,崔厂长是德永市火电厂厂长应童的同学,而应童又是小雪姐的同学,找到小雪姐,才知道咱们两家原来还有这么一点渊源。你说,这是不是小说里面才有的事?" 周举胜不胜嘘唏,徐小雪说:"王鼎弟弟,你不是要推销你们公司的原煤吗?举胜就是负责这块的,但你们的煤炭质量如何,最好能送个样品来化验一下,如果质量没有问题,举胜可以作主收购你们的原煤。" 王鼎说:"现在认到门就不急了,至于你说的质量,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岩顶的煤炭质量是绝不差的。带一点样品来化验看不出什么,如果你们抽得开时间,我想请你们到我们公司考察考察一下,顺便也给我们指导指导。从现场随你取样,合格后我们再来签供货合同也不迟。" 周举胜说:"王鼎兄弟说得不错,以前我们也有碰到过,送检的样品是很好,但真的把煤炭大批运进厂时抽检又不合格了,这时来退货,一是劳民伤财,二是影响我们的生产。我赞同王鼎兄弟的说法。这样吧,今天先不谈煤不煤的。等下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父亲,他现在虽然退休了,但被厂里反聘回来继续担任总工程师,他受爷爷委托,也找你外公三十多年了。见不到你外公,见见你,也让他高兴高兴。" 王鼎高兴地说:"好,一定要去拜见他老人家的。" 说走就走。几人一边说着就一边下楼,周举胜看到王鼎开着的是现役的军车,奇怪地望了一眼王鼎,王鼎不知怎样解释,又不愿意编谎话来骗他,干脆装着没看见周举胜疑惑的眼光,由他去狐疑吧。他笑着对周举胜说:"你的车前面带路吧,我跟在后面。" 周举胜点点说好,和徐小雪上了前面的车,叫驾驶员开慢点,王鼎和罗炎慧跟在后面。绕到宿舍区,开进了一个院子,两辆车停好后,周举胜喊道:"妈、爸,来客人了!" ※※※※※※ 诗就是生活,生活就是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