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花飘香的季节,我到桂园采集金桂窨制桂花茶和桂花酒,忽然,在浓密桂花树叶背面有对金蝉脱壳的蝉壳,两对金蝉壳并排垂直在一枚桂花树叶背面,好像在向世人喻示坚贞不渝的爱情。不是采金桂,还真不容易看到这感人肺腑生死成双的金蝉。我惊叹金蝉也有情,我小心把树枝折下来,生怕不小心把蝉壳弄掉下来。我回到家,把树枝插到花瓶里,再灌满水,然后等待你来观赏这对诗情画意的成双成对的蝉壳。 夏天在这桂花满园的桂园散步,听到金蝉"知了知了"鸣叫声声,恍惚是我深情的呼唤,这不正喻寄了我酷爱桂花的意象。我咏叹金蝉高洁悲壮的爱情,大自然里金蝉奇妙的情爱也许并不为人所知,这对金蝉生活在地下漫长黑暗中是怎么相知相爱,其中也有鲜为人知爱情故事,金蝉来到大自然双双栖息在一枚桂花树叶金蝉出壳,在生命最辉煌的时光里,他们一定出双入对,钟爱同样高洁的桂花树作为家,在炎热的夏天饮歌高唱,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然后悄然双双离开大自然,宛如飘零的落叶。 庄子说金蝉"不知春秋"。我也不知道这对金蝉的归宿,千万不要发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悲剧。蝉作为自然界中客观存在的弱小生命体,朝饮甘露,暮咽高枝,夏生秋亡,在苍茫宇宙中显得微不足道。而寓意的绝妙之处不能指实,它所寄托的是某种情感、心态和人生感悟。化成成虫的蝉的一生是十分短暂的,生命虽然短暂,爱却壮烈。雄蝉每天唱个不停,雄蝉的叫声,雌蝉听来像一首美妙的乐曲,在交配受精后,雌蝉,就用像剑一样的产卵管在树枝上刺成一排小孔,把卵产在小孔里,几周之后,雄蝉和雌蝉生命就结束了。蝉产下的卵半个月就孵化出幼蝉,幼蝉的生活期特别长,最短的也要在地下生活2到3年,一般为4至5年,最长的为17年。幼蝉长期在地下生活,有着冬暖夏凉的条件,也很少有天敌来威胁,倒也算自由自在。经过4到5次蜕皮后,金蝉就要钻出地面,再爬上茂密的树枝进行最后一次蜕皮成为成虫,也叫金蝉脱壳。自古咏蝉诗很多,初唐诗人陈子昂《感遇诗三十六首 其十二》: 玄蝉号白露,兹岁已蹉跎。群物从大化,孤英将奈何。 蝉的这一习性与诗人的情感巧妙的引起了共鸣。诗人对个体生命的关注和自怜,使人产生了生命短暂而宇宙永恒的伤逝之感,其实质乃是一种强烈的时间意识。而这种意识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与人的生命本身紧密相关联,它的核心乃是生命现象与自然运行的双向同构感应,在人心中引起的深刻顿悟,其具体表现为人对自身生命的惊恐、悲叹,把握和执着。诗人刻意写蝉,看似对小昆虫的怜惜,而实质上寄托了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惜时之感,这是一种砭人股骨的力量。诗表面上写蝉在白露到来时,必死无疑无可奈何的伤悲之情,实质上是以蝉喻指自人生不满百的悲剧情怀,凄冷的人生风雨,字里行间无疑渗透着怜惜生命的主观感受。由此可见,蝉是见不得天日的昆虫,虽然寿命很长,但很少在阳光下生活,几乎一生都在黑暗地下度过,可说是太遗憾了。古人还以金蝉脱壳预示着生命的再生。 骆宾王在长安任侍御史,因为上书议政事,冒犯了武则天,被人诬陷下狱。骆宾王愤懑之极,在狱中写下最有名的便是《在狱咏蝉》诗: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诗中借蝉自喻,寄托自己遭谗被诬的悲愤之情,以及郁郁不得志的身世之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两句中字字说蝉,也无一字不在说自己。"露重"、"风多"比喻环境的压力,"飞难进"比喻政治不得意,"响易沉"比喻言论受压制。蝉如此,人也如此,二者融为一体,寄托遥深。 写文章是言理言情言志,在一个无理专制的强权社会,那有什么道理可言;在一个附炎逐利的现实,那有什么真情可言。在一个没有公平公正的社会,纵有远大志向,也只有独善其身而已。多么希望大自然只有春天,没有冬天;多么希望天空只有阳光,没有阴霾;多么希望人类社会只有和善,没有仇恨;多么希望爱情没有世俗,只有纯洁。所幸的是我有了真情,爱的纯真纯美,我只有言情,发自真情的爱你,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除非海枯石烂,天老地荒。 当把这最美好一对蝉壳展示给你欣赏之时,其乐融融,其情切切,心都陶醉了,我一把抱住了你忘情说道:我们也要生死相随。你耸耸肩笑得很灿烂,生命嬗递灵魂与身体共鸣,凤凰涅槃,这才是爱的动容之处。爱到深处,仿佛金蝉脱壳,生命在浑浊世俗中获得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