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广州。 重新地打开了李玖哲的歌曲,最后的那一天,却听不出在车厢的隔段里,双手插在口袋,听耳机里播放这首歌的味道。我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是傍晚,外面是中原浩瀚的原野上,列车一路奔驰向前,蓑草成片,轨下的碎石偶尔飞落地好远好远,思绪在那些遗落角落,流逝的片刻之间。 这一次似乎不算是旅行,是一种体验。 多年之后,重新体味了读书的时候,那些艰难的搭火车的感受,幕幕重现在了眼前。为了照顾一位坐火车都晕车的同学,我搬个马扎,靠在车门的铁板上,整整的熬了一夜,等到家的时候,肩膀酸痛始来,原来之前是失去了知觉。之后的许多年里,我总会在受凉的时候,肩膀酸痛难忍。 小小的车厢,宛若微缩的社会,各色人等。有个湖南的矮个男人,带着一个貌似我家乡的女孩,差点挨了我的揍,好在我啤酒喝得不算多,大过年的,就饶恕了那孩子。一上车,他门有张票在我旁边,正常的情况下,给情侣换个座位根本不算个事儿。可那小子特不会说话,他女人嘟囔一句什么,他很大声音的说,没事,没事,等下让他换去我那边坐就可以了,口气类似于我必须给他让座。我这种人,实际上应该算那种比较混蛋的人,他不说那句话,我应该没事,那种口气,那句话一说,我就在心里铁定了,这个座位今儿我肯定不换。 随后,他用一种很搞笑的,没法完整形容的口气对我说,先生,你去那边坐可以不,我想和我老婆坐这里......我的回答,我清楚的记得:谢谢,不用,我坐这儿很好,谢谢您。他以为我没听懂,重复一遍他的话,我也重复一遍,面无表情,甚至懒的看他。 事儿就这么出来了,他只好和别人换了座位。坐在我斜对面,一路上,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那傻叉在我喝啤酒的时候,对着他座位前面的人说,你们西北人有点死,我用有座位的票换个座位,竟然没给我换......我差点笑出声,强忍住,继续喝了一口,他没停,似乎更起劲了。 我几乎是带着笑,走到了这孩子面前,喂,你在说我是吧,怪我没给你让座是吧?他估计这才想起,他嘴里正说到来劲的这个人还没下车,就在斜对面。马上变了脸,满脸堆笑,没说你,没说你,他的女人也马上打了他一拳。我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继续说,继续说......你给老子再说一声......再说一声......悄了,立马。 再之后,这孩子几乎除了和自己的女人说悄悄话,没再大声说过一句话。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很有意思,呵呵,对着一车厢的西北人说西北人的闲话,几乎在当事人面前说那样的话,那孩子还真扯。这孩子穿咖啡色西装,很廉价那种,左边腋下位置撕扯开了一大块,后背处也有块跑了线,他有个习惯,起来的时候抖抖,穿黑色皮鞋,穿花格子衬衫。我印象里搞安利推销,传销什么的都是这种打扮。 一路上,看到过许多农田,蓦然想起,作为农民的儿子,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在田地里劳作过了,其实,我很喜欢种瓜果蔬菜,尤其喜欢种西瓜,我喜欢那种,西瓜似乎一夜间就长大起来的感觉。水灵灵,鲜嫩嫩的,一个又一个。走进瓜田,虽然没有成熟,也能闻到一种清新的,源于自然的,厚重的芳香沁入心扉。大概是河南地界,很多人在给冬麦浇水,新闻里报道大旱多少天,城市里的人是没有感受的,在那里,可以感觉的到。 耳畔传来了Gigi早期的那首短发,虽然没有认真的看过MV,但悲伤的旋律里,让我分明看见,一个女孩,空落到客厅,风卷起了窗纱,她静静的蜷在角落哭泣......碎裂的相片,铺满桌角,地板,还有一只残缺了的,他送的洋娃娃被甩在一边......镜子里的她,一剪一剪的,斩断了美丽的发,她满脸都是泪水,风里,碎发飘落一地...... 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也已经很喜欢广州了,喜欢这样的打发时光,静静的夜里,一个人,听着音乐写上几句,很美,很安逸,很知足。 ※※※※※※ 感谢西陆的兄弟姐妹们的长期支持与厚爱! 交流QQ 88038981(添加请注明西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