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写到的大姐,是我们学院退休的老师,我一直称她为单大姐。 大姐今年72岁了,个子不高人有点胖,爱笑,笑起来甜甜的,温和的就象五月的阳光。 28年前我是在学院阴冷的宿舍里怀上了格格,食堂除了土豆炖白菜就是白菜炖土豆,那时侯没有条件满足自己的身体需求,大姐从自己家里给我拿好吃的东西,酸的甜的还有辣的,每一样东西都温暖着我的心。 格格出生了,在宿舍长大。大姐抱着她亲呀亲的,不断向我输送照顾孩子的方法。格格生病我上课不能看护时,大姐会抱着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玩耍。 86年因为肾病我突然住院了,大姐给了我巨大的精神力量,她微笑着说“疾病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怕。”于是带着战胜疾病的信念,我努力奋斗着,直到重获健康。 后来大姐的孩子考上了公派美国的研究生,大姐那个高兴呀,那满脸明朗的笑容,感染着我们所有的人。但是当我带着红包去祝贺时,大姐把钱又塞回我的口袋,她说“不要这样,知道你的心意大姐就知足了。” 去年我身体不好,赶上7月份住到了医院,天非常热,大姐冒着酷暑到医院看我,她握着我的手安慰我“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把她依旧微笑的脸贴在我发烧的面颊上,然后默默地把冷水洗过的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最后一次看到大姐,是10天前,我们在早市相遇,拉着手走过长长的市场,大姐买了很多的菜,然后赶回家做早饭,很多年了,她就这样照顾着身边的小儿子和儿媳,照顾着一对孙女,照顾着她的老伴儿,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的需要少做过一顿饭。 今天早上兔子早早的送大姐去了,端午节的晚上大姐吃了晚饭后,左心室突然衰竭,离开了这个让她留恋的世界。朋友们把这个消息瞒着我,大姐的长子从美国回来,正是因为要等待儿子办签证回来送她,我才有机会和大姐告别,但是兔子坚决阻拦了我的脚步,他代表我去送大姐。 一整天躺在病床上我思念着:大姐在排球场的的身姿、大姐在合唱比赛时的歌喉、大姐在运动会上欢快的跳跃—— 大姐,让行僧为你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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