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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小伙子走了过来，说几位老板啊，我家老头子开会，得明天才能回来，你们今天走不走？不走的话，明天了我爹回来了卖给你们。龙哥说，你不是去问价格的嘛，你问下价格，我们收了今晚就走了。不然，我们在这没地方住呢。小伙子说，这简单啊，你们去村支部那边住嘛，我有那边的钥匙。等下我让我媳妇做饭，你们吃了饭，我带你们几个过去。我爹明天上午就能回来。 龙哥还在考虑，白冰就答应了，说那行吧。我们是真的想收这些货。我们等一天，你们明天要给我们便宜点啊。小伙子哈哈的咧嘴笑了，说那是那是。这样，我们就进了他们家。家里布置的很好。房子里的吊顶是高档货，很漂亮。房间里有个与这个小村子不怎么匹配的很大的液晶电视。高高的贴墙挂着。很显眼。 沙发是浅绿色的，只是很奇怪，他们给沙发上遮了个布单，不知道是为了遮灰尘还是为了防脏的。这样，那沙发原本的美观大方就体现不出来了。不过坐上去感觉很好。我手长，揭起来摸了摸，是真皮。小伙子倒了茶水给我们，说嗯，是真皮的，八千多买来的呢。 跟小伙子闲聊了几句，那新媳妇就端了吃的过来了，有些饿了，应该算是拌面吧，我们几个足足每人吃了两盘才罢休。吃完了，龙哥才想起来，干嘛不让嫂子一起吃饭呢？小伙子说，我们这边的女人是不上桌子的，她们在厨房吃，龙哥就哦了声。白冰说，现在社会了，咋还这么多讲究。小伙子说，我们这里一直是这样的。呵呵。不然，别人会笑话的。 出来的时候，我们给那小媳妇道了谢，夸了她的面做的非常好吃等等。 我们开车大约走了一里路，到了他们的所谓的支部大院。小伙子开了大门，我们停了车。村子不大，这个支部大院还真阔气呢。很大个院子，院墙铸的很高，上面估计是插了玻璃，车灯一照，闪闪发光，齐溜的四间大瓦房也用瓷砖贴了门脸。我们住在最大的一间，里面好像以前也住过人，什么都有。有2张大床。被子都没叠的。有点像是刚刚才有人睡过一样。我抬眼，看到后面的一扇窗户大开着。 村长的公子给我们安顿好，就马上骑了摩托车回去了。要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天早晨过来。有些冷，我去关窗户，听到有轻微的声音，伸出头，我惊讶的看到有人在窗下。我说谁，那人猛的趴倒了。我更纳闷了，龙哥和白冰听到了，也靠了过来。我从窗口跳了过来才发现，不是一个人，是一对，一男一女。男的光着膀子，穿个裤衩，女人估计穿的是男人的T恤，有些长了，但腿上也是光的。见我出来了，也不认识，他俩站起来，说能不能让他俩爬进去，外面冷。 我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就让先爬进去，男人先把女人推进了窗户，推的时候白冰在里面接的，我发现女人他妈的连个内裤都没穿。然后男人颤抖着连窗户都爬不上去，我推了他进去。我回头看了下，原来窗户外面有点空地的，但没有路走出去，就跟个死胡同一样。而院墙又太高，他们根本爬不上去。再说那上面真的全是玻璃碴子。 我进去的时候，那俩人已经穿好了衣服，仔细看男的未满十八岁的样子，女人一看最多十五岁。模样一般般，眼睛很小，脸上有些胖。男人光着膀子穿了外套。而那女孩就那么穿了裤子和衣服。手里撮着黑色的蕾丝内衣，依然在瑟瑟发抖。龙哥边抽烟，边自己在那笑着，白冰装作很严肃的说，你们刚在这里面睡觉？那男孩点了头，哀求白冰，不要说出去。白冰说你俩胆子挺大啊，这么点人，不知道学好。女孩子脸红了，先跑了出去，白冰还想教训几句，龙哥说算了，让回去吧。就他妈的俩狗屁孩子，算了。那小子也没说谢谢，就匆忙的也跑了出去。 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哈哈的笑了半天。我让白冰睡那张那俩小子睡过的床，白冰不干。龙哥也说不睡那，我揭起被子，看到些星星点点的东西。还有一只撕开的TT袋。我就好奇，里面装的东西呢？房间地上没有看到，难不成是那小子戴着那玩意儿跳的窗户？真是搞笑。估计这俩屁孩以为村长不在，就以为这鬼地方没人来，谁知道遇到了我们，听到动静吓坏了，跳了窗户。只是很奇怪，村长的公子怎么就没发现被子拉开了有什么不对？而且窗户也是大开的呢。不是自己家的，这么不操心。想想我们几个刚进来的时候，也确实没注意到那俩人的衣服什么的呢。总之，一个小插曲，很有趣。我把床单拉掉了，直接铺了被子睡的觉。整个晚上别扭的睡不着。 半夜，我们买的羊开始咩咩的叫唤。我实在郁闷的不行，就把白冰打起来，跟我一起去车厢麻袋里，取了麸子用个盆子喂羊。就在两只该死的山羊不叫唤的时候，我听到了远处有人大声的喊着什么。我努力的听，听到好像什么救人之类的。这边的方言，我不能完全听懂。问白冰，白冰说管Q他呢。睡觉去。我再听那声音其实很近，就在不远处，我就拉了白冰出了大门。有人晃着手电。说赶紧去叫书全开车送医院去什么的。有三四个人在叽里呱啦的吵嚷着。 白冰还是不肯跟我过去看，我强拉着走到了跟前。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一家的儿媳妇生孩子，难产。村子里面没有医生，要找个车拉产妇去镇上的医院。可是自己家里没有车。有人去找那个叫书全的人开车，去的人很快回来了，说是书全说车坏了，还没修好。旁边的一个老一点的就骂书全是个杂碎。还骂了些话，很难听，总之是怪那个人，见死不救。然后他们集体在那想，谁家有车。不知道谁提醒了下，他们想到了村长家有轿车。前面那个人又跑去村长家了。 大家都叽叽喳喳的，说是要赶紧送，不然孩子和大人都有危险什么的。白冰烦了，拉我回去，我们正准备回去的时候，那个人又远远的喊着，人家也不去,说是不会开。这群人就骂，不会开车，买那个破玩意儿干嘛，就说不想拉人嘛，怕把新车给闹脏了嘛。院子里就有个老太太哭天喊地的大声的哭了起来。说是这怎么的了啊。这不是要人命吗，这大半晚上到哪里去找车啊。其他的几个人也都开始埋怨，村长这家人真是缺德，这个节骨眼都不知道救人。一年到头，贪那么多钱，买了车给儿子，这个时候都不帮忙...... 我走过去问镇子有多远，老人说远着呢，几十里路呢。要是近，就是背也把人背过去了。就是因为远，才要找个车送。可你看现在的人啊。旁边的人就在那无奈的说要套个牛车把人拉过去。我说我们有个三轮车，在你们那个村支部院子里呢，不知道能拉人不。那个老头子马上说，哎呀老天爷呀，那怎么不能拉。那赶紧啊。真是贵人啊什么的。白冰也心软了，说那你们赶紧准备，我们去院子里开车。冷车，不好发动呢估计。那些人就都跑进院子里准备去了。那个去找车的年轻点的人，跟了我们来看车。 回到院子里，我们把龙哥叫起来，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龙哥睡的迷迷糊糊的骂我，你怎么那么多事。白冰说救人要紧吧。龙哥说，那就快去发动车去啊。我们开了路灯，摆弄了半天，总算把车发动起来了，可是三轮车里堆了油桶什么的一堆东西。我们就几个人卸了下来。我看了油箱，怕油不够。又加了点油。本来以为龙哥不去的，结果龙哥已经起来了，让白冰留下看羊，他陪我去送产妇上医院。 开了车拉了产妇，还有个老太太，以及那个小伙子。就急急的朝镇子方向开车。我以为产妇已经昏迷了，其实好像还清醒，老太太问她冷不冷，好像说了不冷呢。她不冷，我有些冷呢，车开起来有风，龙哥开的车。我怕龙哥没睡醒，大声的问他能不能开，不能开我来开，龙哥说你坐好。我能开。 半路上，产妇突然肚子疼起来了，老太太又继续哭天喊地，一会要把车停下，一会又要赶快开，弄的龙哥都不知道怎么开才好。反正好不容易才到的医院。跑这么远，我以为是个什么大医院，结果医院就三个人。一个护士，还有2个估计是大夫吧。又或者只有一个大夫。见是个产妇。就说先交钱，交押金。问多少，说三千。老太太就说咋这么贵。那个貌似大夫的人说，是押金，又不是要你就花这么些。到时候了，会多退少补的。老太太说没带那么多钱。说没见交到医院的钱，还有多了退的。医生一听她这么说就慢腾腾的拿了大茶杯喝茶去了，说那你们想办法吧。产妇疼的厉害，满头都是汗。那个年轻小伙子急的直搓手。 我有些生气了，就说那就有多少钱先交上嘛。先让把孩子生了，再算钱嘛，反正，又跑不了。那医生根本不搭理我。也许是看我也不像家属吧。那个老太太哀求大夫，大夫还是要必须交了三千才行。龙哥走进来病房，看不下去了，说你这个做大夫的，怎么这么缺德。多少钱押金。三千。龙哥就拿了钱出来，砸了过去，说你他妈的，交给你了。等下病人要是出了问题，老子给你这个破B医院砸了。 护士这个时候才过来，推了产妇进手术室。旁边那个人喊家属签字什么的。反正太忙乱了，我和龙哥就出来外面抽烟。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那边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我们就进到里面，说是生出来了。生了个儿子。老太太欢喜的不行了。那小伙子问她老婆怎么样，医生说母子平安。这样，这家人才算是安了心。小伙子出来给我们道了谢，龙哥给道喜。小伙子憨憨的说谢谢。天已经亮了，小伙子说等会就去银行取钱还你们钱。龙哥说不忙，你先看你媳妇和娃娃去。小伙子就喜滋滋的跑进了产房。 ※※※※※※ 感谢西陆的兄弟姐妹们的长期支持与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