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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龙哥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去到这个村子已经天快亮了，第一件事当然是搞点吃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这里没有我们的住处，也就是说，我们就跟走街串巷的货郎子一样，走到哪算到哪，谁都不认识。我说大哥，我饿，龙哥抽着烟说，再忍会吧，天亮了问问谁家开小卖P，白冰也嘟囔，干嘛不提前找好住处，早说准备点吃的也好啊，什么吃的都没有。龙哥说你俩是傻B，是不是？认识这里的人了，我们还怎么下手? 也是哦。还是大哥有头脑。只是肚子真的很不安分，咕咕叫个不停。 我们在一个地梗上点了火来取暖，柴是拣来的，点不着，白冰把车上拉的油桶打开，洒到柴上，才点着。这鬼地方的早晨真的很冷。白冰说要不先去借一只鸡来烤了吃。龙哥说算了，你偷一只鸡，我们又得换个村子了，麻烦死了。只是，挨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我们只好一颗一颗的抽烟，顺便聊点女人的事情，以此来慰藉我们可怜的胃。 天渐渐的亮了，村子里有了生气，鸡鸣狗叫，谁家的牛犊从圈落里跑了出来，撒着欢，径直的朝我们的方向跑来，白冰扔了大衣去拦，惊了下，它又奔奔跳跳的返了回去，一个扎着头巾的大婶，手里拎着簸箕，招呼那个小东西，到了大门口，它像箭一样的突然的冲进了院子。其他的邻居们也三三两两的起来了，大婶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走进了院子。 我们饿的受不了了，白冰开了车，向村子里开去，慢慢的开，看谁家的院子墙上写了字，果然，在一家的房子门前挂个牌子，牌子上好像还印着中国邮政什么什么的，总之是个商店。门刚开，我们停了车，我带个冲劲的走了进去，老板，买东西。 老板是个留着小胡子的老大爷，衣服披在身上，袖子甩在外面。我以为是没穿上而已，仔细看，他没有手。他问我们要什么，我们说要吃的，能填肚子的。他就让我们自己拿。面包，方便面，不对，应该是干脆面。就那种捏碎就可以吃的，都不用洒调料的那种。又要了可乐，是该死的非常可乐。这种跟红糖水区别不大的国产可乐，我们在青海也喝过，看来，它的市场就是农村。在桃员几乎看不到。虽然桃员也不是多大个城市。 但现在有东西吃了，比饿肚子好，很知足。给了钱，老头子拿了鞋盒子让我们自己找零。问我们是哪里人，来村子里找谁，我们说我们是收羊收羊毛的。做生意的啊，老大爷很客气，很敬重似的，对我们微微一笑。然后要我们拉了凳子坐，喊了老伴儿给我们倒开水，刚好那可乐难喝，我们乐得其所，说了些感谢的话。 吃饱喝足，抽了个烟，就离开了。龙哥开了车沿着村子的路一直向前，这个村子里估计不到一百户人家吧。这个地方有些偏僻，房子也都七零八落的。白冰说，大哥，这地方穷的叮当响，有什么可借啊，我们去别的地方吧，龙哥说你懂个屁，谁把钱摆到大街上啊。车开到一个山头上，没有路了，这个村子到尽头了。我们把车停在山头上。太阳出来了，吃饱了的我们，就铺了大衣在车厢，挤着睡觉。龙哥说，睡起来我们就去收羊。我说好，去收羊。 睡到再次有些饿的时候，醒来了，我们开了车去距离山头不远的人家，家里一个女人，带一群孩子。大的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女人有点像越南女人，皮肤黝黑。不过眉清目秀。龙哥问，你家掌柜的在家不？女人说，我就是掌柜的，我家那位死了。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龙哥笑了下，说大嫂真幽默，很会开玩笑嘛，女人问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说收羊，问她家有没有羊，女人说，有，但那几只山羊没有好价格不卖。 我过去说，价格好说嘛，先带我们看看你们家的羊，女人一个手拉着女儿，带我们走到了羊圈。总共8只山羊，还有3只小羊羔。白冰问女人，什么价钱卖。女人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价钱卖，指了两只脏兮兮的山羊，其中一只有些掉毛，就这2只卖，其他的不卖。你们看着行，给个价钱吧。白冰给每只给150，女人说不卖。没有300不卖。白冰故意说，这羊我们拉到集市上最多也就挣个油钱，要是大嫂真卖，就180一只卖我们。大嫂说，180就只卖那只掉毛的。白冰说，嫂子心太奸了，说的是两只一起嘛。要是就这只，150我都不给的。 女人说那就算了。我家男人不在家，我不敢卖了，不卖了。龙哥说这个价格没人给你的，刚好我们过来了，你要实心卖，我们就拉走。给个话。女人还是不卖。 看场面有点僵硬，白冰说你家有没有水，能给我们喝口水不？女人说，水有，进屋吧，给你们倒水去。边走边说，那俩羊我养了好久了，其实，真的不想卖呢，可那只山羊总爱顶小羊羔，另外一只掉毛。所以想卖掉算了。可你们不给价，我先养着吧。 我说这样的话，我们喝了水再看看，给你多给点钱，合适我们就收走。女人就高兴了。 房间里面，收拾的很整洁，4个孩子，收拾的也很干净。一个勤快的女人。在衣柜上看到几张照片，女人的丈夫好像还当过兵，有在部队的照片。高大魁梧。有张照片估计是女人没结婚时候的照片，那时候一脸的稚嫩，但那时候更好看一些。龙哥说童文，你坐定了，别他妈满屋子乱看。我也发现我是有点肆无忌惮了。 这个时候，女人端了茶过来，盘子里还端着饼，我们道了谢。就狼吞虎咽起来。龙哥问女人，你们村谁家的羊最多，女人毫不犹豫的说，村长，村长家应该有500只羊，雇了人养。在前面那个大槐树那。我们前面路过过，龙哥点了点头，说我们没那么多钱，收不了那么多，不过，等下过去看看。 吃了东西，喝了茶，每只羊我们出了200，扔到了车上。女人很高兴，送我们到大门口。说以后过来，来过来家里坐坐什么的。我开的车，技术太差，左摇右摆的，龙哥要我刹住车，自己接了来开。 我们直直的开到了大槐树跟前，敲了下银色的生铁大门，问村长在不在家？有人来开了门，说是村长去县里开会了，开门的是一个小媳妇，很俊俏。我说你们家谁还在，我们是收羊的，你们家有羊卖吗？说着话，我们就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红砖嵌的路，有园子，两边的园子里全是果树。房子也盖的很漂亮，白色和浅绿色瓷砖贴的墙面。院子很大，整个院子应该有我们前面去的女人家的3倍大。 一个小伙子，估计是俏媳妇的男人，走了出来，跟我们打了招呼，他媳妇给说了，我们是收羊的，小伙子说收羊啊，我们的羊还不卖呢。我们说羊不卖，羊毛有吗？我们也收羊毛。小伙子说羊毛倒是有点，说着话，带我们走到了一个车库一样的房子前面，叫俏媳妇去拿钥匙，俏媳妇给他钥匙不是交到手里，而是远远的丢过来，小伙子没接住，然后小伙子用方言骂女人，女人说你连个钥匙都接不住，你还能干点啥？然后小伙子气的瞪了眼，小媳妇给挤眼睛，小伙子不理她了，给我们笑笑。白冰说你们刚结婚吧。小伙子笑着点了点头。给我们开了门，打开门，我们愣住了，羊毛用袋子装的，垒了好高，一边停着白色的丰田车。车是新的。 龙哥说哎呀，你的这个汽车漂亮啊，丰田车。小伙子憨憨的笑着说，结婚买的，我还不太会开呢。闲扔着。 我顺手拉了3袋子羊毛下来，倒在了地上，虽然我不怎么懂羊毛，但还是不懂装懂的说这些毛压的太久了。刚好看到只虫子，说你看都有虫了，你再不卖，可就浪费了，糟蹋了。 小伙子说你们要是看上就收走吧。堆这地方有味道，我一般都不进来的。让小伙子说价，小伙子说这个我也不懂，你们要是收，我给我爸爸打电话问一下。我说那你赶紧问，我们收。龙哥在我和小伙子谈这些的时候，一直在看那辆丰田车。白冰在门口抽烟。小伙子走了出去，给村长打电话去了。我们三个人，突然相视着笑了，我骂白冰，你孙子笑的真他妈的Y荡，白冰说，老子就这样，咋地吧童文。 ※※※※※※ 感谢西陆的兄弟姐妹们的长期支持与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