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家里没人,给阿丽电话问人呢,阿丽说是龙哥带白冰去了外面了,具体的不知道。然后这娘们,疯了一样的骂我一顿,说是以后咱就朋友,别总喊她那么亲昵,还老婆老婆的,也不知廉耻。我搞不懂这娘们咋了,整整在床上思考了一分钟吧,我才明白过来,她意思我对她不忠,昨晚出去瞎搞了。想解释解释,又觉得毫无必要。随便吧。朋友,哎,无意中发现,朋友这个词真他妈的微妙,可进可退,又是前奏又是结束。 手机没电了,充电的时候发现,有短信在闪,我就纳闷我打电话时候怎么没看到短信标志。是文静发的,竟然有许多条。有埋怨的,又有道歉的。真搞不懂她要表达个什么。大致是说她局长爸爸回家给了她耳光,骂了她,问我是谁(那老糊涂蛋忘记我了),文静埋怨我不带她走远点。甚至说想离开桃员。道歉的是,估计发现我没回,以为前面的短信,我看了会生气,说是她错怪了我什么的。我发了短信过去,告诉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刚刚起床。 她很快就回了信息。说她爸爸今天一天都没出门,在家跟人打麻将。她出不来。 本来收拾好了要出门,结果杨柳敲门。一看是她,我有些生气,身上穿着的正是昨天店子里买的衣服。我觉得有些搞笑。我虚伪的夸她,哇,真是太美了,模特嘛。你男朋友的眼光真他妈好。杨柳有些责怪的看着我,解释说那就是个学弟,不是什么男朋友。我说哄鬼去吧,别给老子解释。 杨柳说你咋成这样了童文,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动不动脏话。我说我就他妈的这样,我文盲,我是民工,我需要那么含蓄,需要那么文明吗? 杨柳不理我,直接进了卧室,然后像是自己家一样的躺了上去,床上我刚睡起来,被子都没卷。我说你不会是专门跑来借宿的吧,昨晚鬼混了?杨柳不吱声,过了会,我发现她在哭泣,很伤心的样子,身体在颤抖,我走近点,她转了身,却出了声音的哭。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明白到底她什么意思,我伸手去拉她,结果她拉倒我在床上,抱住我哭。我任由她鼻涕眼泪,我最怕女人掉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好累,不知道走上社会,这么艰难。我说怎么啦,有困难,我还可以帮你啊(我必须承认,我嘴贱哦)。 后来,她告诉我,最近辞职了,生活没有着落,等等,就是钱的问题。我本来想说你不找你那男朋友什么的去伸手,找我干嘛,但最后觉得,谁让我们有那么点瓜葛呢,我说你等下,我去找找,我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钱。我去阿丽的柜子里翻,没有。然后我的衣兜里的也没多少,最后在皮箱了搜出几百,凑了600,够吗?我问她,她说够了。 然后,这个女人不哭了,又抱住我,伸出舌头勾引我。我以前没注意,今天我才发现杨柳的舌头很可怕,撩起来很柔软,然后我的身体出卖了我,浑身燥热,我们蛇一样的纠缠在了一起。杨柳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练习,现在的手法或者称为功夫,很是了得,简直一流。而我的手滑过她身体的某些地方,早已经湿润成了一大片。杨柳不停的吻我,同时问我喜欢不喜欢,我胡乱的做着回应...... 事后,我有些自责,我必须承认,我自己做着错事,明明知道不需要这样,可还是这样了。我送杨柳到公交站,挥了挥手,我就转身走开了。我罪恶的很不一般。我都不敢去店里见阿丽,我回家把房间整理了下,仔细的,包括捡拾了她的落发。我打电话给老大,他问我是不是才起来,我说是的。他说他们一会回来,要我不要走开。我答应了,在家里看电视,电视里演的是法治在线。 有时候,看这些失手的同行,有些同情,但也可以学习好多的宝贵经验。一伙人经过了差不多半年的准备,偷了庙里的金座,都已经转移了出去,却因为其中一个人(僧人)和不远处的一个洗浴店的女老板搞过,被那个女人无意中的一句话泄露了天机,被异地警方在山洞里掏了出来,暴露了一切。有时候,失败竟然只因为一句话,或者是一个细微到自己都懒的在意的细节。真是可怕。 龙哥和白冰回来的时候,我刚沏好茶,一起喝了杯茶。龙哥像是思考了很久一样的说了自己的想法,总待在桃员不是办法,三个人,现在即便是什么也不做,早晚也会被以前的事情拖上的。最好的办法是离开这里。 本来龙哥是想大家分开的,可后来想了下,觉得大家分开也未必是好事。很严肃的说我不够细心,怕我露了马脚什么的。干脆就一起吧。城市里现在查的越来越严格,所以我们去农村。我确实活该要挨骂,我说老毛的主意啊,还农村包围城市。我本来是想调节气氛的,结果被白冰骂了,龙哥也说我一点正经没有,脑子里简直是浆糊什么的。 突然大家这么严肃,吓的我,一点自己的意见都没有了,只好说一切听你的,龙哥。白冰突然成了我的二哥一样的,也带点口气跟我说,你最好别跟那些女人乱七八糟的,我说我没对谁说过什么啊。他说少来往,最好别跟陌生女人别来往。你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吗?我说好吧,我知道了。 地点是个叫赵家洼子的地方,龙哥去农机市场买了个三轮车,买了些绳子之类的,名义上,我们是去收羊的。我没去过那个鬼地方。白冰估计也没去过,但龙哥肯定去过。我都没来得及给阿丽道别就离开了桃员。走的时候,我在车上给文静发了短信,说是去外地一趟,过几天回来。其实,我现在并不知道,这一趟到底要什么时候回来。 车是白冰开的,技术一般,因为新车,所以开的很慢。这个时候,我仿佛才发现,我其实是不属于城市的,我是农民的儿子,在崎岖的山路上,我这样的感受更加清晰。虽然车已经很慢了,但白冰这孙子的技术确实太烂了,龙哥怕他直接一不小心,把我们哥几个葬送在了这个大山里,就换了自己来开。白冰在车上跟我缩在破大衣里抽烟,吹牛,侃女人。龙哥边开车边唱着歌。三轮车爬山的时候,烟很大,龙哥说是油的问题,我们就一起骂加油站加油的那老女人。用最恶毒的话骂。后来白冰这个文盲给这事定了调,这跟那老女人没关系,这是TMD中石油的错,或者是加油站老板的错,跟那老女人无关。我讨好白冰似的,说冰哥终于智慧了一次,有道理!白冰的脸都几乎被熏黑了,嘿嘿的冲我笑,只有牙齿是白的,我看他笑,他看着我笑,我一抹脸,也满是黑灰,我们一起骂了句,CTMD! 山路崎岖,车子在慢慢的爬行,依然是黑烟滚滚,那机器的声音嘈杂的回荡在整个山坳里。在这样的时候,我竟然困了,缩在旧军大衣里,睡了。 ※※※※※※ 感谢西陆的兄弟姐妹们的长期支持与厚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