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有时候也给没准备的人。我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好事情。我和阿丽出了广州火车站,搭车去裕通酒店的时候,我在出租车的后座位上捡到个手包。手包很旧了,但一看就是真皮的。打开里面是一叠外国钱,还有一个写着电话号码等等的铝牌牌,谁都知道我没读什么书的,咱不认识。我仔细的,凭着眼光,凭着想象断定,这叠钱是美元。我也想了,这包八成是个鬼佬的。娘的,赚中国人钱,富了是吧,钱包到处扔。我喜欢捡这样的垃圾。数了数,40几张,2000多块吧。 运气真好,这么好个地方呢?广州,我爱你! 阿丽累了,出租车里又睡了。司机和我聊天,司机猛在我跟前抱怨,每天12小时的班等等,我又不懂,就问司机,那撒尿什么的怎么办,司机说那倒可以解决。然后说开出租利润太薄了,等等。我本来以为广州这么个大都市,开出租的,赚的钱该赶上桃员当乡长的了,一听才知道,这师傅这么辛苦,没我们村村长女人一个月收的红包丰厚。还真是辛苦啊! 在路上,车租车上有个小电视,播放的画面里有个广告,是展现羊城的精神的,一群小山羊,跋山涉水,不畏困难,勇往直前等等。很不错的广告。只是很搞笑的是,明明画面里是一群山羊,播放的声音,却是绵羊的。这个够让人晕的啊,山羊绵羊都分不清。对于放过几年羊的我来说,最想做的事情是,把羊城的宣传部长,拉到家那边的山上,让仔细听听,山羊是怎么叫的,牛唇不对马嘴。 到一个地方,我有个小习惯,第一是吃饭,再累也先吃饭。阿丽小姐来到南方,有点兴奋,又或许是迷瞪了一会,不困了,首先的要求竟然是洗澡。我说,行,姐姐,你慢慢洗,我去吃饭。阿丽说,那那行啊,童文你怎么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我说怎么了,你不洗澡不行,我是不吃饭不行,我尊重你的选择啊,我有什么错?阿丽骂我,你看你那个德行,龙哥不在,看把你得瑟的。我说你还真不该拿龙哥压我。咱俩人,论起对不住龙哥,你比我好不到哪去?阿丽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个混蛋!我说,我男人一回,你去洗澡吧,我等你,时间三分钟。 阿丽知道我吓唬她而已,就故意装作很积极配合的样子,拿了换的衣服冲进了卫生间。我在外面看电视,喔喔喔,我一句都听不懂呢?原来是南方TV3,不知道曾志伟在那捏着破鸡嗓子说什么呢。不过后来听的是叶倩文的《完全是你》,竟然被这首粤语歌曲打动了。好听,好听,我努力的记住了几句歌词,完全是你,风中歌唱,长路中照亮,令我敢飞向夕阳……请拥抱我,如风轻吻我,即使终于没结果…… 出来街面上,才发现能吃的东西不多,到处都是小店子,但是一看店名你就没胃口,最后去了个该死的青海人开的兰州拉面。说该死一点都不过分。味道和青海的味道差很多,和扬名世界的兰州拉面更TM扯不上关系。你越想在这里找北方的味道,越失望。 后来我过了很久才知道,这些青海人开兰州拉面实际上是家乡日子苦的过不下去了,好几家人凑钱开个饭馆,靠着西北人在南方的多,回族人也满多,艰难度日。其实论到厨艺,有点悲伤呢,他们做黄焖羊肉的师傅都没吃过正宗的黄焖羊肉。大盘鸡的味道不地道,主要原因,他们说那鸡子不是青海的,我估计八成是师傅吃过了,见过了,但忘记了,所以没做的那么象样。之所以恼火,是阿丽非要喝什么鬼拉面汤。老板让一个狗大的孩子端过来,直直的洒了我一手背。我靠,我火了,老板说没事,抹点牙膏就没事了。我说快去拿啊,可是意外的是,他们那么多人竟然没牙膏。他们就住这里的,后来我想到个问题,这帮人难道不用刷牙的?还好,老板又想到了个方子,就是洒酱油。疼死我了,我是靠手养活自己的,这不是要命嘛。哎,都怪我前面说了也是西北的,要不是看在西北人的份上,我得把这破店给毁了,其实毁了也不解气的。 瞬间,什么胃口都没了,也不吃了,老板建议少收我2块钱,我去,我是这样的人吗?照例付了帐。他寒暄,看把他叔叔的手弄伤了,很不好意思呢,我说没事的,没事的,祝你好生意。我发现我也虚伪的要命,我心里想的是,真想烧了这破店。阿丽这傻妞,比我还虚,出门的时候,还夸那烫我的小孩子可爱呢。我心里话,可爱个屁啊!一个红脸蛋,害死老子了。 本来想出去逛逛呢,一点心思都没的,我想去睡觉。结果龙哥打电话过来了,问我们咋弄了,意思订货就好比是上市场买菜,到了菜市场装车就可以了。我说刚到,刚吃完饭,等下才去看呢,得两天吧。龙哥说你们快点的,店子都收拾好了。我说你回来了?龙哥嗯了一声,我还听见一女的在旁边嘀咕什么。龙哥也边和我说,边和那女的说着话,街上太吵,听不清楚什么。也就没再问。我答应了,会很快就让厂家发货的。我说我一会就去找厂家什么的。不知道龙哥听到没有,我就挂了电话,和女人说话就说话,打我电话做什么嘛,真是的。 阿丽去药店买了管京万红烫伤膏和纱布。可不能大街上擦啊。我们顺路就走到一个商城门前的水池边上,阿丽给我刚擦完药,准备缠绷带的时候,一个皮肤暗黑的男子走到我跟前,说拿点钱。我这个人有时候思想是乱的,我当时的反应类似是白冰问我要钱一样,我真掏钱去了,刚插到口袋,我想起来,我不认识这孙子啊。我刚想理论,看见他手里是一个注射器。意思是我不给钱,他就给我注射那玩意。我说你不要给我说那是毒品哦,我也是吸毒的,我正想注射呢。他说你给老子快点,并且近前了一点。我猛的推开了阿丽,上去就是一脚,你这小身板也配在我跟前玩这个。针管掉到地上了,他想拣,可是被我踩在了脚下。我喊他起来,他猛的扑向我,像要咬我。我抬腿脑袋上又重重的踩了一大脚。跟前很多人开始围了上来,很多人喊打,往死了打。也有的说这人是艾滋病患者,专门诈钱的。我一听这句话,全明白了,对,这孙子就是想玩这个。我边踢边骂,孙子,你也太烂了,你这体格也配玩这个。你是艾滋病人?你知道老子是谁?老子也是艾滋。四年了。你几年?我往跟前走,那孙子连滚带爬的跑了。估计吓死了,因为我吐了口唾沫在他的脸上。 人走了,警察来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罗罗嗦嗦录了半天经过,而且很礼貌的问我,你真的是艾滋病患者吗?我说你没有脑子吗?真正的艾滋病患者,会这么愉快的讲出来吗?问我要身份证,我说没带。要了身份证号码。爱怎样怎样,我懒的理。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警察知道我打人也是出于正当防卫,就没拉我去所里。我让那警察把那针管拿回去。警察带了个手套还害怕的要命。我说原来警察也怕死啊,旁边一群打工仔模样的人嘻嘻哈哈的起哄。阿丽有点害怕了估计,紧张的都不敢靠近我。我说走了,才跟着我回的酒店。妈妈的,前面烫手的愤怒,终于发泄掉了。阿丽要给我缠纱布,我说不用了,明天就好了,缠个屁啊。 ※※※※※※ 新作《三人行》正在连载,请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