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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从慌乱的梦境里惊醒. 时间已是拂晓,透过深色的车窗可以见到远处连绵起伏的一排葱郁的大山,一道崎岖的山路蜿蜒地伸向那群层峦叠嶂的大山深处. 一路的颠簸,车子此时绕过一片苍郁幽深的乔木林,时空仿佛被定格,一大段平静而阴郁的行程在这一片古老的林子边凝固,似乎将永远的被锭在上面似的---这是多么诡异的一个画面:一辆破旧的老式面包车,一片不着边际的巨大乔木林,一条布满泥淖的崎岖山路,一阵单调而阴森的发动机声,一抹将亮未亮的天空和两个不知去向的过客. 这是整个故事的开始. 我不清楚这件事情具体的前因后果,唯一的开始就是这幕画面,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和匪夷所思.因为要知道,这一个镜头和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不搭边的.尽管如此,我却依旧坚信这是唯一的开始.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我一向觉得完事的产生都是通过某种特殊的东西来传达给当事人的.而这一特殊的画面的或许是一个场景,或许是一句话,或许是一场梦,也或许只是某种类似于灵感之类的东西的乍现的一瞬间.总而言之,他们是具有预言性质的东西. 换言之,就是有一种能预示未来的东西正以各种不同形式来给当事人传递消息,而这信息就是接下来将至未至的事情. 车子沿着乔木林行驶一个终点的光景终于出了这么个恐怖的地方.山外有山. 这里,有无数的狭窄的小路如同蜘网般交织在这群山之间,糊弄着山外来客. 老刘此时显然已开的亢奋:神情严肃,目光镇定---放在以前这种情况只能出现在他连输五局麻将的时候,而此时,老刘却如此的专注他的驾驶,足见他对这段行程的重视和毫无把握. 我直了一下身体,调整一下坐姿.脖子和腰隐约有些酸痛,这势必是整夜坐车的后果. 从行李里取出烟,点上一支,精神渐渐清醒. 疲劳真是件难缠的事.而尼古丁却是如此必须的东西. "还有多久才出这里?"我问. "快了,过了前面那山,就有一县城,我们可以先住上几天." "那是个什么地方?"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座古城." "喔--" 我向窗外吐出一口氤氲的白烟. 车子其实一直是在往东的,然而在冥冥之中我感到它似乎是在一路向北的,此刻,因为在前方山的另一面已明显泛起白光,我断定那是太阳出来的东方,所以我也才断定车子是在一路向东的. 整个世界正一点点接近光明. 时间如同加快步伐,不久前还蒙着黑纱的天空此时已淡化为浅白镶上淡蓝的颜色,目光所及更辽远的群山也揭开了朦胧的面纱,正大光明的展现在视野里了. 古城. 我拼命抽着烟,望着远处将升起红太阳的东方,想着接下来故事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