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屯溪即景

文/仝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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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竹密

一旦破土，便苦苦迷恋天空

天是蓝的，而它以青取胜

天是高的，而它以密遮掩

富屯溪的水涨了，鸟声透过竹叶滴下

撑筏的渔人，偶尔在竹隙间掠过

鸬鹚的羽毛正好填补了一只鸟的飞意

• 2． 枸杞

当他强壮时，是一棵树，果实殷红，可入药

当他瘦弱时，是一棵草，叶子深绿，可作菜

如今他撒落在富屯溪畔，成为溪岸的孤独者

密竹与他为邻，而他只能侧耳听听远去的水声

偶尔白鹇飞起，但要飞得比竹高

他就可看到白云飘起的意象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看着茂盛的竹叶

抖抖自己绿色的披风

然后再回到红色的果实梦中

• 3． 滩头

一片沉寂，只有我的脚步和偶尔涌上来的水声

白鹇因为安静，也懒得亮翅飞翔

砂碛因此闲着，绕着足迹仿佛在画自己的像

对岸的小柳树，隔着一片水声向我招手致意

为我的孤寂再添点愁绪

水阔是凭鱼跃，而今鱼在哪里？滩头

除了被水洗得退色的砂碛外，就是我

连一个钓客都称不上

2009-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