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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你说童文现在是不是正搂着阿丽办那事呢。白冰咬着可乐瓶口问龙哥。龙哥没有吱声，出去了，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白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今天青海的天气不错，没有风。只是阳光有些刺眼，白冰在一个面馆吃了东西。给龙哥打了电话，龙哥没有接。白冰突然觉得此刻很是孤单，他给那天在酒吧里认识的那妞打了电话，那妞早把白冰忘记了，胡乱的答应着，但就是不说什么时候能过来。白冰说我去找你得了，我没事。她说在卫生间，不方便接就把电话挂了。白冰明白了，这婊子八成把我忘记了，现在是找时间去思考我是谁呢吧。婊子！ 白冰信步走到了一个叫“梦中人”的洗浴中心，不是很大，里面也就几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几个单间。白冰随便点了个，白冰只要求给他按一按。但按了会，那女人还是暗示白冰要不要点更舒服的，白冰说自己阳痿，本来他意思是他不想搞。这女按摩师却以为这是客人故意跟她开玩笑，就说那正好啊，我今天一定给小帅哥把阳痿治好。聊这些的时候，白冰正被按摩师压在下面。当白冰反映过来的时候，女按摩师已经不着一色，脱了个溜光。白冰本来也很好色的，但今天不是不爽吗，再说这个女按摩师已经三十多岁了，下垂的厉害了，白冰越看越觉得恶心，就说姐姐，我求你了，把衣服穿上，我今天真不想。那女的哪里肯，到手的鸭子还能让飞？到了这个时候，白冰没着了就说弄了我也不给你钱。那女的说，没所谓，玩的就是个痛快。什么钱不钱的。你看着办就是了。 白冰觉得这个按摩大嫂境界真是高，就被小小的感动了一下。毕竟那天白冰是孤单的，是无聊的。就这样，白冰在愿意不愿意的心理矛盾中，被这个大嫂剥了个精光…… 这个事情是过了很久，白冰和我喝酒的时候说起来的，说的时候，白冰一副被强奸过的样子。他那德行给谁看了都想笑三天。哈哈。 言归正传，我把阿丽安排到了上次我们住过的那家饭店，毛翠花很是热情，又问了周老板怎么没来等等。我差点说漏嘴。我忘记她说的周老板其实就是上次和她玩了很多次的龙哥。好在我还记得这个事情。毛翠花说阿丽是我女朋友？我想了一下，点了头。真的，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撒谎，但确实不撒谎又不行。哎，好在一切都混过去了。阿丽自然不知道毛翠花和龙哥还有关系，就说这家老板娘真热情啊。我说是咧。 我在阿丽的房间里洗了个澡，换了套深色的西服。到杨柳她们学校去，必须玩这一手，穿的太休闲了，没有吸引力。阿丽帮我正领带的时候，我感觉像是一个妻子在给一个要去寻花问柳的丈夫收拾行李。我有点感慨。亲了阿丽一口，虽然我和她没那么层关系。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阿丽猛然抱住了我。我停顿了一下，夺门而出。 我买了一束玫瑰，没有给杨柳打电话，我知道她住在哪。我在七号楼的草坪上等待，等她下来，或者提着开水路过的时候，看见我。继而幸福的扑向我的怀抱，但这只是我的臆想。我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了，整个楼里的女生我都数了很多遍了，就是没看见杨柳过来。我想她该不会是已经换了宿舍楼了吧。我问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女生，我都怀疑她那么小，怎么能读大学。她告诉我，杨柳没有搬，就住她隔壁，她可以上去看看，问我要不要叫她？我说谢谢，不用了。我只需要确定她还在这里住就可以了。那么，我继续等下去，等下去，我有的是时间。 在宿舍楼下的那片草坪上，我吸光了一包烟，杨柳还是没有来。可就在我拿出手机要拨打她电话的时候，我看见了杨柳，严格的说是看见了杨柳和一个男人。我用最快的速度，闪到了旁边的松树后面。我走了这么久，杨柳倒是变漂亮了，也许是高跟鞋的作用，今天的杨柳看起来，更加高挑。 这个时候的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杨柳挽着这个男人的胳膊，小鸟依人。紧接着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杨柳和他吻别。我甚至清楚的看到了杨柳和他在舌吻。就在我的面前，不远的地方。我本来可以像个爷们一样冲上去，但我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很多事情，我们不需要那么勇敢，那么愤怒，或者说很多时候愤怒是不起任何作用的。那个男的就在我思想紊乱的当口离开了。杨柳还站在原处，也许是在回味刚才吻别的味道吧。 就在她要上楼的瞬间，我喊了声，杨柳。杨柳回头，我首先看到了她的脸红。虽然是夜晚，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的窘态。她木然的，半天才喊出了我的名字。然后，似乎不太情愿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把玫瑰给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闻闻，说好香啊。我说花都是香的。说这些的时候，我丝毫没有等到我一直期待的，一直臆想的，她的幸福，她的激动，以及她扑向我的冲动。 那刻，我才知道，生活就是生活，容不得你去臆想，而且现实是那么残忍。我没有更多的话和杨柳谈，因为我准备的话和美好的爱情设计，已经毫无意义。我站在她爱我的起点，想的再多，也是白扯。重要的是现在起点改变了，起点失去了，你走的再远，想的再远也到不了你要的终点。我记得很清楚，我说杨柳，以后不要再说你想我了。我不信了。杨柳也许是羞愧，也许是别的什么，我搞不清楚。反正我看见她哭了，而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动。我不稀罕这个。 当然，我也没有给她多少，我也无需她给我保证什么，给我抱歉什么。无所谓，我只想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完美和美好。一切都只是个游戏。既然是游戏，结束是早晚的事情，没必要讲更多，更没有必要谁迁就谁。挣扎，需要理由。而我和杨柳，对我来说，没有这样的理由。我走了，一声不吭的走开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站在楼下回味，因为我没有回头。 一直走到她们学校门口，我才想起来，杨柳前几天给我说的话里，肯定的说，她没有住在外面。今天看来她确实没有住在外面啊，这样说来，她并没有欺骗我什么啊。只怪我当初问错问题了，我当时应该问你是不是已经跟了别人了。这样我就不用这么急切的，像个小丑一般来这里丢人显眼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会突然觉得特别的孤单，我仔细的回忆了我和杨柳所有的事情。包括相遇。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杨柳好像也并没有错。我想不清楚，到底错误应该归结给谁？又觉得好像没必要想这么多，如此烦恼。 本来是要带杨柳去吃饭的，我之前都给王府打了电话订了位子，可是现在我要一个人去吃吗，我没有胃口。我买了包中华，几罐百威，在新月广场上，一个人咀嚼所有的伤心和不痛快。喝完啤酒的时候，我想，如果我不离开桃员，杨柳是不是也会离开我，一声不响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生活是真实的，是现实的，哪来那么多如果呢？我确实离开了桃员，杨柳也确实离开了我。 在我充满伤悲的时候，龙哥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安排的阿丽。我说我还没来得及安排呢，阿丽想做服装生意。龙哥说你怎么了，我说没怎么。最后龙哥让我把店子开就开大点。对我们以后也有好处。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说放心吧。龙哥说钱他已经转到了我的卡里。40万。我说哪来的。他说你别问了。我说你在上海？他没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我刚挂了电话，杨柳的短信来了：“童文，对不起，忘记我吧……”。我本来要回她一句的，但我真不知道怎么回她。就删除了短信。我觉得解释没有必要。我也不需要别人的解释。 一阵冷风吹来，我才发现桃员的晚上，还是有点凉的。广场上一帮老太太精力充沛的还在那里舞蹈。几个年轻的情侣搂抱在一起。我把易拉罐用脚狠狠的踩扁，扔进了垃圾桶。心情再差，咱也要当个好市民。要做个文明人。我又点了一颗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才发现我快要吸光了的这包中华是假烟。幸运的是，我记得我在哪里买了这包烟。不过，我现在不想去找他。总会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我不是那么好骗的，因为我从来都不是那么省油的灯。 ※※※※※※ 新作《三人行》正在连载，请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