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和小丫
提起大丫和小丫,小沟村没有人不知道,周围村庄的乡亲们也有不少人知道她们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叫来了沟底下的王乡医,给爸爸诊了脉,开了几服药,两天后,爸爸终于醒了,但是怎么也起不来,他讲了那天的事情,他说:"那天,由于运气不佳,直到下午太阳偏西,好不容易才把板栗换完,匆匆赶回来的路上,老天又突然下起了雨,天黑路滑,走到那段小斜坡的时候,由于赶路心急,脚底下又没站稳,身子就往后倒了下去,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从几丈高的山顶上滚了下来,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几天后,又听乡亲们说,你爸命大,多亏被一棵小树挡住才保住了一条命。 爸爸的命是保住了,但由于腰上的骨头伤了,躺在炕上下不了地,整天得让大丫和她娘伺候着,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连治病带生活费用,借了一圈的债,爸爸整天紧锁着双眉,唉声叹气,不停地埋怨自己。妈妈也只能不停的给他宽心:"人家能过,咋也能过,大丫和小丫长大了日子就会好起来。" 掩埋了爸爸,妈妈一病不起,身体时好时坏,大丫缀了学,小小年纪就承担起全部家务,大丫十八岁这年,病魔缠身的妈妈又离开了人世。从此大丫带着小丫,相依为命,又当爹又当娘。妈妈去世的第二年,也就是小丫九岁的这一年,有一天小丫突然病的很厉害,二叔又没在家,小丫的额头烫得吓人,发着高烧,人已昏迷不醒,大丫急得直哭,二话没说背起小丫就出了门,小跑着赶了两里多山路,好不容易才找到王乡医家,王乡医把了脉,开了药,他说:"多亏你来的及时,再晚来一会,性命就难保了。"从此,小丫更爱大丫,既是姐姐又是妈妈,对大丫无话不说。 大丫二十岁这年,嫁到西沟的一位远房姑姑,看见大丫人又老实,又勤快,命又苦,就给大丫介绍了一位本村在部队当兵的李姓小伙,第二年,大丫和小李结婚了,二十五岁那年,小李提干,把大丫带到部队,随了军。大丫把十五岁的小丫托付给二叔和二婶。 大丫三十岁这年,小李转业了,大丫随小李来到大城市,分到了一家研究所,他们的女儿甜甜已经四岁了。大丫找到了工作,两个人上班都很忙,没人照顾孩子,他们把小丫从乡下接了过来,一家人团聚,大丫和小丫都很开心。 姐夫性格开朗,总爱跟小丫开开玩笑,和睦的家庭气氛使大丫心里乐开了花,大丫心想,小丫跟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一定得给她找个好婆家,嫁个好小伙,过上好日子。 大丫把小丫接过来的第二年,单位派她出差,要两个多月,他放心不下老公和女儿,临出门,把小丫叫到身边,千叮咛万嘱咐:"小丫,姐姐不在,你一定要多操点心,照顾好你那不会做饭的姐夫和甜甜,姐姐回来一定给你带好礼物回来。" 带着挂念和不安的大丫两个月之后出差回来,给妹妹买了好多礼品,小丫很开心。时间不长,大丫有一天忘了拿自行车钥匙,单位有事要出去,回家取钥匙,一推门,看见老公在家,和小丫的神情都有些紧张,她由于急着要出去办事,也没在意,只是随便问了老公一句:"上着班跑回来干嘛。"老公吱吱唔唔了半天才慢腾腾地说:"回来拿点东西,"后来,大丫又多次发现老公经常上班回来,她觉得有点奇怪,再后来,有一次,她回来拿东西,一开门,看见老公和小丫抱在了一起。 大丫东西也没拿,扭头跑出了门,哭着跑回了单位。晚上她很晚才回到家。老公说:"今天是和小丫閙着玩,真的没什么事。"大丫没说一句话。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她心里很难受。没吃饭,躺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发出了阵阵的抽泣声。 单位已是满城风雨,每当她出门走在在路上,她都会发现人们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她,有些多事的还当着她的面窃窃私语。她总是装做没看见一样,低着头快步走过去。她的思想压力越来越大,看着苦命的小丫她不想伤害她,只是想尽快给她找个婆家,尽快地把她嫁出去。 谁知,由于她的忧柔寡断,更糟糕的意外发生了,小丫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给小丫做工作,打掉孩子,小丫说什么就是不打胎,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两个人闹翻了脸。小丫公开的和姐夫同居,出双入对,全然不顾人们的议论与白眼,大丫忍着。一家五口就这么别别扭扭的生活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几年后,老李学跳舞认识了一位姓刘的舞伴,认识时间不长,两人便打得火热,搅得老李整天心神不宁,每天不到天黑,就已打扮收拾就绪,匆匆地早早地就出了门,直到很晚才回来,后来慢慢发展到夜不归宿,再后来,干脆一个礼拜回来一次,半年之后,干脆就不回来了,住在哪个女的单位,在研究所的院子里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影,据知情者说,那姓刘的是个款婆,老公包了二奶,抛弃了她。不知是出于报复心理还是为了找到心里平衡,反正和老李鬼混到了一起。 大丫和小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她两又相依为命,重温姐妹情谊,像在小沟村一样,相亲相爱,相互照顾,过着普普通通、快快乐乐、极及清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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