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因为笔者和作者相熟悉，因此篇头不妨先说说题外话，说说作者其人。

孙鹏航老先生和我的认识很是偶然，缘起于他购买拙著《红禅室诗词丛话》一书，他从报纸上看到报道，惊异于平度这地方居然还有人搞诗词理论的，也实在是常情，据我知道，他买书是从来不大计较成本的--当然，他有这个经济基础。我则从来和本地人并无交流，一是因为那几年工作繁忙，学习紧张，生活压力大，一是我埋头做学问，似乎很久也没有遇到过同行，所以我从来不和别人说起我是业余做着什么研究之类的话题的。我唯一的收获是通过写诗给人，讨上了我现在的太太，然而，喜欢古典诗词的她，我也是从来不和她探讨文学之类的。生活本身虽然还不尽如人意，但是人生境界已经如诗如歌，说出来挂在嘴边，就反而是多余的了。

孙老先生在平度的街头上开着一家诊所，因为是民革会员，故取名为中山诊所，后来逐渐开展了起名的业务，逐渐兴旺了起来，收入很高。老先生一生经历十分坎坷，幸而晚年状态是不错的。从表面上看，他是一个老江湖，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颇令人有老油条的感觉；又常常有激愤之言，也带着特殊时代的声音，或者是回响。但是他的案头也很是摆了一些书，自己也经常做点诗--常说见不得人，经过我的一番鼓动，也是印出来了--可见，便有一点儒医的味道，总之，还是很有风雅气味的。至于医术如何，则从来未曾留意。此外他也写了一本关于胶东风俗的书，是诗歌配上文字，很有特色的一种，也是经过我的大力肯定，许之为他的第一代表之作的。起先他听见我的评价很是不信，后来逐渐有了别人的意见，才终于相信所言不虚。我常常感叹他们这代人因为经历的坎坷和丰富，肚子里有很多东西，只要稍加整理，就是一些很有特色的东西。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算少，但是有这个整理意识和整理能力，尤其是出版能力的，却又是少之有少了，能在这方面不计投资的，他是我见过的最有代表性的一个--当然，收回投资的方法，也较他人为多。孙老先生和我经常有所交流，虽然意见不同--比如他认为古今诗人以李义山为最，那是婉约的境界，而我则是崇尚豪放的。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来往，中间也曾经小有误会，也都很顺利的解决了。后来成了熟人之后，也有了一些文字上的交往，出民俗那本书的时候本来要我作序的，后来因为我的名气不是很大（其实是基本上无名气），就被放弃了，那我也没有办法。又后来出诗集的时候，又是请我作序，于是我用文言作了一篇，但是正式印出的时候，删除掉了一些批评的文字--他认为那是批评，但是我认为却未必是，何况即使是批评，也未必不好。我们的分歧，由此可见一斑。我很是给平度的文化人写了一点东西，从此以后，却也检点起来，误解虽然没有解释的必要，但是少一些误解总是好的。他又曾经得意的对我说，起名收入不错，要我也来做，我知道要我关注一下经济是好的，但是我的性情是做不来的，却并不是我对此无动于衷或贬低--我开玩笑说我起的肯定比你好，要是我做的话岂非你们这些起名的都没有生意了？据说后来他为此话很是有点不高兴，认为我有些狂。本人虽然处世不甚世故圆滑，但是却从来都是性情中人，而不大以别人的评价在意的，这个是我的性格。

--以上算是对人的一点介绍，总之我的意思是，学术上的分歧并不影响私人的关系，我也希望将学术和私人关系分开来，都将两者做一个纯粹化的东西或境界。可惜的是，我这个人太好说话，总是不好意思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我的为人处世原则就是：我不想做的不要勉强，勉强也做不好；我想做的，则是不计较报酬和代价的。我一般不开口求人，但是我希望别人答应我的，尽量要做到。我在朋友和亲人的眼里似乎是很温和的，但是我的本质是刚强，永远希望着刚健的活力，充满不受拘束的精神，因此我的学位论文才写"豪放"，这是我最推崇的一种境界--题外话似乎说长了些，但是读着《听雨楼竞选佳名三百例赏析》，我还是想借此机会，向世人宣告一些什么。三十而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曾仕强教授说这个立也未必是家业上的立，而是做人原则的立，这个自然有些道理，我想我现在已经过了而立，做人原则也要立起来了。

《听雨楼竞选佳名三百例赏析》的成书，我也有若干意见在里面，这里不具体说。本书为孙老先生的起名事业，是增添了一些光彩的，这个无庸质疑。本书出版于2003年，年后去玩，回来后忽然致电我，说另外两书已有人写了书评，希望我也将这本书写一写。呵呵，答应了。其实该说的我早已经说过了，我记性又超常的不好，这时候已然是不记得了，因此也很难有什么新的发现，因此才有了以上的琐屑话。以下言归正传。

二

本书《题记》云："每为人起名，必凝神定志，收视返听，妙运心机，殚虑竭精"，这是作者的态度。名字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它虽然是一个符号，但是却是直接与人的本质相合的一个符号，两者的剥离即相当于人的死亡，至少是在精神层次上的死亡。然而很不幸的是，最近赵C事件逐渐升温引起了世人的关注，最后还闹上了法院，可见名字之于人的重要性。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当事人迫于种种压力和不便，妥协了。名字是私人权利的重要体现，叫什么那是个人的自由，如果仅仅因为一个贮存信息的系统的不完善而影响了这个权利，我向来是不以为然的。一个国家，应该保证个人的这个权利，而不是某部门以国家的名义来压制这种权利。可惜的是，一个人往往不能亲自行使自己的这种重要权利，因为自己出生的时候尚未具备自我命名的能力，于是乃有外人为之命名之举，为我国的伟大传统，而且，这个命名的权利的代行使者，往往是父母、爷爷奶奶。这些人常为了起名而争执不下的时候--尤其是现在一家基本上有一个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这种命名权利往往外让，大有我捞不着你也别想捞着的意思，所谓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是也。但是代与代之间的文化差异往往又是巨大的，于是有很多人长大之后并不满意自己的名字，往往而想改名的。这在古代似乎不是很大的问题，改就是了。但是在知识工具极其发达的现代社会，这却成了一个极大的问题：改名，涉及到很多证件，很多证件之后的经历，这些经历是某些历史的体现，而历史是不可重来的。涉及的问题实在太多，需要解决的时候又面临很大的风险和交涉的精力、时间等问题，故很多人想改名，但是改不了。我也想改名，于沧海即我的自名，但是，正式的手续是不敢走的，一系列问题太麻烦了。

因此，除了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一因素外，起名的职业化发展，社会分工的不同和专业性，也是起名行业逐渐兴旺起来的一个重要因素。于是，各种花样的起名书籍也很是兴旺了起来，什么《周易》、五行、风水之类，这种书籍一般都是大杂脍，看看或有作用，但是毫无兴味。然而孙老先生和其女儿孙琰的这本书，却是同类书中的一个别致之作：从文学的境界来谈起名的艺术，这是本书的主要构思所在，并且贯穿了全书，未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别的杂质。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本书是有着一些艺术性的。我们且来看看例子：

甘凤池：清代人，武侠。

"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

上所引乃旧时蒙学读物《增广贤文》之句。言读书人经十年寒窗攻读之苦，一举而登龙门，掇高科，为步入仕途铺平道路，再经十年磨练，入阁拜相，大显身手，实现平生大志。

按：凤凰池一说来源甚古，魏、晋南北朝时设中书省于禁苑，掌管机要，故称中书省为凤凰池，唐以后凤凰池一词专指宰相之职。

甘凤池一名乃表明名者之志愿：此身必登凤凰池始甘心，虽未必实现，然其志则高且远矣，此为旧时家长及读书人普遍之心理，原无可厚非。甘凤池三字极雅，此名色彩绚丽，意境高雅，想象奇特，造语瑰丽，较之同类名如"登魁"、"占鳌"等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此名者为武人，旧时武人例不登凤凰池，恐甘凤池平生最大之荣耀亦不过于凤凰池下献艺，以博达官贵人一笑，其志终难伸也。--选自典雅类

甘氏此名，极是辉煌大举，为侠士而有文雅之气质，这里的分析是比较简单扼要了。又如：

白玉霜：现代人，女，评剧表演艺术家。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上所引乃唐人温庭筠《商山早行》诗，此诗与白玉霜一名之意境颇相契合，故引之。

白玉霜为我国著名评剧演员，原名李桂珍，此名平庸之极，乃一典型农村妇女名，若用此名演艺挂牌，观众必很快淡忘，而不会留下任何印象。名者乃以白玉霜为艺名，白玉霜一名具冷艳、纯洁、高雅之质，白色已纯洁至极，又至如霜之色，其境界当何等高妙！旧时艺人之名多浮艳奢华，独白玉霜之名冷峭凝重，读之，使人有冰清玉洁之感，生庄敬恭谨之心。

据资料记载：白玉霜以演青衣当行，善演悲剧角色，以纯洁、冷艳之白玉霜名之，极适合其所演行当及角色性格，有相得益彰之妙。

此名以色彩独擅胜场，以神韵妙臻佳境，音节亦复珠圆玉润，字形亦整饬有致，综而观之，的是佳名。--选自婉约类

玉本佳物，其色为白，寓纯洁无垢之情怀，霜者，犹新鲜蔬菜未经人手之天然水豪，俗呼之为霜者也。又如婉约类的貂婵：

貂蝉：东汉人，女，侍姬

此乃遵以物喻人法所起之名。

• 貂蝉，本指貂尾与附蝉之冠饰，古代为贵近大臣所独有。《汉官仪卷上》："中常侍，秦官也。汉兴，或用士人，银铛左貂。光武以后专任宦者，右貂金铛。"蝉乃高洁之物，古人认为有五德：文、清、廉、俭、信。陆云《寒蝉赋序》："冠首以绣，文也；含气饮露，清也；黍稷不享，廉也；处不巢居，俭也；应候守常，信也。"

以服饰喻人之美古已有之。如春秋战国时楚国有南后郑袖，其名恐即本长袖善舞之典而起，以形容其身材秀美、舞姿婀娜之态。貂蝉为汉末著名之美人，其人必生得眉目清秀、面目娇好，起名者巧妙地抓住美人华美头饰--貂蝉二字，用画龙点睛之笔法将美人之美用特写笔法点出：以头饰之美形容美人整体之美。

此起名者善用妙喻，以物喻人，开后世以头饰、衣冠为人命名之先河。

貂蝉一名，想象奇特，比喻新颖，色彩艳丽，音节响亮，以佳名许之，当非虚誉。

汉语文字有着奇特的想象功能，有些说不出的所谓的妙在言外的东西，这个名字是一个很好的代表。我小时候就对此名字极有好印象，古代所谓四大美女之中，单以名字而论，貂婵就占了一个先机。由此名字，可以想见古典美女的气质，是何等的艳丽而有神秘了。孙老先生认为的婉约佳名之中，我认为特别的好还有何其芳、林风眠等：

林风眠：现代人，画家。

凄清的秋月照着秋江上的水中汀洲......

风从江面上轻轻吹过，江边芦荻萧萧作响，一双白鹭鸣叫着从江面飞过，消失在空阔的远方，渔舟上已点起了盏盏灯火，夜泊的画船静静的泊在江上，渔家女正低咏着缠绵的渔歌，把她的思恋撒向秋江，歌声伴随着江雾，在江面上飘荡......

秋江秋风撩动了幽人浓浓的秋思，他躺在江中沙汀上，听萧萧秋风，听江上秋涛，思忆在他心中如江水般掀起阵阵涟漪，这忆念如夜色，愈来愈浓；这忆念如江水，愈流愈长，故人何在？烟水茫茫，江阔水远，何处是萧湘？如此良宵，如何入梦乡？

林风眠一名，具委婉之思，凄清之美，宋人柳永咏秋景秋思之《八声甘州》诸调多有此种境界。名者为我国著名画家，其作品亦极具凄婉冷艳之美。其人、其名、其画，皆秉婉约之美，洵为美术家之佳名。

我觉得，此名极具诗情画意，简直这人生因为这名字而富有画境的妙意的，这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典范。名者又是一个画家，同样水平境界的绘画，也会因为这名字，而占据了先机。名字之中，还有豪放类的，比如：

沙千里：现代人，政治家

唐人李贺诗"大漠沙似雪，燕山月如钩。"即形象地描述了沙千里之气象。大漠平沙，浩浩千里，空际寥阔，气象森森，虽单调沉闷，但却雄奇壮阔。

大漠乃临乎绝望之境地，然最大绝望之境地中，千百年前却为生机盎然之地，又焉知经人们之改造、创新，几十年、几百年后不更生更大之希望，更新之生机？茫茫平沙，使人怀想于无限，超越乎时空，若独坐夕阳之下，大漠之中，饮葡萄美酒，食手抓羊肉，诵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句，悠然神往，快何如之？

沙千里，乃抗日战争时期闻名全国"七君子"之一，观其生平行事，光明磊落，有大丈夫之风，与其名沙千里雄奇之风，恰相吻合。

此名境界高远，气象阔大，字形优美，字音清亮，谓之佳名，当之无愧。

我觉得，沙千里之名确实是境界开阔高大，气势雄浑，而又有画境的意味在里面的。孙老先生的鉴赏，无疑也是很有特色的。又有恬淡一类，比如：

李苦禅：现代人，画家。

苦禅者，苦苦参禅之意也。

禅之一字，约有四义：一者禅乃梵语"禅那"之省略语，指佛教徒静坐默念；二者表示与佛有关之事物；三者指佛教之禅宗；四者指参禅。

此名之禅字，细玩之，似指第四种义；参禅。昔灵山会上如来说法，迦叶尊者会心一笑，如来即许为会心，乃开禅宗一派。南北朝时，达摩老祖入东土传法，是为中国禅宗第一祖。该宗强调不立文字，尽由心传，传至六祖慧能，禅宗乃大盛，尤为中国士大夫阶层所喜爱，遂使后世文学、绘画、音乐、建筑诸事莫不与禅宗结下千丝万缕之联系，禅宗之精神，几乎渗透了中国意识形态各个领域。

名者为我国著名画家，其对绘画艺术之苦苦探索自不待言。用参禅法参悟绘画艺术之奥秘，我国历史上代不乏人，远如唐代之王维、孟浩然，近如近代之李叔同、苏曼殊，其诗歌、文章、绘画、音乐，皆通禅理。此名者显系追踪前贤，步武先哲，以参禅法悟艺术，以求攀登绘画艺术之高峰。前人谓；"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用功夫"，细细参悟，默默省察，禅机一动，灵犀自通，艺术之化境自不难窥见矣。

我倒觉得，苦禅未必即苦苦参禅之意，苦之一字，乃即名者所谓禅的味道境界何若者也。李苦禅的绘画难得是大气，年前去趵突泉公园玩的时候，也是仔细参观过其纪念堂的了，和李清照纪念堂挨着不远，这在近人之中，也算是极为难得的殊遇了。--书中尚有质朴、特异诸类，前者如李淳风、元好问，后者如李左车、陈独秀，这里就不再一一征引了。我们还是来看看孙老先生所起的名字：

黄莺语：女孩。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此唐人韦庄《菩萨蛮》词中之句，韦庄为"花间派"之代表作家，清词丽句，为世所称。

此名乃余为在青岛从事文化工作之江南夫妇之女儿所拟。其女年约五、六岁，生得娇小玲珑、体态婀娜，由于从小随其祖母生活在苏州，小女孩操一口香甜宜人的吴侬软语，其父母为其取小名阿娇，甚能传其神韵，（此乃用汉武帝金屋藏阿娇之典）今已到上学年龄，故来求余为女孩取大名。

余观其父母均为温文尔雅之知识分子，此女孩又复温婉清丽，觉此女孩之美好形象非用唐诗、宋词中之丽句塑造之不可，因忆唐人韦庄《菩萨蛮》词中"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之句极清丽淡雅，清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举此二语认为乃清词丽句之结晶，并以此句作为对韦词之定评。佘觉此女之娇美可人、软语莺声，唯黄莺语三字可以形容之，因以名之，其父母闻之，甚感惬意。

这是富有诗词古典意境的起名法，有传统文化的浓厚气息。又如：

高杨千帆：男孩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白《行路难》。

此父母合姓、姓名联讲之名。

高姓、杨姓夫妇二人为东北人来平度经商者，夫妇均甚博雅，时来余所闲谈。二00二年春生一子，求余为其子起名，并言愿其子之名既能体现孩子之远大抱负又有文化内涵，且要求起父母合姓之名。余经深思后，为其子起高杨千帆一名，并为释义如下：杨字借其谐音为扬字，与高姓相合，组成高扬一词，千帆乃借用李白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之句以为名。高杨千帆之名即言茫茫沧海之上，千帆竞发，万舸争流，冲破惊涛骇浪，排除万般险阻，勇济沧海，达到胜利之彼岸，借以喻此子波澜壮阔之人生道路，圆满完美之人生境界。此名既能体现此子之远大抱负，又富文化内涵，定能满足君夫妇望子成龙之殷切希望。

彼夫妇闻言甚喜，乃称谢而去。

这是就夫妇之姓而取巧者，在现代人的名字之中很是流行，比如我以前的同事的女儿，有叫做温暖的即是，此外内子表哥的儿子仲诚，则是谐音了，也都是很好的名字。又如：

李杜诗馨：女孩

此父母合姓、姓名联讲之名。

李、杜二字借喻唐代伟大诗人李白、杜甫。李白与杜甫，一为诗仙，一为诗圣，李诗豪放，杜诗沉郁，清词丽句，馨香四溢，读之，使人神思飞扬，口齿生香，真乃诗歌艺术之高峰，精神食粮之瑰宝。

以李杜诗馨为名，即希此女从李、杜诗中汲取精华，陶冶其情操，使个人之思想品质得到升华，成为一个思想品质、艺术修养高尚之人。

此女之父母为大连人，来青岛地区经营文化用品，夫妇二人有极高之文学修养，暇时常至余所闲淡，愿其女将来成为文学艺术界人，愿从小培养其深厚之文学修养，余乃应其父母所请，为此女拟李杜诗馨一名。

由上所例，略可见孙老先生起名的艺术性，是有着很重要的位置，而不比别的起名之书的。有点特色，有自己的特色，这书已经有存在的价值了。

三

最后，本来是想说点本地文化艺术界的事的，但是想想也似乎没有必要，因此还是不说了。至于这篇文字能否交差，心里倒没有底。孙老先生交代在网上发发，以增大影响，这个却是可以办到的。

附注：有想通过本人请孙老先生起名的，本人收取每名一百元的介绍费，网友熟悉者则免。

200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