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北川     

      廿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一封台湾经香港转寄到樊川镇的信，信封上书：樊汊镇原"同源"绸缎洋货号后街牛玉书女士收。邮递员在镇上问了许多天，问了许多人，竟没人知道。这天邮递员到"一枝春"吃早茶，又说起牛玉书的信，早就退休的樊川名厨"大将"听后应声答道 ："牛玉书，呵呵！就是大姑老太，她姓牛，是她的信！"

      邮递员感谢而去，大将全然不知，却陷入了那久远的回忆：常连副难不成没有死？常连副他......。

      牛家上代是回子，即回族人。"洪杨"之乱时迁徙至樊汊，置地买房，生活到也富足。直至上世纪三十年代玉书才十二岁父母就相继暴亡，伯母、堂兄谋产，玉书家才家道中落。堂房姨娘照料她一两年，她就能够独立生活了，进项就靠乡下几亩田的租子和街上一处房租。玉书的邻居是名动全镇的王馋猫，馋猫堂客桂芬嫂自从跟了绸缎五洋百货公司的小开，手上的钱顿时活泛起来。后来，馋猫又闹出了用冥币上柳三熏烧摊子剁熏烧的笑话，顿使馋猫名噪全镇。

      玉书十八岁已出落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双眼皮的大眼睛顾盼有神，瓜子脸天生就粉嘟嘟的，一把好头发乌灼灼的，唇红齿白，脸上与生俱来的丝丝笑意，十分可人。若不是嘴唇稍稍厚了一点点，端的可称绝色女子，真的人见人爱！许多媒婆曾把玉书荐给樊汊的滕、黄、葛、吕、徐五大家族、四大公馆、十大商号做媳妇，不少家太都看过了，都说：啧啧！这丫头好看！大美人！可是，造化弄人啊！一家也未成。原来，她幼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肯裹脚，又不肯上书房。所以，她注定进不了花木扶疏的高门大院。也不是没人要她这个美人儿，她堂房姨娘的独生儿子也就是玉书的姨表哥大将曾苦苦讨过她的欢心。她一是嫌大将学的厨子，身份地位低；二是只把他当大哥哥，只有兄妹之义，没有夫妻之情。大将年长她五岁，后来虽成了家，心中想的仍是姨表妹玉书这个美人儿。有没有缘份有时会随时间、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并非一层不变的。

      媒婆多次撮合未果，高的不成，低的又不肯就，填房补缺她更不肯了，玉书也有点心灰意冷，感叹自身命苦，并打算守着自住的三间一厢瓦房过下去。这几天玉书心烦意乱，那个少女不怀春？她夜里做了个梦：正在晒太阳，冬天的太阳多暖和啊，还有桂芬嫂，就在门口。就凭我这么俊俏好看，还愁找不到如意郎君？呵呵！多少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讨我好，向我求婚，我竟害羞得逃了，唉！怎没有人追得上？突然，一个骑着高大白马的英俊小伙子追上了，揽入了怀中，正亲着嘴......。醒了，唉！原来只是个梦！

      1937年11月21日，大批日机空袭江南的江阴，轰炸了江阴县府、利用纱厂、南菁中学等目标。江阴县长疏散了大部份居民，迅速进入战时状态。江阴保卫战一役中，原东北军缪澄流的57军第112师杀伤日军两千余人，全师伤亡师长以下1000余人。第112师的拼死力战，使江阴要塞区充分发挥了阻敌之力，并使首都南京卫戍总部能从容布防。该师的恶战震动了军委会，委员长蒋介石亲电霍师长予以嘉勉："刘兴总司令转霍守义师长，该部坚守要塞，奋战多日，使后方友军从容布防，南京可保无虞矣，特电嘉奖，中正"。

      江阴保卫战一役，部分大陆史料指出该部主官为"杨开多"、"杨开守"。不确。此二词分别为该两师的代号。"杨"为军委会颁下于长江两岸作战部队代号，"开"指军长缪澄流的字开源，"多"、"守"分指两师师长常恩多、霍守义。^①12月缪澄流的57军112师奉命撤往江北仙女庙、樊汊、昭关。112师某团在樊汊镇"同源"绸缎洋货号门外拴了28匹高头大马，马屎马尿致使门市、街道一片狼藉。为何独独难为"同源" 绸缎洋货号呢？一"同源"是樊汊镇最大的商号； 二"同源"的老板拱北大太爷是镇商会会长。要求商会额外筹军饷3万块银元，拱北大太爷一边设法多方筹集，一边据理力争。虽多方筹集，依然不够，最后，他自掏腰包方才摆平此事。

      缪澄流部112师某团在樊汊镇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玉书认识了年轻英俊的东北军大小伙子常连副。不是惊马一事，玉书也就不可能认识常连副了。那天黄昏，玉书与邻居王馋猫的堂客桂芬在门口晒太阳闲谈张家长李家短，嘴里嗑着瓜子，十分惬意。太阳渐渐没劲了，两人正欲起身回家里烧晚饭，常连副的马原在经家大场突然受惊狂奔，本已缓了下来，谁知经过无锡人开的"惠记"铁厂旁，马又欲放蹄疾驰。后街本来就不宽，玉书、桂芬吓呆了！坐在那里张着嘴，看着马飞踏过来。只见常连副飞身下马，双手死死拉着笼头，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腾空，常连副的双脚也离了地，他仍未松手，马的前蹄"嗵"的一声落了地，泥土溅得玉书、桂芬一身的，两人脸都吓得白透了。常连副的脸却彤红，额头上沁出了许多汗珠。他没有责怪她俩，反而笑道："让大姐、大嫂受惊了！呵呵！"

      玉书、桂芬打量着这个一口国语的高个侉小伙子，还是个官，说活挺和气的。人的爱情密码往往是难以破译的，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玉书与这个一口国语的高个侉小伙子只对了一眼，竟然忘了分开。桂芬是何等人？是情场老手啊！逃得过她的眼睛吗？

      桂芬忍不住"咯吱"一笑才将二人的目光分开，玉书粉嘟嘟的的脸上洇满了红云，格外妩媚动人。桂芬笑道："老总，叫玉书大姑给你沏杯茶？"

      "哦！好的，正口渴呢。呵呵！"

      "大姑奶奶，还不去给年轻的老总倒杯茶，快去呀！"

      玉书可是正中下怀，难不成今天真的应梦了？梦里小伙子可不是当兵呀，只要他没有娶过老婆就行。玉书进院入堂屋泡茶，常连副在院外一棵杨柳树上栓好马缰就跟进了院门，他一点也不认生，玉书心中既惊又喜。桂芬也将门口的凳子带进了玉书家的堂屋。

      "你家父母呢？走亲戚去了？"

      "父母早不在了，你请坐！"

      "你真客气！叫什么名子？你真好看！呵呵！"

      "咯咯！你叫什么名子？你嘴真会哄人。"

      "不哄人，我叫常庆奎，东北人，当兵四、五年才升到小连副。"

      玉书把茶端上，常连副接茶杯时忍不住乘时摸了玉书柔软如绵的手，玉书俏丽的粉脸腾地红了。桂芬看了忙打趣道："替常连副泡茶，我就喝点汤罐水吧，瓜子呢？老总剥点瓜子。呵呵！"

      "大嫂太客气了，呵呵！"

      玉书拿来瓜子笑道："常连副，请吃点瓜子。"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桂芬小声道："你就晓得诮藐我，不会帮我出出主意。"

      桂芬向玉书使了个眼色，起身向厢房走去，问道："玉书，你中午吃了什么菜啊？还多吗？"

      玉书会意，忙跟了过去回道："我今天就是吃的菜饭，没有弄菜。"

      桂芬与玉书耳语："你呀！出什么主意？我给你保媒？不如先留他吃晚饭，他看你时眼睛只差冒火了，咯咯！"

      "他真这样？能留他吃晚饭吗？"

      未等她俩说完，常连副很自然地走来笑道："没有菜，呵呵！今天我关了饷，我去馆子叫点菜，请你们二位赏光吃一盅，大嫂你别走！等一会我就来！"

      常连副策马而去。玉书是既欢喜又害羞，有点晕了，懵了！桂芬开心得不得了。玉书嗔怪道："笑呢，就是你！叫我沏茶呢，他到要吃晚饭了，我可是黄花闺女，不象你除了丈夫，还有小开疼你惯你！"

      "要死啊！你人小鬼魂大，我跟小开的事你听哪个嚼的蛆？"

      "而要人说啊？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见小开笑得真媚得赛过了武媚娘。小开见你眼睛只盯着你这一对大奶子看，真恨不得抱起来就亲亲！咯咯......！"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这个小东西，忘恩负义！不是我叫你沏茶，他会去馆子叫菜请我们？说正经的，他长得蛮英武的，与你很般匹的！"

      不一会，常排长换了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将两瓶高邮"王万丰"的曲酒放在桌上，"一枝春"挑提笼^②的小伙计紧随其后，冷碟有：小肚、耳朵边子、肥肠、油爆虾；热炒是：三鲜、猪肝、菠菜虾仁、糖醋梨鸡；烧菜：头菜、红焖牛腩、狮子头、清蒸鳜鱼，全是一枝春大师傅大将的拿手菜。谦让了一番还是常连副上坐，玉书对席，馋猫、桂芬打横头相陪，两个女儿也带来了。馋猫吃菜不得话说，酒量上远不是常连副的对手，二两才下肚，馋猫眼睛皮就打架了！常连副又劝了馋猫三牛眼睛杯，约一两吧，他实在不行了，女儿早就吃饱了闹着要回家，桂芬只好起身告辞，常连副亦忙起身来扶站立不稳的馋猫，送他们回家，三、五步就在隔壁。常连副见她夫妇进屋点亮灯才朗声道："大哥、大嫂，小弟我也该回营了，告辞！"

      "慢走，连副慢走！来玩啊！"

      "好的，好的！"

      玉书听得此，心中好象失掉了贵重的东西，非常落寞。她正欲关上院门，一个人影闪了进去，帮玉书关上门并栓上了栓。

      一失足成千古恨！玉书为此付出了几乎一生的代价！是的，哪个也不是先知先觉，人生的前路总是黑咕咙通的啊！

      常庆奎、玉书手搀手走进了房间，他便迫不及待地把玉书揽入怀中，两片湿润的唇贴到了玉书的红艳艳嘴唇上，他抱着玉书的手也颤抖得厉害，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玉书，小妹妹，小亲亲，我一见就喜欢上你了！"

      "只是我们还没有成婚？人家晓得怎么得了？！"

      "小亲亲，我会正式娶你的！会正式娶你的！"他说着掏出一小红布包着的金耳环给玉书，并告诉她："这副耳环是我妈给我媳妇的，我今天给你。等把小日本犊子赶走，我一定会正式娶你的！"

      "哥，我等你！"

      他在玉书的身上摸索、游动。两人衣服全脱落了，玉书丰腴的双乳如小山峰，浑圆挺拔。双方相互亲嘴吻得呷呷有声，不一会，他俩终于倒卧在床上，嘴在她白晰如玉的身体上啄吻，她似剥了壳的熟鸡蛋般鲜润，鲜润得他想吞咽下去。她一只手也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探寻、摸索，犹如寻宝，她如愿以尝找到了宝贝，心头一阵从未有过的狂跳，她再也不愿意松开手！那生命之根更加灼热，如活火山一样蠢蠢欲动。终于，他们合为一体了，玉书全身一阵阵痉挛，爱河中的一叶小舟，扬起了激情的风帆，势不可挡。一切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天地间只有他俩正进行的美妙的情爱交响乐！他俩都醉了，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至天快亮了，常庆奎连副才小眠片刻，便匆匆起床走了，玉书追出门外，将手上一只三钱三重的韭莱叶子的金戒指除下戴在庆奎的手指上，叮嘱道："哥！自已多保重！我等你！"他只留下一句话：我一定会正式娶你的！

      次日早晨，常连副的所在团就调防去了樊汊西京杭大运河东岸的昭关，在昭关又击退了日寇数次进攻，缪澄流的57军又调往淮海、鲁南作战。后由江苏省保安第三旅胥胡子胥金城部接防，第三旅与私立扬州中学曾联合演出许多抗日节目，"昭和打昭关，尸骨堆如山"即是当时节目中一句精典的台词。可惜，玉书牵肠挂肚的常连副从此不知所踪，杳无音信。

      过年了，玉书郁郁寡欢，思念着不知何处的常哥哥，无任如何你总该给我捎个信啊！更令她害怕的事偏偏如约而至，两个月过去了，"身上"还是没有来！这更是请不得先生告诉不得人！只好忍辱包羞俟时光。

      整个夏天，玉书院门都不敢出，马桶天不亮她自己就去倒掉了。好在桂芬处处帮着她，买菜也帮她带上，反正玉书不会少给钱的，只有给得多多的。中秋节一过，临盆生下了一儿子，由桂芬夫妇写上生日时辰包裹好偷偷放到了樊汊街中间育婴堂门口，由育婴堂抚育。玉书哭了，还不敢大放悲声。后来，姨表哥大将隐隐得知此事，几乎天天来看玉书，还隔三差五买来老母鸡、蹄子给她补身子。玉书要给钱，大将死活也不肯收。

      转眼间，抗战胜利了，常哥哥仍然没有一丝半点的音信，才廿多岁的大姑老太，俏丽粉嘟嘟的瓜子脸额头上竟生出了丝丝绉纹。

      没几年，江山易代。玉书对生活真有了彻身的感受，乡下租子没了！房租微薄，怎么能生活呢？快三十岁的人了，又没文化，也没工作安排。靠供销社生资上偶尔有一点渔网织织，挣一点点微薄的手工费。硬挨了几年，生活十分窘迫。而大将早已成名厨师，工资非常高。大将的妻子亦如桂芬是个不安本份的花妙人儿，大将的单位里一个新调来的面点师，单身，年龄比大将还长几岁，在大将的家只喝了两三次酒，大将的妻子居然就跟他好上了，而且面点师他就从此终身不娶。

      大将气虽气，气一阵子也就随她去了。你就是打断她的筋，也打不断她的心。人之情感是复杂的，有时甚至是不可用常理来衡量的。大将心中仍然没有忘记姨表妹玉书，逢年过节大将都要送东西来。进了腊月门，饭店廿四已没什么人来吃饭了，没有重要宴席他也不用亲自动手。廿四这天下午，他又送来了皮肚、木耳、红枣、白糖、鸡、鱼、鱼圆、大劗肉、曲酒、鞭炮等年货，连送灶的糯米也带来了。玉书正为年货发愁，一见姨表哥几十年如一日待她仍好如当初，从不要求她做什么，铁石之心亦为之软化，她泪水夺眶而出。姨表哥向往常一样扎起围裙准备下厨，她霍地站起身夺下围裙说道："表哥，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做这些事了！你坐下，我给你沏杯茶。我烧菜把你吃，今晚你就和我一齐吃，看看我烧的菜味道如何？咯咯！"珠泪如断线的珍珠洒落在丰满的胸襟上。

      大将颇感意外，受宠若惊！表妹怎么啦？他也听惯了她的话，也就坐下来喝茶、抽烟了。

      祭过灶，玉书为大将斟满了酒，自已也斟上了，她端起酒杯说道："表哥，小妹敬你一杯！人家就是亲哥哥也不及你一半啊！"

      "呵呵！家里亲戚少，就你一个妹妹。不说这些，我们喝酒。"

      不知不觉，两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大将欲起身回家，玉书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小声道："哥，就别走吧？妹妹没啥报达你的，晓得你心里想的，玉书又岂是草木铁石......亲哥哥哎！呜呜......。"

      "别哭，小妹乖！"大将转过身棒起姨表妹玉书酡颜春色的脸亲了又亲......。

      "文革"初期，戴着黑字"红卫兵"红袖章的红卫兵（数月后才改为黄字）在书记的幕后指挥下进驻徐家大院造反、抄家，揪斗笑山三爷、藏父子。后来，工人造反队又来大院子里挖所谓的金子，人到中年的牛家大姑老太在徐家大院的东门对过，"同兴昌"的后门口当面大声理论道："讨债鬼学生闹造反，你们大人跟着起什么哄啊？三太爷、三爷他家这家人色坏？这个世上还有好人吗？个还有好人啦？"

       桂芬忙拦道："家去呵！运动头子上，大姑老太，省句吧，省句吧。"

       "墙倒众人推，太不讲良心了！太不讲良心了！"

      一位参与改写历史、造神的领袖人物含冤而殁前彻悟道：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是的，他毕竟彻悟了！你可以永远欺骗一个人，也可以暂时欺骗所有的人，但是，你不可能永远欺骗世界上所有的人！老百姓不管你政府如何，你只要让老百姓过上平安、温饱的日子你就是好政府。官也罢民也罢，一定要统统遵纪守法，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龙争虎斗，徒伤国力民生。家不和被邻欺，是普通平民百姓都晓得的浅显道理，伟人们怎就弄不明白呢？是真不明白吗？显然不是！

      明明台湾的信非得走香港不可，唉！邮递员前脚才走，大将就回来了。大姑老太把信给他叫他拆下来念，他戴起老花镜，信里掉出一张肩扛少将衔的彩照，一张信笺也未写得满。

玉书：您好！

      一别五十载，甚念之！

      我调防京杭大运河东岸的昭关，在昭关击退了日寇的进攻，后又随57军调往淮海、鲁南作战。抗战胜利后，本想来樊汊接你，不朝遭炮击大脑受伤，转院南京总院救治。后随胡琏将军守金门岛，料此生缘份无望矣！遂到台湾后我才娶妻。今生实在愧对玉书妹子也！

      法令规定：身为高级军政人员，不得回共党大陆探视、游历。身体日衰，遥望樊汊，戒指犹在，睹物思人，唯来世图报云云等。

                                                                     庆奎手勒

      "念完啦？哥。"

      "念完了！他身为高级军政人员，不得回大陆。不准回家探视！唉！"

      "不准回家？我当他早不在人世了，他还活着。"

      "嗯！他还在人世呢，没有忘记你。"

      "哥，你吃醋吗？"

      "吃醋？我吃哪门子醋？他又不准回家！"

      "回信吗？"

      "当然回！你口授，我代笔。"

      片刻，两位年近八旬的老人相视而笑！

      他们没有豪言，更没有伟业，他们坦然面对生活所赐与的一切，面对生活总是充满希望。总是想尽已之力，帮扶别人，宽容别人。

      大姑老太牛玉书与姨表哥大将没有再生育一子半女，也没有出过远门，一直生活在水乡古镇-曾经有过赛扬州之誉的樊汊。

                                                                      2008.8.13

①《江阴保卫战》；缪澄流（1897？-1990），生于1901年（清光绪二十七年？）。奉天清原（今辽宁清原）人，字开源。满族。东三省陆军讲武堂第五期步兵科毕业。

    1925年10月讲武堂毕业后历任讲武堂区队长、教官、队长等职。

    1929年3月调升东北边防军第16旅（辖三团）少将旅长。

    1931年5月所部改称国民革命军独立第16旅（辖三团），仍任少将旅长。

    1933年3月独立16旅改编为第116师（辖三团），升任中将师长。

    1935年4月15日叙任陆军少将。

    1936年10月5日晋任陆军中将。

②多为长方、园型的三、四层叠盖的竹制品，专门装、运熟食、饭菜。清明下乡亦用提笼盛祭祀祖先的饭菜。扬州电视台"今日生活"栏目主播小六子说的"篮子到了"的篮子就是提笼，提笼一般不装生菜及其它物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