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往事五

爱要怎么说出口

   谁也不要说我们的何阳现在什么都没做，他那颗大脑袋从来就没有闲着过。虽然主意已定，但有些事他还是不能不想。都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句话用在何阳身上，绝对是错误的，我们的何阳可是知错就改的好同志。小玉这丫头他是越来越喜欢了，人要说转变是很快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心态问题。比如说何阳对小玉的态度吧，从前是拒绝接受，所以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他所表现的冷淡都是非常正常的。当他摒弃了那种封闭、拒绝的心理，真心地试着去接受的时候，他就会有意无意地去回想去发现人家的闪光点，自然而然的也会因为接受而欣赏，最后至真正喜欢。人生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有些东西你不能逃避，建议不妨向何阳学习，试着去接受才是，这样你才会快乐。事实上，这是个自我反省直到改正的一个必然过程。

   此时，我们的何阳就是非常快乐的。他想起他们相识时的情景，他是如何的顽皮，而小玉当时怯生生的样子一直以来都让他感到可笑，但现在想到的却是多么柔弱，多么让人怜爱。在相识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发生的诸多事情，小玉的种种好处一一浮现在眼前。他已经确信就在天亮之前，在这张安逸的床上，他--何阳已经成为小玉的人了。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他们的爱情，何阳觉得很满意，像演电影一样，只是有点遗憾，他记不得"电影"里面那些精彩的细节，不过，我们的何阳是天生想象力丰富的人，让他自己想象会感觉更好。有点荒唐，有点浪漫，却合乎逻辑。

   何阳开始设计以后的生活了，当务之急的是要给小玉换个轻松体面的工作，小玉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呀，安排到宾馆应该没有问题，前台正好在补充人手，人事部的老陈还是会给他这个面子的；呵呵，何阳又忍不住笑了，虽然两人认识很久了，但自己还不知道小玉的年纪呢！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没有什么事都要打听一番的习惯，他更怕引起别人的误会，他觉得那样会很丢面子。估摸着也就二十七八，女人的年纪实在不好猜。不仅如此，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也不了解，只知道她家在丽景市，边城市相邻的一个小城。这些都是小事，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最要紧的是不能让父母知道小玉做过舞女，虽然父母都很开明，但他们会不会接受一个曾经做过舞女的女人做他们的媳妇？就算自己说的天花乱坠，恐怕也不可能，何阳很了解自己的父母。不过这也算不得问题，怎么说他们也不在身边，就说是同事好了，老头老太太还会跑几千里路搞个调查不成？等生米煮成熟饭，他们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嘿嘿，再说，他们怎么知道呀！他们早就盼着抱孙子呢！何阳有些得意起来，却又被一口返到嗓子眼的酸水呛得龇牙咧嘴，胃又有些不舒服。

    昨晚的一通折腾，确实让何阳感到疲惫，尤其是胃里空荡荡的有些难受，他饿了，像小孩子饿了就找妈妈要东西吃一样，他也要找妈妈，现在，小玉就是他的"妈妈"。可是"妈妈"也很累了，应该说何阳的"累"是自找的，而"妈妈"的累全是为了何阳。我们的何阳开始"懂事"了，知道该回报"妈妈"了。他拿起了电话，先拟好腹稿：老婆，我饿了，你是不是也饿了？累了吧，简单买一套将就穿着算了。等你回来一起吃饭。在是否使用"老婆"这个称呼的时候，何阳很是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使用。都做那事儿了，还不是老婆？看，我们的何阳还是很负责任的。腹稿好了，何阳念叨了几遍，他显得有些兴奋还有些害羞。电话马上接通了，听到小玉的声音后他紧张起来，拟好的腹稿最后只剩下"我饿了"三个字。何阳很懊恼，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个男人，甚至担心小玉会不会认为他很自私？何阳哪里知道，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我们的小玉有多开心！他还不懂得，如果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男人，就已经注定了要牺牲自我。都说这样的女人可悲，但云马说："她更伟大！可悲是源于她的错爱。"那么何阳这小子究竟值不值得我们的小玉如此厚爱呢？

   何阳不住地责骂着自己的同时还反复想着小玉回来后怎么说，是不是把刚才的腹稿修改一下继续使用呢？让他说这样的话总是有点羞口，是不是忒快了点，会不会让她感到有些犯贱？多尴尬呀！何阳啊，云马也要骂你了，你赤条条的睡在人家怀里怎么不觉得尴尬？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小玉拎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爱要怎么说出口，何阳会说出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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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2.6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