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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悲悯的浮世圣者--水妖的绿发 云紫萝
我跟水妖认识不过半年，当时他在某个网站具有着恶魔般的名声，我是作为卧底去试探他的。 在朋友们口中，水妖是个狂热的战斗分子，文笔犀利，骂人狠毒，即使是那些在网上以骂人为职业的人也苦不堪言。在他面前，最无耻的人也变得高尚，最狡猾的人也变得忠厚，最恶毒的人也变得善良。我就想，这到底是个怎样狰狞的魔鬼呢？ 后来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那个网站的首席执行官散布了一条消息，说我最好的朋友的网络恋人，一个一直老老实实在该网站担任诗歌主编的人跟水妖是一个人。我们都很吃惊，朋友也将信将疑，在这种情况下，我跟水妖开始有了接触。 记得第一次接触，我们谈的是诗歌，我对这个不在行，都听他说，他给我分析和讲解了朋友的几首诗歌，又自编了一些歪诗，还歪理十足得让人无法反驳。在我最初的印象中，他是个非常幽默也非常博学的人，对什么都有涉猎，有自己独特的思考，诙谐中藏着睿智、玩笑中蕴含深刻。第一次交谈，我就肯定地对自己说，这两个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之后我几乎每天都去泡网吧，周末甚至通宵上网，朋友们都知道我很少上网，这在从前是不可想像的。我上网不为别的，就是想跟他"吹牛"，我把这称为吹牛，因为我想不出更好的词来。跟他吹牛是件很愉快也很过瘾的事。 那段时间他几乎都在作曲，每写出一首新歌，我都要他给我唱出来，他的嗓音非常棒，民族、美声样样拿得出来。 关于水妖非凡的音乐才能，大概只有他群里的人才知道，那些骂他和怕他的人，大概是不会知道的，他们甚至说他是个没有实力，想借名人炒作出名的人，说他心理阴暗，素质低下，妒贤嫉能，专门攻击和辱骂名人来达到出名的目的。我读过了他几乎所有网上能找到的诗文小说，很奇怪地发觉，他们口中的名人，无论是文学水平还是思想境界，都远远不及水妖，有的所谓名人，实际上只是靠写一些挑战大众道德和伦理底线来吸引眼球刺激神经的，水妖用得着借他们出名吗？ 我跟朋友们聊起水妖时，她们口气有所缓和，大概是看我经常跟他接触吧。她们不再说他品行低下态度恶劣之类的，倒是透露出一种因无法理解和深深恐惧的敬而远之，她们说这个人很奇怪，他似乎哪个集团都不参与，也不买帐，有点自成一派的感觉。后来慢慢知道的底细多了，我才发现，其实这些辱骂、谴责或者鄙视水妖的人，并没有几个被他攻击或谩骂过，甚至有的还受到过他的帮助和庇护，以至大多数人在遇到很认真的提问时，都嗫嚅而不言了。我就有点迷糊了，既然不是一个怎么坏的人，为什么一个一百多万人的网站都说他坏，而那些经常在网站上靠辱骂人、攻击人和陷害人取乐的，却没有多少人说不是呢？ 事实上水妖是很不喜欢骂人的，有次有个女生出于虚荣心理，叫他去一个大型社区发文章，他发了一篇杂文，指出杂文在当前部分程度上沦为展示扭曲人格和宣泄阴暗心理的凶器，结果被那个论坛上的人疯狂谩骂，水妖也不生气，他压根瞧不起这些只会随地大小便的生物，也就没去回击。倒是那个女生非常愤怒，她本想让他去把那些人压下去，没想到他却没事人一样，于是她也倒戈一击，说他是个懦夫，不是男人，甚至到头来弄得倒是他的过错了。 那么为什么人人都说水妖喜欢骂人呢？ 水妖从来没有回避过他骂人的事实，他还把这些纪录发给我看过。大家都说他是那个网站的风气败坏者，其实大家也心知肚明，在水妖没来网站的一两年前，网站已经成为了一个骂人成风的地方，真正能写文章的人默默无闻，那些无聊的灌水者、骂人者却都成了名人和红人。所谓的水妖借名人出名，事实是去年他从别处过来，发现一些人道德品质低下，疯狂攻击诗歌和会员，而以一个路见不平的旁观者身份出现的。起初水妖很有分寸，他从指出对方文章下作的主题、浅陋的文字入手讥讽他们。果然那些人很快就聚集成了一个团伙，成天在群里盘算如何对付他。 当时虽然已经开始有人误解和蓄意歪曲水妖的行为了，但会员们都深知谁是真正的流氓，个别靠攻击和辱骂诗歌写手出名的人，文章每次发出来就遭到几乎全站人的唾骂。 水妖形象在人们心中被扭曲，是从"黄图门"事件开始的。那时某个长期在网站闹事的人因给一个女生发黄色图片，造成对方在单位的不良印象，那女生去讨说法却被他们一帮人肆意污蔑和攻击，这事让水妖勃然大怒，又加上那几天那人还不断侮辱几个诗歌写手，水妖便与他们干上了。由于对方人多势众，四处制造舆论混淆视听，对明眼人和说实话者进行威胁恐吓，有人劝水妖暂且回避。这次回避，使得对方得以肆无忌惮地用最下流的话骂了他一个月。 起初水妖是对网站报以希望的，认为他们会秉公处理,对网络流氓给以行政上的制裁，没想到等到后来，自己却成了网站公敌。而当初信誓旦旦要革除网站骂人积弊的管理，竟然是某网络流氓的姘头，而大多数网站编辑与管理甚至CEO，都与流氓们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既互相利用又互相诋毁和攻讦，既逢场作戏又是非不断。网站虽迫不得已封杀了骂人者，但似乎在人们心目中，正邪一夜颠倒了过来。 我在网站上查看水妖的行踪，他的大多数回复都是网站少见的精彩帖子，深刻而雄辨，充满了正义与悲悯情怀，一如他的文章本身，所谓网络第一骂手，不过只针对个别以骂人为业者，并且都是在被骂之后的还击。但很少有人指责那些肇事者，这有一个规律，自从网站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后，众人对这些事件以及对水妖的看法，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毕竟这个网站很大，很热闹，若非得已，少有人愿意主动离开。既然网站跟流氓勾结成了一体，那么除了直接被侮辱与伤害者外，再没有人会去得罪他们。 如同说水妖依靠那些文理不通逻辑不顺的人出名一样，可笑的是，他那些受到了网站百般庇护的对头们一直在各个网站散布水妖是网站管理们的奴才和打手的谬论，而居然也有大量的人相信，每当有人做了坏事在他面前败露之后，他们多半会先下手为强，对他倒打一钯。即使是那些受到过水妖的保护和帮助的弱势群体，不是找借口与他绝交就是翻脸成仇，似乎不与他划清界线就逃不过资产阶级狗崽子的下场一般。 有一次一个管理跟我聊起网站的乌烟瘴气时无意中说起，水妖早就对这些现象进行过归纳和分析，并提出了整改方法。我吃了一惊，许多不能理解的事情顿时迎刃而解。根据我跟不同身份人等的接触以及在网站上的观察，网站之所以要陷害水妖，有两点至为重要的理由，一是水妖从不参加任何群体，总是独来独往，与那些长期在网站闹事的人在管理层中拉关系在会员中蛊动人心相比，他没有后台也没有臂膀，如果网站把这两者都当成恶势力，需要选择一个来剪除的话，无疑只能选择一了百了没有任何麻烦也不伤自己情面的水妖了。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即自从网站以公司为后台支撑与操纵的经营模式实行以来，文学就彻底沦为为经济服务的幌子了，几年来，网站上大量充斥着点击率奇高的色情小说，早已为人所诟病，更因长期以来策划出种种损伤人格尊严以图提高人气的阴招而令真正热爱文学的写手们深恶痛绝，水妖就是其中表现得最为强烈的一个，虽然他的谏言实是治本之术，但在大量好事者不断涌入的泡沫现象面前，决策者无法不把他当成一个危险人物来对待。 早在两年多以前，水妖就看出了网络的虚无与丑陋而决意退出，如果不是为了那些被踩踏的尊严，他是不会去到那样一个全盘流氓化的网站的。我跟水妖接触的时候，他已经正式离开那个网站好几个月了，但网站上仍然不时有人在关注着他。他的敌人经常在网上发表一些奇谈怪论，总免不了要把他牵扯进去歪曲一番，试图引他出动好让网站对他采取制裁行动，某些网站高层无中生有地把近来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网络流氓的行为强加在他头上，或者试图把某些网络流氓炒作成为明星，引诱他来攻击。幸好水妖是个很精明的人，只要他自己不愿出手，没有人能够骗得了他。事实上自从当他看穿了网站依靠和指使网络流氓攻击会员的终极经营方针之后，他就不再去做打抱不平的事了，因为他深知，一个人纵使有能力对抗十个流氓，却绝无可能对抗一种体制，而一个网站就相当于一个小世界，有着自身的明制度和潜规则，如果网站要想陷害一个人，在这个地盘，你就有通天本事也说不清对错。而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传统处世方针与日渐流氓化的社会里，是很难传出正义的声音的，现在的人都只为一己私利而拼争，都学会了权衡利弊再出手。 水妖的悲悯情怀，首先在他的作品中得以充分体现，作为目前在思想上具有代表性的作品，系列文化随笔《拨开水泊的迷雾》是展示他的性格与气节的较完整的载体。曾有对头撰文攻击，说他人品与文品不对等，是伪君子，其实，水妖在网站上的行为，恰恰是他这种悲悯情怀与普世精神的实践。即使离开了网络，水妖日常的行为也无可指责，他依然贯彻着自己的理想实践与处世方针，这些事例具体体现在他从不容许在自己的群里出现任何鸡鸣狗盗的行为。曾经有人因追求某女生不得而四处造谣，说她与人私自约会作爱等等，水妖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因不胜其烦而把人踢掉，而是坚决要查清事情真相，不让任何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事后他遭到了已经成为网站打手的谣言散布者的谩骂，但他对这些心术不正却毫无杀伤力的伎俩不屑一顾。更早的时候，他也做过相似的事情，那时有两个写诗的情侣因为误会而争吵，立即被居心叵测者抓住机会挑拨和引诱，那人用了几个马甲，一边辱骂那个女生，让她以为是男生找人来骂的，一边对她进行百般哄骗和引诱，那几天水妖可真是操碎了心，他通过各种可能的方式与渠道，想与这对情侣取得联系，为他们揭穿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阴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还是没能挽回这对曾经让人羡慕的情侣分道扬镳，从此长久伤情于网络和爱情。 说到水妖的群，这是我上网以来最为纯粹和高雅的文学艺术群了，几乎所有打着文学原创旗号的群都有骂人现象，有少儿不宜的话题，唯独他的没有。不但如此，他在群里跟一些音乐、文学人士的交流与对话，使得大家都深受裨益。只有在自己的群里，水妖全面的才华和人格才得以为大家所了解，在喧嚣的文学网站上，没有人真正去关心过文学，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正如网络上充斥的多是胡编滥造的文字，严肃文学逐渐走向小众，至清则无鱼的水妖也正因他不随俗流去做无聊的自我炒作，更不以任何利益集团的导向为路标，忠于自己对正义的认识和坚守，忠于自己对纯文学的理解和实践，才引得大多数只图个人利益而放弃了艺术操守与道德操守的庸碌者对他曲解和污蔑。其实，自小就看惯了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水妖，对此从不放在眼里，他嘴角轻轻一撇，一切浮世喧嚣都成了过眼烟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