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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和旱莲的合影)
心仪栾川风景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个百亩高山旱莲园,见到那些雍容大度地盛开在高山树林中的大串花朵,大小八个人中的我第一个叫了起来“哇,真的怀疑是真的花朵!” 是的,在这偏僻的高山,看到那样大片的大方盛开的花朵,我真的怀疑它的真实性。那像一幅画,而且是一幅油画。背后青黛的森林是这副画的背景,阔大如扇的鲜绿叶片是衬托,这些大大的叶片呈平铺的长势,它们毫不在意自己的从属地位,而是心甘情愿地只是平展那份绿意去衬托主题—— 一任那些大串大串缀满了黄色花蕾的花朵高高在上地次第开放。我看到,这些花蕾有的早已经凋谢只留下干枯的花柄,有的则紧靠凋谢的花柄恰婀娜着花姿,有的则正鼓着那份羞涩等待绽放姿容,而有的则高高在花顶很矜持地不露声色地静待,直到最后轮到自己盛开的花期。 张开手臂,小心地拽了拽那些阔大的花叶,却实在不忍心伸手触摸那些高过我胸的大串花朵。望了望那些高高挺立的花朵们,心中平生些怯怯的心仪,于是乖乖地合起了双手,几乎是掂着脚尖走进了这幅色彩单纯浓厚的油画里。若不是前人踏过的小路痕迹,我真的不知道每一小步如何迈出和停驻,因为那些叶片和花枝是那样的浓密啊,枝枝叶叶在自然地交错里似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如果不是有那小路的痕迹,无论如何谁都不肯走近这幅画里。 像这样大面积的旱莲,别说见过,听也没有听说过。置身其中,极其淡雅的花香随着湿湿的空气无声无息的弥漫,森林无风,使得这些傲立的花朵尽显恬静和一种高贵的雅致。听到了同行的女孩在抱怨“这样美丽的花朵却怎的闻不见香气?”双手背后,闭眼轻轻嗅去,清淡如梦的一种香味飘然肺腑,莞尔一笑,我说“一种不事张扬的隽永香气而已。” 没有走完那些旱莲所在的密林,因此我也不知道龙屿湾的高山上会有多少这样的旱莲,但看旱莲那茂盛鲜活的样子,那满眼满林的大大方方的花叶就像经过了花匠专门的培植,于是我问“是栽植的么?”随行的师傅肯定地回答“野生的,这么高高的山,这么偏僻的地,这么大大的面积,谁来栽种?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从何时存在的。” 哦!我真的惊呆了!真的是野生的!一向最喜欢纯天然,百花之中独爱野花的我,面对这艳丽远远超过了精心栽植的各种名贵花卉的高山旱莲,惊异得不能自己。一时间,眼睛四处凝视,一心一意想把那些美丽的花叶的样子摄在眼空里,存在脑海里。一会低头嗅嗅花香,一会伸手触触叶子,万分留恋使我不能挪动脚步,尽管同伴已经呼唤多时。 因为山雨一直在淅沥,淡蓝色的衣裙已经被穿过的花叶上的雨水打湿,秋天了,湿湿的衣裙凉了温温的身体,可是我还在沉浸于那份惊喜。 率性唤过那位男伴,不顾了那份人前历来的矜持,我盈着满脸的笑央他把我摄在这幅色彩浓重的油画里。我记得我摊开小臂,伸手极力想意念中跟这些花叶来一个拥抱,于是“咔嚓”的响声过后,我觉得自己就那样永远地住在了人间仙境里了。 这样一份美丽悄然隐于偏僻的高山之颠,这是一种怎样的生的勇气?在同伴的催促声中,我凝望刚刚身处其间的森林旱莲,不仅心生一份戚戚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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