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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叶依青 红尘中有泪,那是因为灵魂还没有死去。可是生活在玻璃瓶中的白莲,在漆黑的寒夜里,又能存活多久呢? ——摘自《叶依青的心情日记》 秋夜的风总带有一丝寒意,就象阿莲此刻的心境。她独自蹰躇的小巷,就如同时间的长河,永远走不到尽头。她不知道自已已经徘徊了多久,面对小巷尽头那破旧工棚里透出的昏黄的灯光,她始终无法走近。 远吗?,不远,二十米的距离,也许在一分钟之内就可以到达。但阿莲已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来回的身影,就在这短短的小巷里飘荡。二十米也许是一种距离,但这实质存在的距离,却不是阿莲无法到达的。她至所以越不过这距离,那当然是因为心。心的距离,别说是二十米,就是二厘米,也是无法逾越的。 风越来越大,沿海城市的风总带着它特有的腥味,阿莲现在讨厌这风。她感觉这风中的腥味,正在吞噬着她瘦弱的身躯,灵魂在腥味中也变的潮湿起来。她知道这腥味是冲着她来的,就象那满身带着腥味的肥婆骂的那样:“你这个骚女人,不是你腥,我老公能让你勾上吗?”。 想起肥婆那恶狠狠的语言,阿莲不禁打了个寒战。三个小时前,准确的说,是三个半小时以前。她是被肥婆从床上拖起来的。捉奸在床的结果,自然可以想像。体重不到九十斤的她,可以说是被丢出来的。除了肥婆留在她身上的累累伤痕,她全身一无所有。好象是只垃圾袋,到没用的时候被抛弃一样。 她最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眼睛,那个她全心全意陪伴了半年的男人。他曾经柔情如水,永远对她充满爱怜的眼睛,在此刻,竟是如此的冷漠。面对着肥婆粗壮的拳脚对她的摧残,面对着她对他求助的目光,他的眼里除了唯惧,就是冷漠。她感觉他是在欣赏的,因为他没有一丝想阻止的意思。就是她被丢出去的那一瞬,他也是沉默的,那种稳如泰山无知无觉的沉默。 阿莲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随着那门砰的一声的关上她觉的她的梦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就被那无情的门隔绝了她无力的躺在门口就如同死了一样她好想站起来撞开那门但她已没有了力气也许更多的是没了勇气她凭什么去撞开那门呢这房子不是她的就连刚才那缠绵过的温暖的床也是不属于她的尽管她是这套公寓的付款人但为了证明爱她将户主落在了那个他身上。 她知道徒劳的争论是无用的除了换来一顿毒打她丝毫引不来别人的同情因为她的身份说的好听点是个二奶说点难听点的就是只鸡谁会相信房子甚至是房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是她这只鸡购置的呢 她静静的躺着想让疼痛的身心休息一下但上帝总喜欢落井下石她的耳膜里不断响起房间里粗鲁的喘息声和肥婆快乐如杀猪般的呻吟声密闭的房间怎能传出这样的声音呢她不知道她使劲的摇头想甩开这梦靥但无论是怎样的努力这声音却越来越响甚至连他与肥婆的姿势也如画面般的在她的面前闪现 楼道里不时有上上下下的人走过沉默着的是投过来一丝惊诧的眼神除了不屑见不到一丝同情更多的目光是色的他们的目光停留的时间会长一些但她知道他们是看不到她脸上的泪水的因为那种眼神决定了他们只能见到她睡衣里微裸的胸乳的这才是他们的所好她想起来也想掩上被肥婆撕碎的睡衣可她的全身好象都已麻木连举一下手她都觉得困难 习惯了冷漠习惯了被人轻薄所以她对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人对她的不置一语也已习惯没有灵魂的躯体本就是臭皮囊又有什么值得怜惜的呢别说是目光就是那肮脏的手来揉捏又如何呢多少次在包房在客厅在野外甚至在背风的大街上她就是这样被人揉捏的她觉得那不是属于自已的身体也许本就是她赚钱的机器机器要是不开动那她又靠什么生活呢 她不知道她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被别人揉捏的情景那是她刚从四川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吧她来到了啤酒瓶厂十六岁的她用瘦小的身躯做着粗重又超时的工作每月四百来元的工资是她三十天的所得她很累但她是快乐的因为所得虽少但在她的节约下每月还能有二百元的积蓄何况她还有他那个叫小顺的男孩儿那是她的未婚夫谁说不是自由恋爱的婚约是痛苦的她觉得父母
※※※※※※ 叶依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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