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十几天的阴冷和雨雪后好不容易迎来了这几日的好太阳。 风停了,天暖和了,泥泞路也快干了,林子里的小鸟欢起来了,门前的那条曲曲折折的小河似乎也雀跃了起来。 年轻人忙着卷起行李铺盖陆陆续续踏上南下北上东进西突打工的征途,为新的欢笑和团聚而离别着亲人和故土。 年长些的把式们则开始整理和修补农具,他们的心如同那些闻到了春天气味而鼓胀起来的种子那样,关于老子儿子票子房子的希望的嫩芽又有了新一轮的升腾。 老人们总算可以离开火炉,穿着大棉袄坐在围墙下吧嗒吧嗒吸着水烟袋,眯着眼睛享受着日光,贴在心窝上孙子给的十元二十元压岁钱让他们觉出这一年的踏实。 最热闹的是那些村嫂们,挤眉弄眼,你拉我扯, 洋溢着久旱遇甘霖后的幸福,男人们的回家不仅带回来了钞票,同时也带回来了床上的快乐并在她们身体里狂轰滥炸地播下了管他发芽不发芽的种子。 村子后面是个打谷场,面积足有两个足球场大。收获的时候这里用来晒稻谷, 其余大部分时间除了存放一些大型农具以外就是堆放草垛。所以这里白天常是 孩子们的乐园。晚上便是年轻男女谈情说爱,已婚男女偷鸡摸狗的地方。常有小家伙在草垛里捡了个避孕套当气球 吹得老大老大到处跑,吓得鸡飞狗跳。不过这时一般不会有人到此地来,场子还湿着,草剁下面还残留有积水。 正午 金色的太阳照在高高的草垛上,浑厚而粗旷的影子一堆一堆地撒在打谷场上。经过日晒雨淋的稻草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暖暖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光芒。 。 草垛下乱蓬蓬的,一群鸡来到了里,六七只母鸡,两只公鸡。刚开始时,它们只是一味地用爪子不停地扒开曾经被它们翻过无数遍的稻草,嘴巴快速地从中寻找着食物,也许只是在磨嘴,象老鼠磨牙那样,同时发出咯咯咯的叫声,好象边吃边寒暄。慢慢地公鸡就开始骚动,先昂着头,迈着优雅的步伐绕着母鸡转圈, 母鸡们却不为所动,似乎看都不看一眼身边的蓝颜。母鸡的不解风情激起了公子哥的情绪,它们便向选定的目标,斜劈着一个翅膀,亮出最优美的羽毛以母鸡为中心画圆,寻找机会直往母鸡背上扎。几个回合以后,母鸡终于低下身来,把尾部尽量往上翘,那早已兴起的公鸡便用尖嘴咬住母鸡头上的一撮毛,骑上去,尾部往下一沉,一秒钟就翻身下马完事,一点也没有早泻的懊恼。母鸡唱着歌,很是满足。两只公鸡如此这般折腾时,有个母鸡却悄悄地溜到旁边较清净的地方,尾向里头朝外蹲着在草丛中藏了起来,眼睛骨碌骨碌警惕地望着外面-------。几分钟后,它便跳将出来,咯咯大,咯咯咯咯大,向公鸡一路小跑,起身处,一个洁白的鸡蛋躺在那,热热的,稍大的那头有一抹鲜红的血痕,告诉你其实刚才发生了一场难产。村里妇女生孩子,要吃鸡蛋,鸡生孩子后它们的的老公该为它们准备昆虫蛋吧? 鸡们乐够了,边啄边走,慢慢消失在场子的那头。 不知什么时候,草垛下来了两只狗,它们是山那边人家的四眼黑公狗和这个村子里村长家的花母狗。这几日它们总不落家,一大早就往外跑,一会儿你追我,一会儿我追你,一会儿又互相咬,一会儿又寸步不离地跟着,它们似乎疯了。不过现在很安静,这里没有任何干扰,它们经过艰难的恋爱,此刻要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有的情感准备已经就绪,只需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此地甚好!它们选择了最隐秘的草垛夹缝中——。 不一会,草垛间传来了狗叫,不同如平常的犬吠,一阵接一阵,吓得那群鸡早就没命地往回家的路上跑。一两个小时后,那狗们淫荡的叫声才息下来。狗是天生的作爱专家,村长早就盯上四眼黑狗的那只便,可惜去年没得手。正因如此,他每每在床上受妻子的挤兑,心里总暗想,狗日的等老子吃了那四眼黑狗便后,不整死你才怪。 它们从草垛里走出来,相互舔着身子,四眼黑狗就朝回家的路走。母狗先站在那摇着尾巴目送它的归去,等有了一段距离,又跟在后面。大约快出村子时,母狗才停下来,一直看它走到路的尽头,才回头,眼眶里滚动着泪花。它知道再见面时,谁也不会记得曾经拥有过的炽热与温柔。 那大白猫可怜极了,一连叫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心上人,村里几个伙伴都是母的。嗷—,嗷——,嗷————那叫声好凄惨,好无奈,每个回合最后的那一声简直是绝望。狗走了后,她来到草垛间,继续嚎叫,寻找着爱情的奇迹。 。。。。。。 。。。。。。 这时, 村里走来两个孩子,五、六岁的样子,一男孩一女孩,穿得很漂亮,他们手牵手,来到草垛下,选了块干净没积水的地方,玩起了结婚的游戏。孩子们模仿着大人的程序,到该作饭的时候,男孩掏出了火柴。。。。。。 场子的不远处是油菜地,金灿灿的油菜花,一阵阵的清香,吸引了小姑娘,他们离开草垛很快就荡漾在金色的浪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