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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到镇里的小超市去逛,突然发现货架上的商品换了,摆满了月饼。啊!又快到中秋节了,今年又要过去了。想起了去年的中秋节是在新疆度过的。又想起了农历的八月十二日,是我的生日,是我最后一个没落的年华。可能只有母亲会记起这一天,会在家里念叨几句。 去年的生日是在达坂城的戈壁滩上度过的,头天来到了工地,工作了一个晚上,听到机器隆隆的轰鸣和发电机嗡嗡的响声。半夜里困的受不了啦,坐着迷糊着了,让同事拍醒,叫看记录。第二天早晨,他们换班回去了,我还留在了工地,早晨戈壁里刮着点风,天还有些凉。一夜劳累,坐着也难受,站着更难受,就是没有地方躺着。头沉沉地,眼睛涩涩地,头发吹乱了,也吹进了不少的沙子。一脸倦容,面色也很苍白,人也有些恍惚。熬到二、三点钟时,想想今天是我的生日,应该吃点饭庆祝一下。旁边有一个阿克苏乡,是一个哈萨克人的乡。然后就走下了车。这里的戈壁很贫瘠,大的鹅卵石和小的碎石子渗在沙子里,表层长着一些耐旱的稀疏的青草,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荆棘。有的荆棘和乱草挺大,沙子埋着了它的枝干,显的这些地方有些高起,植被也都贴着地皮生长,看不到一颗树,也看不到生命的痕迹,风吹过来,植被都摆着头,越发显的苍凉。踩着石子往北面的大路上走。阿克苏乡不大,和内地一个村庄差不多,没多少人口,可占的面积很大,乡是建在天山脚下的,天山的两个支脉向西延伸,乡正好建在两个支脉之间的一个狭长地带。乡旁边有一条河,河床里面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圆滚滚的石头,这些石头是青灰色的,一个个叠落着,充溢了整个河床。河床两过有一些粗壮的百年老柳,树身不高,而又曲里拐弯,奇形怪状。枝干不很多,但大多扭曲着,上面的枝曼和树叶也不很昌盛。河床的另一边就是青青的草场。阿克苏乡的正东是天山的主峰,上面是白白的积雪,再下面一点是深蓝色的裸露的岩石,再下面是被青草覆盖显的葱绿而又苍翠。天山高耸入云,两边的支脉绵延着延伸下来,越发显的天山俊秀、空旷而又深远。走过了一段戈壁,然后又穿过了一户人家的两个院墙,来到了一个用石子铺起的路上,顺着路往东走,天山就在眼前,送来阵阵透心的宜人的清凉,天高云淡,戈壁里显的很旷远。两边都是一些住户。院子很大,院墙不高,刚好到人的腰部,都是用泥渗着石头砌的。房子大多只有一排土房子,外面看起来很破旧,里面却扫的很干净。天山上的雪化成水,从家里的房前流过,清清地、凉凉地,好象还加着天山的雪,显的颜色和雪水的颜色一样。假如你去哈萨克人家做客,一进土房子,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膻味,屋里有一个土炕,上面铺着毡子,主人会请你坐在炕上,哈萨克女人会摆上一个小方桌,拿出馕,请你吃,然后给你端上奶茶,把酸奶疙瘩给你吃。酸奶疙瘩不大,比个小点心要小点,是用牛奶发酵制做的。味起来奶腥味很大,咬一小口,硬硬地,甜甜地,还带着很浓的酸味,马上你的口里就会流涎,很有味道,也很有营养。哈萨克放牧的人一般都会带着它。快走到十字街口,路两边都是一些商店,敞开着门,却也没有什么人,走到街口,有一些哈萨克青年,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马靴,马褂,头发凌乱,皮肤晒的黑黑地,都很瘦削,都很骠悍。身体矫健,而又粗犷奔放地在溜马。整个乡里可能有几百户人家,没有一个汉族人,广播里播送的哈萨克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其实本地的哈萨克人本身也不会说汉语,是没法和他们交流的。走在路上,要不是路边几家回族开店的人家,我真以为是置身在国处呢。 找到一家好象是饭店,也看不懂哈萨克的文字,走了进云,有个妇女在,是个回族女人,个不太高,用花格子头巾把头发围着,看起来挺干净的。我问有什么吃的,她说有伴面。我说:来一盘吧。她就掀开了面盘,事先和好的面,用油盘在一起,只一根,她边拉,边往锅里下。只一根面,做了一大盘面,炒了个羊肉烩菜,伴着面,色泽鲜艳,面很劲道,绵软、而又香甜可口的很。吃了个干干净净,还有点不解馋,其实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这确实是一顿比较难忘的午餐,往回走的路上,觉的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想想,还要再熬一夜,身上的每个汗毛孔禁不住不寒而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