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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重负的季节
一
雪花是爱的凋零 雪沿着风走过的方向开放，是冬天唯一的冷艳。于是我谛听着冬的音乐，阅读季节的舞姿凌空。雪还在下，大雪封锁了往日，按响了瑶池的门铃，眼前是一桢素淡的诗笺、轻柔的歌、雅洁的风景...... 入冬以来，下了第一场雪，很大很大，是这多年最大的一次，一连下了半个多月，到处烟雾迷蒙，到处银装素裹，到处琼枝玉花。我想，如果能坐上飞机的话，定能领略毛主席笔下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雪，一片片，一瓣瓣，你轻轻抚慰了狂风吹裂的枝桠，掩盖了一切污浊，你用自己的纯白，还原世界一片爽洁。你看，卫兵似的塔松，墨绿而硕大的叶，捧一捧莹白的雪，似集体舞的造型，围着自己的枝干，舞蹈雪中的快乐。雪柳纷飞迷离，素梅静卧枝头...... 忍不住，我们驱车来到郊外，雪还在下，不一会，我的帽沿、发梢一落满了雪，但并不觉得冷。放眼望去，早已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我常常的舒一口气，似在洗濯心脾，里里外外都是清爽的--- 一直以来，总以为这意境是苍凉的，现在看来，没有了许多纠葛，没有了什么缠绵，只有一种肃穆的寥廓，也许这样理解更贴近与生命的意义。 不知为什么，看到雪总会想到白狐，《白狐》的低音在心里吟唱，绵绵不绝。听说，白狐是祥瑞、是美女、是博学多彩的象征，我欣赏她的纯洁、温柔、美丽，《聊斋志异》里的白狐更令人动心、动容......， 我的心被牵引着，在想象中行走。苍茫里，似有一白狐自远方来，轻轻的一路小跑，甩着小尾巴，圆睁那怜爱的眼和我对视。我不由驻足，贪婪的和她相拥，似乎没有句号...... 风中的我，心是一杯茶，斟起莹白的诗意，独饮独醉，在半空画一巢暖梦--
二 茫茫风雪啊一片白 雪中行色匆匆的路人,少了许多喧闹。我们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看一片飞扬之中那绚烂的街头橱窗，路灯竞在不只不觉中亮了起来.光影雪影、风声雪声，,交汇在一起竟把躁乱的街市雾化成童话中的仙境，而每一个尘世中的人阿,只不过是飞扬的一粒微尘，车辆行驶过的路面，都堆满了污浊的雪浆。那一辆辆似身着乞丐衣服的车儿们，嘶嘶地驶过来，驶过去，溅起了老高的浆花，连两旁铺了雪毯的草坪，也受累着了满身的污点儿。走过Chicago River，回头一望竟是呆了，那是我们曾经一路走来的街道吗? 冰雪覆盖的风景是越来越美丽了，气温也越来越低，一切似乎都冻结起来了。路面，人们一层一层的踩踏，成了厚厚的冰辙，斑驳而光滑，特别是背光处，成片的坚冰。车辆戴上了防滑链，车里挤满了人。平日里光洁的路面此时已是凹凸不平了，大片大片的冰层，或称条状或成块状，铺满大街小巷。许多人都在门口的，草袋下面撒上了盐。据说可以防冻，一切变得荒谬，或者变得哲理。走进室内，电视总开着，大家操心着雪情，怎么国道中断、交通受阻、通信不畅、菜价上涨、电网瘫痪......这场五十年未遇的雪冻灾害。雪成了灾-- 三
不堪重负的季节 放弃了最后一寸疆土 雪花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飘落，悠悠地在空中翩翩飞舞，昏黄的天空变得幽蓝，随着雪花舞步的流转，化作一种隽永的味道，......虽然这样温暖的天气无法将她留下。她轻盈地飞舞于空中，而后淡定地消失芳踪，留在呼吸里那一丝清甜的香气轻唤起我们所有关于美的记忆 有雪的世界，便有无尽的诗情。雪光下，一杯清酒，一管洞箫，醉了的是晚风，还是飘摇的思绪？寒露湿了翩翩裙裾，也湿了多情的双眸，把缘当作回忆中的书签，当我们都老了，随手可以翻起曾经的故事，把我的诗心种在雪中央，与冬在浪漫里相拥吟唱。 有雪的世界是那样雍容淡然，仿佛一位哲人，使外在的洁净渗入人的心灵；有雪的人心是那样平和舒缓，遐思无限。掬一捧洁白的雪花祭奠秋天...... 然而雪又是何等的纤细脆弱，那晶莹剔透的小精灵，超热，则香消玉损，超冷，则僵硬成冰。纵有千古不灭的美韵、豪华落尽的真淳，终难逃脱风华易老的结局。阳春三月，归鸿点点，残雪凋零。此时，雪----这位冬的骄子已化作滴滴甘露，暗染着生命的绿魂。也许这才是雪的神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