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个小时后,签名售书的活动停止了。周蓉回到了家里,她的眼睛里充满着泪水,慧心坐在她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一小时前,慧心看见了那个签名售书的作者,突然想起来,他不是以前在高中她下界的楚平吗?她慢慢地向人群中挤向前方。楚平放开了抱着周蓉的双手,对大家说:“很抱歉,今天的售书活动暂且停止,请大家明天再来。已经买书的,明天直接把书带来,我会签名的。对不起了。”书迷们中间骚动了一会,然后渐渐的散开了。但是还有些好奇的人,仍然站在他们旁边,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蓉此时的心情,已经稍稍的平静了。他向周围看了看,人群渐渐的散开了。可是还有一些人,报社来的记者,还在旁边。
“我把电话留给你,我有很多的话要和你说,但在这不适合。”
周蓉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这时慧心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好奇的问。
“我们回去再说吧。”周蓉把脸上的泪拭掉。
楚平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的离开,还没有不目光移离书店的大门。周蓉的母亲早就知道了楚平成为畅销书作家的事。但她不敢向女儿说。当年她亲手将周蓉和楚平拆散。在今天看来,是极其愚蠢的。她以为周蓉知道后,会向她大发脾气。而现在的周蓉,什么也不说,只是眼泪簌簌的从脸颊上流下来。泪珠在下颏盘亘片刻,向地上落去,溅得粉碎。并且发出啪嗒啪嗒的有节奏的声音,仿佛一首忧伤的乐曲。这声音在的母亲听来,是对她的谴责。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这都怪我啊,我真是老糊涂啊。儿啊,你不要伤心了,我会向他解释一切的,都是我的错啊。”看来她是真的自责了。但是正如眼泪只是一种可以暂时释放心中的哀愁的透明液体,并不能改变不透明的过去的已然凝固了的时间一样。一种对以往的事情的解释,也不过是一种事后的徒劳的回溯而已。一切往矣。或许只有未来,才是真正的我们无法把捉之物。但每个过去,也不都是曾经的未来吗?
“你不要去。”周蓉终于说话了。她从容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看都没看一眼她的母亲,径直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慧心和周蓉的母亲,都呆呆的看和她的房门。仿佛那扇门,对她们来说,是某种无法逾越的界限。
四、
周蓉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签名售书的活动中,能遇见久别的楚平。对于一个人来说,三、四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对于与楚平分手后的周蓉来说,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意义。周蓉的身影在他的视野里消失在书店的门口,他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什么,跑出书店的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现在想快点回到家里,刚才在书店里的一幕,仿佛是一场梦。但他看着飞速在他的视线里掠过的路旁的景物,又蓦然觉得所谓梦,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隐喻罢了。他和周蓉的戏剧性相遇,其戏剧性在于,这是命运的实现方式,其实人工的戏剧性,只不过是自然的伟大的戏剧性的拙劣的模仿而已。命运就是一场由幸福的小精灵和意志的魔法师共同创造的轻盈之梦和沉重戏剧的混合物。一个艺术家不仅是创造艺术的人,他的命运本身也是艺术性的。
楚平回到了家,站在卧室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从低沉的哭泣声中,传出一个含混的声音:"进来吧。"
他轻轻的推开了门,"你都看见了?"他看着坐在窗边,背对着他的月明说。他在这时,还能说什么呢?他感觉自己很疲惫,连站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想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沉沉的睡去。沉入到梦的最里面,在幸福的小精灵的歌声中大笑,在悲剧魔法师的钢琴声中,大声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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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博克:[url=http://blog.sina.com.cn/u/1214982941]儒帅哲师文学殿堂 [/color][/url] 在贫困的时代里作为诗人意味着:吟唱着去摸索远逝诸神之踪迹.因此诗人能在世界黑夜的时代里道说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