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创作要尊重客观规律----——评中篇小说《在原始森里里》
现在是凌晨2:40分,我做了一个梦醒来,然后,我决定要写下这篇文字。昨晚我看了一些帖子,写下了这个标题,但我还是打住了,因为这个梦,我感觉到自己有责任,所以我决定写。我做这个梦有些荒诞——美国佬向我们开战了,我驻守阵地的部队只是光有精神思想和简陋武器的士兵,面对配备着“高、精、尖”武器的美国人,我们高喊着口号的士兵一批批倒在阵地前,而美国大兵连影子都见不着,结果是一车车尸体拉下来,很惨……于是我想,任何事物都要尊重科学、尊重事物的客观规律,否则我们就要失败,就要走弯路。搞创作也是一样,我们创作一篇小说,成功与不成功,因素有多方面,但最根本的标志就是人物形象,人物是否塑造得成功,是否站立得起来,是我们评判一篇小说的基本依据。也就是说,成功的小说要塑造成功的人物,成功的人物塑造必须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这是小说创作必须遵循的客观规律。我之所以说轻风小说《在原始森林中》有致命的硬伤,缘由就在这里。
现在,我们不妨把这篇小说再作以下方面的分析。
1、主线和结构分析。顾名思义,《在原始森林中》,自然说的是在原始森林中的故事,也就是说,小说应该以在原始森林中发生的事件为主线,其余的事件为辅线,由此形成小说的结构。小说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临时组合的科考队去西双版纳考察红心叶,刚到,就遇到了山洪,女记者林泉被山洪冲走了,队长川野怀着对她的深深爱恋,跳进洪水,去与她共赴生死,共沐爱河……队员向阳也在荒野迅速玷污了大学生王薇,王薇因此开枪自杀。川野和林泉爱过之后,遇到了狼群,在危难时刻,直升飞机来解救他们了。在这个过程中,小说以大量的篇幅,对林泉和川野的家庭婚姻作交待铺叙,以衬托林泉、川野爱情的合理性。这本来是必要的。但,过犹不及,我们看到,大量的交代铺叙,湮没了主线——原始森林里的故事,这不能不是对小说结构的重大损害。通过某个事件对过去穿插回忆和联想,以烘托主题塑造人物,这是小说创作的重要手法之一,但必须要掌握分寸,分清主次,否则就要直接损害到作品乃至导致失败。
很显然,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这与作者对这种生活不熟悉有直接的关系。不熟悉怎么办?一是用熟悉的婚姻生活来填补,二是展开想像,用这样的方式来构成作品,失败是可以想见的。要知道现实是很严酷的,激情、思想、理想,都无法替代现实。
2、关于生活逻辑。生活逻辑是文学创作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无论浪漫主义或者现实主义,都避不开这个规律。浪漫主义作品无论是《西游记》、《聊斋志异》,还是李白的白发三千丈,都没有违背现实的生活逻辑。浪漫主义绝对不是随意主义。
在《在原始森林中》这篇小说中,对情节和人物的随意处理,直接损害了作品和人物的可信度。比如:主人公林泉和川野的“浪漫爱情”。一见钟情、相见恨晚的爱情在生活中都为数不少,这本来是自然的,但对于这种特殊的爱情,作为文学作品,怎样来表达,怎样按照生活的逻辑来令人信服地传达给读者,这就需要相关的内容了。大家熟知的电影“泰坦尼克号”一对年轻人的生死恋,也是一见钟情,但这种从钟情到生死之恋,是循序渐进的,是有发展过程的,作品预先给了我们太多的动人的情节和细节,以致于最后的以(男)死换(女)生的情节就那么顺理成章,让人信服、感动;加之作为初涉爱河的年轻人,这样的情景就更让人信服了。而林泉和川野,虽然内心都强烈地渴望爱情,但毕竟都是经历过婚姻、有各自家庭的人,毕竟是成熟的理智的知识分子,对于这种特殊的爱情,作者在处理上就更应该有说服力。但是我们看到了什么呢?川野在出发的飞机上才对林泉有具体的“感觉”,此后,作者设计了一场山洪把林泉冲走,于是川野就怀着深深的爱恋,与她共赴生死,共沐爱河了。从人性的角度来说,舍己救人、见义勇为,这是人类甚至是动物的天性,这甚至不需要什么动机,但作者告诉我们的却不是这么回事,作者有意设计了这个情节,让一对恋人在生死面前经受“考验”。这种生硬的突兀的捏合,实在让人不可思议。我在上一篇评语里说过,小说的魅力就是把不可思议的事情叙述得可以思议,问题还是在于怎样叙述,拿什么叙述。关于这个问题,电影《泰坦尼克号》已经给了我们很好的回答。还有队员向阳和大学生王薇的情节处理,也明显不符合生活逻辑,再一次表现出作者对人物处理的随意性。限于篇幅,这里就不再叙述。
3、情节安排简单而别扭。作为一个以在原始森林里考察红心叶为故事主线的中篇小说,竟然没有一处具体科考活动,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围绕科考活动来展开。如果是一个短篇小说,借此言彼,也不失为一种技巧,但作为一个中篇小说,就让人感觉别扭了。以引发作者构思的《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为例,这是一个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一群女兵在森林里抗击纳粹伞兵的故事,小说自始自终都围绕着森林和战斗来展开,其间穿插着女兵个人的生活遭遇和美好爱情,两者互相辉映,把这场残酷的战争表现得那样凄美壮烈,女性的柔美和战争的严酷天衣无缝的揉合,使小说充满了人情味、人性美,让人深深地诅咒这场战争,其每一个人物是那样的鲜活,每一个情节和细节都是那样的生动。而同样也是中篇小说,《在原始森林中》在情节安排上就完全没有按照预想的科考主线展开,除了大量的交代铺叙,就是爱情、情欲和性,即使有一些电影画面般的景物描写,也让人有似曾相识的游离感。如果除去大量的交代铺叙,小说的情节很简单:就是川野、林泉共赴爱河和向阳对王薇的简单占有。其他的人物关系只是夹叙夹议,构不成基本情节。这样的情节安排,就免不了让人感到别扭了。
4、人物形象概念化。作为一篇小说,作为小说中的人物,他(她)要打动读者,要让读者读懂他(她)是怎样的形象,没有别的途径,只有用人物的行为、行动来感染读者,而不是由作者反复地告诉读者他(她)是怎样的一个形象,这种强行灌输给读者的概念,读者是无法接受的。
在小说里,我们很难找到具体的科考活动的情节和细节(就象《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战斗情节和细节),很难找到有个性化的人物的行为情节和细节。也就是说,我们很难看到小说里生活化的东西(包括人物有个性的对话等等),我们所看到的只有作者的说明交代和浮光掠影的过程,好像每一个人物都是事先设计好了的,不是作者随着他们的激情而激情,而是他们随着作者的激情而激情,他们只是作者的道具而已,他们只是一个个概念。你看,林泉、川野、向阳、王薇、牛所长,连名字都感觉符合规定的概念:林泉、川野是理想的正面人物,王薇是中性人物,向阳、牛所长是非正面人物,他们的行踪和归宿都在读者的预料之中。因此他们打动不了读者,如果说打动,我倒是被作者的激情打动了,但这有什么用呢?毫无疑问,作者的思想和激情,只有通过生活化的、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来潜移默化地感染读者,读者一旦认可了这些人物形象,也就自然接受了作者的思想。人物形象站立不起来,作品也自然失去了思想意义。
5、正如我在上篇评语里说的,象轻风这样有很扎实文学功底的作者,任何轻易的否定和轻易的肯定,都是对作者的不负责任。这篇小说确实有它的长处,那就是绚丽、酣畅、饱满的文笔,画笔般的场景和氛围描写,激情澎湃的气势等等,这些都得力与他的思想底蕴、才气和散文功夫。无论写景还是抒情,轻风都信手拈来,一挥而就,让我自叹不如!我斗胆地设想他没有去过西双版纳原始森林,但这西双版纳原始森林的风光委实在他笔下鲜活灵动起来了,你看那森林的色彩,那神秘的轻雾,那野性的河流,那迷离的气息,那月光下流淌的清泉,都那样令读者神往;在小说的构架上,我们也看到了轻风的独具匠心。可以这样说,小说中那一幕幕的穿插叙述,与场景时空的结合,应该是到位的,是富于技巧性的,是轻风在小说创作上的显著进步。遗憾的是,由于小说主体的薄弱,才导致了这些穿插叙述失去了意义,就像绿叶再好没有红花会失去意义一样。
失败乃成功之母,以轻风的文学功底、才气、悟性和思想底蕴,写出成功的小说是必然的结果。要知道任何人哪怕名家都不可能写一篇成一篇,只要不懈努力,好作品自然会不断涌现。我要再次强调的是,此篇评语只是我的一家之言,难免有偏颇不当之处,甚至谬误之处。因此,一,轻风如不同意我的评语,尽可一笑了之,别当回事;二,如有偏颇谬误或苛刻之处,还请轻风海涵。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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