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感人
作者塑造出的川野和林泉二人,是凝而泛的形象,始终让精神与活动通向原始森林,通向人类本真最为确实可贵的情感。爱得纯粹,爱得惊心,爱得让人汗颜。这样的爱,在这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时代,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在川野身上,最突出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对美好感情的向往,是执著专一的温柔心肠,是一枚红心叶一样纯洁的情感。作者对两主角的描述,始终围绕一个“情”字展开来,因此,小说中不乏令人怦然心动的地方。
《在原始森林中》这部小说,可以说是因情造文,纯粹通达,可谓是柔和动人。但是,对情爱事理的刻画写法,作者追求过于纯粹的审美情趣,显得理念超脱,也便好似理尚未全融,情未曾谱之顺畅。特别是王薇自杀一笔,下得轻率卤莽些,虽说是为玉碎而扼腕,但其中的“理”未能尽融,情理上算是单薄。
物与情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有说到:“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与物迁,辞与奇情发。”在诸多文学作品中这物不仅仅是景物那么简单,而是蕴涵着深层的意义,而更应该是生活。所以,能否把物写活,就决定了作品能否成功。如《红楼梦》写太虚幻境之诸多物《呼啸山庄》对阴雨的描写;《祝福》对阴郁天气的描写等都增强了作品的韵味。
在《在原始森林中》第六,第七,第八节中对洪流的描写可谓是小说中最是耐人寻味的高潮。然,作者倒是避实就虚,笔墨很少在正面上展开,而是在期间穿插了很多人物内心刻画以及对年少时候的叙述等显没显出最佳效果。第六节里通过王薇和林拳的对话来昭示洪流到来写得“虚”;第七节是大篇幅写林泉的内心想法,用的还是内视点,使物与情分离,表达效果不佳。第八节主要是后三段,重复了第七段的方法过于重“情”了。打个不够恰当的比方,就是“情”上了山顶,而“物”只是爬了四分之三的路程,搭配起来就是不够协调。
内视点与外视点
没有人能一概而论说内视点比较好,也没人敢说外视点比较好。《在原始森林中》中对几个主要人物的描绘大多用内视点,用人物本身的眼光去看问题,审视事情。支解开来读,感觉没什么,但是一联为一部小说,这整体的单调性便出来了。视觉角度的单一,作品张力便是不够。当然,这是无意识的被疏忽而已。最关键的是作者自己本身与文学作品中所塑造出来的人物之间的距离。写的时候稍微随意就把距离弄混了,也时常找不到好的切入点。林泉这形象在内视点的写法上用得最多,显得单调,不过,也把女性的温婉,柔善,脆弱多愁等性格写得极为好。
掌握这“距离”还是来源于生活,因为是用第三人称,所以作者犹如一个上帝一样在说故事那那样先知先,上帝虽能透解一切也需给人独到眼光去领会。所谓根深才能叶茂,行之为文,就要对作品中典型的生活有足够的理解,如故事的背景,人物生活化的特征等都得首要把握。一阁写《蹲监》这小说也是在距离上把握不够,对于人物“慈悲为怀”,过于理想化,善性化,表达出的便是作者本身的特质,而非小说里典型环境典型人物下力求现出的复杂人性了。不过《蹲监》用的是外视点写人物,留给人的空间就比较宽,语言上干脆利落就比长句长句的描写感情来得真切简洁。山雨的《青春心灵史》在写赵雄这个“我”时不局限在单是内视点或单是外视点上,而是适宜的切换,忽而是从人物角度出发,忽而是作者的“旨意”开始统领。使作品更加生动的生活化。从而也能把人物极为典型的复杂性写得鲜活有生命力。
生活
这两字是太沉重了。摸不透,解不出,悟不了!但是,涉及到小说,当然也就离不开生活!看当代文坛上能写出不朽文学巨著的人,都是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如钱钟书,矛盾,巴金等人,像贾平凹,还有陈忠实等作家都是从生活的底层上来的,深刻厚重的苦难成为他们成功的前提。想成为作家对生活有意识地发现和感知是极为重要的,可以厚积薄发。
凝聚久了才会有生的悲壮。无论是生活的路还是文学的路,只有走得对了,才会有美好的前景。继续生活,生活继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