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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想说一件大事,在我看来,这件大事要比即将要在中国举行的奥运会还要大。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件大事,将会或者对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历史产生深远的影响。可是,至今人们对这件大事似乎还不曾听闻。我说的这件大事,就是在今年。也就是2007年,中国当代文学死了,在世纪初的第七个年头,彻底的死亡了。 尽管现在书店里,摆满了各种文学类的畅销书,但这只不过是中国文学死后躯体上疯长的头发和指甲。中国文学并不是死于中国批评家们的论证,也不是德国汉学家的批评。而是死于“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的联合夹击。 中国所谓的“纯文学”,就是那些在主流文学期刊上经常以“纯文学”面目出现的玩意,现在除了公费订阅,还有几个人花钱去订阅吗!反正我在北京的报刊亭里,除了偶尔看见《萌芽》外,实在看不到有其他什么文学期刊。(恕我孤陋寡闻,在上大学以前,我根本不知道有文学期刊的存在)。既然所谓的“纯文学”已经完全被抛出了市场,或者我再加一个形容词,远远的。那么,为谁而村在呢?为了“纯文学”这三个字而存在吗?仅仅为了这三个字有必要吗?或者说,为了捍卫文学的价值?现在中国所谓的“文坛”,主要还是与传统的文学期刊联系在一起上,在这些期刊上发表的被称为“纯文学”的文字,还有评论家们对这些文字的评价。 但是,这个所谓的“文坛”,却正在变得越来越小,由一个坛子变成一个圈子。直到去年有一天,一个叫韩寒的文学青年说:“文坛算个P”。这一声叫喊,如同《皇帝的新衣》的那个小孩的说出了大家都不愿意相信的真相似的,顿时使很多人惊诧了。而后引起了更多人对“文坛”的争论。争论大致分成两派,一派赞同之,大多是青年。一派反对之,是“文坛”中人,当然年龄都不小,又有许多文坛中的名人。最后争论没有出现什么结果,不了了之。 “文坛”仍旧存在,但是大家再说到“文坛”时,难免还有那么一点点疑惑,疑惑其是否真的存在。不过争论产生的现实是,文坛再次缩小,因为80后作家与老一代作家的冲突,几乎全部被排除在“文坛”之外。“80后进入了市场,但并没有进入‘文坛’”。我们可以理解为,评论家们没有承认这些年轻人写的东西是“文学”,或“纯文学。” 当然,评论家是在那些销路不太好的主流文学期刊上说。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当然,这不能怪他们,毕竟能在图书馆阅览室里看免费文学期刊的人不多。但是,我们所说的“纯文学”,就真的那么“纯”吗?如果真“纯”的话,为什么看的人越来越少呢,当然,有人可以说,现在大家都爱看“通俗文学”,但我却知道很多人看鲁迅,看托尔斯泰呢。 二、 “通俗文学”从来就有,而且看的人,从来就比纯文学多,包括在曹雪芹的时代,也包括在歌德的时代,在托尔斯泰的时代、在鲁迅等中国现代作家搞新文学革命的“五四”的时代,但都没有导致文学的死亡。 文学之所以死亡,是因为当代所谓的“纯文学”。我一直无法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当代文学中的那种充满丑陋、委琐、性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那种“文学”,大家不要觉得陌生,我所说的就是所谓的“纯文学”。如果您不信,随便找本文学期刊,保证有这些玩意。这里必须说明一点,就是有些人会把这些玩意和现代主义的“审丑”,联系起来。波德莱尔等现代作家虽然也“审丑”,但是他们是在对“上帝之死”后的荒诞世界与人的异化进行批判和反思。而鲁迅对国民的劣根性性进行批判,也没有把孔已己和阿Q写的很丑,只不过有趣罢了,而且有一种诗意在里面。而上文提到的“纯文学”中的“审丑”,虽然表面上也有批判的意味,但其实更多的是“欣赏”和“玩味”。正是这种“纯文学”,导致了中国文学的死亡。 但是,用什么来指称这种“纯文学”呢?只有先借一下曹文轩先生的批评词汇:“憎恨学派”和“怨毒文学”。在此先引用一些曹文轩先生的原文: 用不着多说了,现在的所谓“纯文学”,就是“怨毒文学”。 中国有很多当代作家拒绝所谓的“文坛”,当然包括一直坚持在小说中保留美、善良、温情、悲悯、高雅的曹文轩先生,很不幸,他的这些小说被误认为是“儿童文学”或“纯美文学”。其实曹文轩的小说继承的是废名、沈从文、汪曾祺的小说古典精神。当然,今天这种精神在“怨毒文学”的掩盖下,已经成为了“矫情”的代名词,被抛到“儿童文学”和“阳光写作”中去了。 三、 在中国当代文学中,被丑恶与肮脏、委琐的污浊之水熄灭的,有在几千年辉煌灿烂的文学传统形成的古典精神,也有在现代文学百年之中形成的艺术精神和崇高价值的火种。现在人们把注意力放在关注奥运会上,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却鲜有人知道“当代文学死了”这件文化上的大事。我不得不为此感到悲哀。 其他人可以无动于衷,但对于文学创作者,对于文学研究者,这也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吗?作为一个热爱文学的写作者,我除了痛心疾首外,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尽管我知道,面对整个“文坛”,我的力量是多么的有限。 悲愤能让人产生力量,也能让人产勇气。于是我写下了这篇文字,或许因为这篇文字,我将永远被排斥在“文坛”之外。但这又有什么呢,我相信,中国真正文学不在“文坛”,而是“在别处”。十年前,王小波去世了,在他有生之年,他没有进入文坛,被称为“文坛外高手。”但今年,有很多人真心悼念他怀念他。他的文字,比中国任何一个当代作家都受那些真正热爱文学的人喜欢。 无论生活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有美与丑、明与暗、崇高与卑下共存。有的作家只有看到其阴暗的一面,因为这很容易。而且还有少数作家,能发现在哪怕是暗夜之中(比如“五四”时期),微弱的月光之下的温情与美,崇高与善。只是发现美更难而已。 古人说的好,“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能发现美、崇高、爱和人性之善的作家,用纯净淡泊的目光来洞察世事,用宁静的智慧来思考人生。鲁迅如此,沈从文与汪曾祺师徒如此。再说的远一点,中国古代的曹雪芹、现代日本的川端康成,意大利的卡尔维诺,莫不如此。曹雪芹没有恨吗?鲁迅没有怒吗?沈从文没有悲哀吗?但他们还是写了美,写了善,写了希望。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是文学永恒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今天,中国当代文学充满了丑恶与肮脏、委琐。当年鲁迅的先生批判的“国民劣根性”,恰恰是一些当代作家津津乐道的。当代中国文坛充满了乌烟瘴气,从先锋派到新写实、从美女作家到身体写作。中国文学被“怨毒文学”窒息而死。 四、 今年,中国文学出现了最奇特的现象,2007已经过去了大半,似乎还没有出现一部像样的文学作品。甚至连一度活跃的80后作家,也已经沉寂了。中国当代文学似乎真的死了。但是旧文学的死亡,也意味着新文学的出生之日不远。中国当代文学必须死,因为中国文学必须重生。但是新的文学,应该以怎样的一种形态出现呢?是“怨毒文学”的延续?如果是这样,那就可悲了。但并非没有可能,因为惯性是巨大的。还是“90”后的崛起?在今天炒作和商业化日益严重的“文坛”和出版界,这种让年龄越来越小的作家们,以“新概念”获奖者新秀的身份,取代已经难以掌控的“80”后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真正的文学复兴,中国古典文学精神的复兴,中国现代文学精神的复兴,在这种复兴中产生一种真正的中国文学。 在今天,中国文坛的风气很差,除了“怨毒文学”外,言情、武侠、玄幻小说等等,比比皆是。只要一走进书店,就看见这些小说赫然出现在“畅销书”一栏。杂志和出版社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不竭余力的推出这些作品。这给人一种假想,仿佛中国当代除了“怨毒文学”和通俗小说外,就真的没有什么文学了。其实,在现代的中国,有很多真正热爱文学,并且正在坚持着文学的艺术性和神圣性的写作者,他们从来没有出过书,也很少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过多少作品。但却仍然坚持着,在用文字表现他们对人和世界中真、善、美的颂扬和对丑与恶的鞭笞与批判;用文字构筑人类精神家园;用关怀、理解和爱来书写人间万事。 五、 我相信,中国文学沉沦多年,走上健康的道路的时候就快要到了。我想这不仅仅是美好的愿望,也是中国文学和世界文学发展的必然。我期待着、呼唤着,并坚信这一天到来,借用鲁迅先生的话“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 写这篇文字,当然不能对“文坛”的现状有所改变,但是我仍然要呐喊几声,至少,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坚持不懈的为新文学曙光到来而奋斗的人。使他觉得,在“文坛”之外,还有有许多知音的。 ]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10月18日13时53分17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10月20日2时23分22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10月22日1时10分54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10月23日9时58分48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10月29日23时24分27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一代天骄于2007年10月31日20时45分35秒修改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