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剑离开后,我对织女小姐的继续采访——一笔青春糊涂帐!
也许诗剑是个太天真太直率的人,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谎言。她是个仙女,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她有战胜一个凡人的能力,却为什么要受牛郎的胁迫呢?这里有太多的问题。我想,作为一个新闻从业人员,我有权利不负责任的报导一切!
侄女还在嘤嘤哭泣,但我长久的沉默与注视已经让她觉得不安了,可是戏总要演下去。于是她只能继续哭,但是这种枯燥无聊的把戏已经让我厌烦了,我不得不先在她的心灵上找一个突破口!
记者:织女小姐?
织女:55555555~~~
记者:66666666~
织女:你什么意思?
记者:抱歉,我只是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织女(蕴怒):采访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记者:当然,你可以当我们是在聊天,我保证不经过你的允许,我是不会把采访内容发出去的。
织女:你想问什么?
我想我必须先消除我和被采访者之间的壁垒,先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否则我很难得到我想要的回答。
记者: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年您是靠什么生活的?我知道神仙可以不吃饭,但是我也知道天庭是不养闲人的。
织女:我现在在天庭有一份还算过得去的工作,天庭纺织厂厂长。
记者:收入还过得去吗?
织女(流露出一丝哀怨):还算过的去吧,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
记者:那么主要的是什么呢?
织女:和每个做母亲的女人一样,我一直都很牵挂我的孩子,尤其是他们的教育问题。你知道的,孩子的爸爸没什么文化。
记者:牛郎虽然曾经是凡人,可是现在也已经定居在银河附近了,而且我听说他还做了牛郎星牧场的顾问。就算他自己没文化,总还是请的起老师的,而且你的孩子在银河中学读书,那里的教育质量还不错。
织女:你还没有为人父母,你并不明白我的心情。学校给予孩子的只是知识上的教育,很难和孩子做到心灵的沟通。当年我的父母就是因为不了解我才……
静默了一刻钟……
织女拿起了一根细长的香烟,记者及时把点着了的火机递过去。
记者: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们就换个话题吧?
织女:不必,既然已经开始了,那我就说完吧,几千年了,从来没跟人说过,憋在心里都快发霉了。
香烟在织女的指间腾起,氤氲缭绕,更衬托了织女的清丽。
织女:我知道你跟你的同事不同,你刚才没走,我就知道你猜到什么了。看来谎言就是谎言,即便是神仙编造的,也有出纰漏的地方。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吗?
记者:直觉吧,我觉得你遇到牛郎的时候其实可以轻易的摆脱他的,不是吗?
织女轻轻的笑了,像是自嘲,有一种悲怆的情绪从眼底流露出来。她轻轻的吸了口烟,烟雾从她嫣红的唇吐了出来,如同无法消散的往事一样翻腾。
织女:你看,神仙是不老的,即便岁月已经流逝了千年,我的容颜依然如同豆蔻。可是有什么用呢?心已经老了,皱缩的像一个桃核。这个故事里最可悲的不是我,也不是孩子,而是牛郎。
记者:为什么这么说呢?他现在过的也很好啊?
织女:我并不爱他,但是我却选择了他,为的就是要背叛我的母亲(王母娘娘)。那时候我已经有……大概两百岁了吧?可是内心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差不多。很脆弱,充满幻想,叛逆而且倔强。我痛恨管束,你知道天庭有多少规矩吗?
记者摇了摇头。
织女:你一条一条的学,一条一条的背,要用一百年的时间才能全部学完。我用了一百年去学这些天条,又用了一百年去做天条的奴隶。我厌倦了,也更痛恨这些天条。一百年,那几乎是一个凡人生命的极限!
我跟姐姐们经常偷偷做一点出格的事儿,为的是满足内心里那一点点渴望,如同一个囚犯渴望放风的时间。可是囚犯放风是合法的,而我们却不是。也不总是一帆风顺的,你知道,我是王母娘娘的女儿,看着我的眼睛太多了。我的父母给那么多神仙制定了天条,他们不敢违抗,也不愿意让我们违抗,没人希望别人的权利超过自己,除了玉皇大帝,他们不愿意任何人比他们更自由。
因为这个,我们总是受到惩罚,可是每次惩罚都让我们更恨这个天庭,让我们更想获得那份自由。
那次我刚结束了被幽禁十年的刑期,就和姐姐们偷偷跑到凡间去玩。我们在玩水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
记者:你是指牛郎?
织女合上双眼点了点头,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香烟熏黄了她的指甲,直到烟火烧到手指她才急剧的颤抖了一下,扔掉烟蒂,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继续了讲述。
织女:那时候最让我有快感的事情就是叛逆,只要是我母亲(王母娘娘)不喜欢的事情,我就一定去做。然后看着她气的发抖,心里就止不住的兴奋。我看到了他,我想如果我跟这样一个人发生了关系,我的母亲一定气的发疯。我当时觉得那太好玩了,于是我假装没看见牛郎,鼓捣姐姐们把衣服脱了洗澡。我看见他躲在树后那双贪婪的眼睛,同时也气愤于他的胆小。于是我做法用风把衣服吹到他怀里……
记者:后来的故事应该是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了?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提问,只是自顾自的讲述,仿佛对着空气说话。
织女:我故意泡在水里不走,就是想等姐姐们先走,我知道她们跟我不同。一样是违反天条,可是她们也怕被发现。她们害怕被惩罚,面队天条,她们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们走了,留下我和他。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其实他有什么本事留住我呢?我一挥手,就能让他飞出十万八千里,这么说也许夸张了点,但他不是我的对手总是事实。我就要用他来对抗天条,对抗我的母亲(王母娘娘)。
他并不懂爱情,他只知道柴米油烟的生活,娶一个妻子对他来说不过是柴米油烟的一部分。他为人很粗暴,可是对我很好,他那样一个人能得到一个仙女做妻子,有什么可不珍惜的?后来巡视凡间的天神把我的行踪报告给了我的母亲。她勃然大怒,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感到极大的满足,可是当她用玉簪划出银河、河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牛郎带着我的一双儿女在天河的那边大声呼唤,我的孩子在哭。
(织女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仿佛决堤的河流一般,讲述在她的哽咽与啜泣中继续着。)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早就知道我在凡间的事,可是她担心我会被处以极严厉的刑罚。所以一直隐瞒不报,一直到巡视人间的天神把的情况在天庭上公开呈报。她才不得不碍着面子派人去抓我……
(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好长时间才平复了心情,继续讲下去。)
母亲为了让我不必接受惩罚,勉强向一些神仙做了让步。很多因为触犯天条被贬下凡间的神仙都获得了重新位列仙班的机会,八仙、孙悟空、天蓬元帅还有沙僧,这些人的故事你也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他们要让我和牛郎分开。分开就分开吧,这段婚姻对牛郎来说本来就是个欺骗。这也是我为什么说牛郎是整间事里最可悲的人,我有我母亲的疼爱,孩子有他照顾,有我牵挂。他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我也担心我的孩子,我怕牛郎对孩子太粗暴,怕孩子像我当初一样的叛逆,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千年的事情。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呢……
记者:我听说银河中学下个星期有个交流活动,老师要带着学生们来参观天庭纺织厂,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了。还有,现在的学校里都有心理咨询师,对您孩子的心理健康,您不必过多的担忧。
织女的眼睛里透出喜悦的光芒。
织女:谢谢你。
记者:你不必谢我,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织女:但说无妨!
记者:既然他们只是要你和牛郎分开,可没说要你和孩子分开,牛郎可以有他的新生活,你也可以。可是孩子终究是你们的孩子,没人可以阻止孩子来见你。
织女:你是说……?我明白了,真的非常谢谢你!
记者:我这里有幅画,是牛郎先生托我转交给你的。
织女展开画卷,那上面是一群仙女,凌空飞下,草地上一个放牛的男子正惊讶的看着天空。画技虽然普通,但画中人物的神韵依然清楚。
织女看画的神情激动而哀怨,记者在她沉思在画里的时候起身离开。
(新闻一则:天文局重大发现,原牛郎星周围的两颗伴星在七夕,牛郎织女星交汇后竟随织女星而去。天文局正组织各国专家对这一奇怪的天象开展研究。)
※※※※※※ 便衣流氓就是便衣地也就是不穿制服地流氓。不要问我穿制服的流氓什么样或者是流氓制服什么样。偶要是能回答就不用做便衣流氓了。地下工作是很辛苦地。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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