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 之 亡 灵

 志忠和阿林是澳门定居的一对普通夫妇，他们结婚已经有两年了，生活还算幸福。但是丈夫志忠有一个爱好，就是好赌。每有空闲他总会在澳门的赌场出现。虽然他的运气还算好，不曾输得倾家荡产，但赌博始终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妻子阿林为了劝服丈夫戒赌，将丈夫的工资和奖金全全收到了自己手上，每天定量发给丈夫一点钱，这样既可以限制丈夫，又能不让丈夫在同事面前尴尬，可为一举两得。起初虽然志忠不是很习惯，但是过久了也就慢慢适应了。

    快过年了，志忠公司要加班，所以他每晚都很晚才回家。

    这天夜里，志忠加紧工作，本想两三下干完后可以回家，免得妻子挂念。但当他弄完所有的事后抬头一看墙上的钟，已经12点了。他赶紧收拾好就马上离开了公司。

夜很深，甚至连的士也很难打到。风很大，"连波路"两旁的路灯似乎也随风摇摆。志忠拉紧衣领，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他加快步伐往家使去。

忽然，一阵哭声飘进他的耳中，哭声时断时续，在风中摇曳。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正坐在路灯下捂着脸，似乎很悲伤。他并不想管这闲事，转回头继续往家走去。走着，走着，哭声越来越大，悲凉的哭声使他心烦意乱，他只好再次回头，依稀可以看见那女子的身影。他快步跑向那女子。

那女子身穿红衣，长发飘逸。志忠拍了拍她的肩，问道：

"小姐，需要帮助吗？"

那女子慢慢抬起头，她那深邃的眼神一下子将志忠吸引。片刻才断断续续回答道：

"我... ...我赌输了，无法回家，我又输了，我... ...我一定要把本钱赢回来。"

志忠摇了摇头，劝说道：
"这位小姐，赌博始终不是一件好事，既然输了就应该收手，不应该深陷其中。"

那红衣女子慢慢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走向海边，她似乎要寻短见，志忠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了回来。那女子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细细在他耳边说道：

"算了，不要管我，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你让我死吧。"

志忠轻轻地将她推开，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所有的钱，塞到红衣女子手中道：

"我可以帮你的就这些了，你去翻本吧。"

红衣女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

"谢谢。"

然后转身消失在风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志忠终于回到了家，客厅里灯火通明，妻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丈夫回来了，她高兴地迎了上去，接过丈夫的外套，关切地问道：

"志忠，怎么这么晚，还顺利吗？"

志忠轻轻地抚过妻子的脸庞，微微笑道：
"我不是叫你不用等我吗，这一个月我都是这么晚回来，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不同，熬坏了身体怎么办。"

妻子笑着摇头道：

"人家关心你嘛，好了，快去洗澡吧。"

志忠点了点头，然后上了楼。

妻子阿林关掉电视，提起丈夫的外套，伸手插进外套的口袋摸了摸，什么也没有，阿林顿时觉得奇怪，早上刚拿给丈夫的1000元钱现在没有了，平时1000元钱丈夫如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要用两三天，可现在却全部花完了，这多少都给妻子蒙上了一层疑惑，但阿林并没有多想，她帮志忠收拾好衣物便关灯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志忠一觉醒来发现枕边的妻子不见了，他揎开被子，然后伸了个懒腰。忽然门开了，妻子阿林走了进来，微微笑道：

"志忠，起来吃早点了，不然要迟到了。"

志忠向妻子走了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道：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出去吃早点就好。"

阿林摇了摇头，道：

"整天在外面吃始终不如在家吃好，你那么辛苦，给你做早点是应该的。"

志忠笑了，笑得那么幸福，这是一个幸福的家，谁也不忍心去破坏，但是命运总是无可避免的，他们硕不知一团乌云已经无声无息地向他们袭来。

志忠出门前，阿林给了他一个红包，志忠好奇地看着妻子，道：

"里面是钱吗？给钱就给钱嘛，何必包红包呢？"

阿林神秘地笑着，道：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嘛。"

志忠打开红包，里面有1500元钱，他抬起头看着妻子，问道：

"平时你都是给1000，怎么这会儿给了这么多呢？"

阿林接过钱，将它塞进丈夫外套口袋里，解释道：

"我怕你不够用嘛，多一点不好吗？"

志忠不正经地笑着说：
"你不怕我又拿去赌吗？"

阿林也顽皮地笑了笑，道：

"你试试看。"

两人都笑了，又是新的一天，阳光是那么的诱人，志忠心情好象特别好，他一到公司就埋头工作，希望能早一点回去陪陪妻子。

但事与愿违，等他把所有的事都干完后，窗外早已夜深人静，还下着蒙蒙细雨。志忠拿着伞冲出了公司。

当他再次路过连波路时，一阵断断续续似曾相识的哭声再次传来，他回过头，只见昨晚那个红衣女子又蹲在路灯下痛苦哭泣，雨水无情地打在她身上，这情景甚是可怜。

志忠向她跑了过去，问道：

"小姐，你... ...怎么... ..."

红衣女子渐渐抬起头，泪痕依稀徘徊在眼角。片刻后她才着声：

"我... ...我又输光了，我不想活了！"

志忠用伞遮住红衣女子，追问道：

"昨天我给你的钱你都输光了吗？"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道：

"先生，再帮帮我，帮帮我好吗？"

话刚落音，她一把抱住志忠痛哭不已。志忠顿时像被魔杖点过一样，一动不动，也许是他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他推开红衣女子，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所有的钱，大概此时他也不知道是多少。塞到了红衣女子手中，道：

"要是以前的我，可能还不如你，去吧，翻本去吧。"

红衣女子抹干眼泪，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志忠刚转身刚准备走，忽然他意识到雨下大了，他正想把伞借给那红衣女子，但当他再次回过头，那女子已经不见踪影。

回到家，志忠收起伞，对着沙发上的妻子笑了笑，道：

"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吗，怎么不听话了。"

妻子阿林从沙发上站起，帮他接过外套，道：

"人家担心你嘛。"

志忠亲了亲妻子的脸，道：

"傻瓜，我又不是小孩子，担心什么？"

阿林转过身，关掉电视，催促道：

"快去吧，去梳洗一下准备睡了。"

志忠上楼去了。

阿林再次将手伸进志忠外套的口袋中，口袋中仍然是空荡荡的，这无疑让妻子觉得奇怪，她渐渐感觉到丈夫有事瞒着她，正当她想上楼去向丈夫问个清楚时她打住了。毕竟丈夫那么辛苦，她也不忍心再去增加他的负担。

接下来的日子，阿林给丈夫志忠的钱是越来越多，但每当丈夫回到家，口袋里总是空荡荡的，这使得妻子对丈夫的疑惑越来越浓，，妻子终于无法再忍受，她决定向丈夫问个清楚。

这天夜里，当志忠回到家，妻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阿林见志忠回来了，便像往常一样迎了上去，接过外套，正当志忠要上楼时，她叫住了他，她拉着丈夫的手，坐在了沙发上，道：

"来，坐，这段时间你都特别忙，我很想和你聊聊。"

志忠笑了笑坐了下来，然后倒了两杯红酒，道：

"也对，我也很想和你共叙天伦。"

阿林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问道：

"你又去赌了？"

志忠一下楞住了，送到嘴边的红酒杯又放了回去，他不解地看着妻子，道：

"怎么忽然这么说？"

阿林的脸上再无笑容，他盯着志忠，继续追问道：

"回答我，是不是？"

志忠忽然感到全身不自在起来，他苦笑着道：

"你听谁说的？不要疑神疑鬼的，好吗？"

阿林将一张纸放到桌上，上面记录着这一个月来她发给志忠的钱，一天比一天多，而等他回到家时，这些钱却不翼而飞。

阿林指着这张折皱的纸，没好声气地问道：

"说吧，这怎么解释？"

志忠拿起纸看了看，片刻后他仍是苦笑道：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啊，何必呢，我知道，我这个月的花消是大了些，我以后改，行吗？"

阿林拍了拍桌子冷笑道：

"什么叫花消大，你每天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去花消？除非你是拿工作当幌子又去赌，是不是！"

志忠一脸无辜，握着妻子的手解释道：

"阿林，我... ...我真的没有啊，你相信我嘛。"

阿林抽出手，转过脸背对着志忠，道：

"这一年来，我以为你已经戒赌了，可是你竟然... ...竟然背着我又去赌，更可恶的是，你竟然把我蒙在鼓里，你叫我以后如何相信你！"

阿林哽咽着，用手捂着嘴。

志忠猛地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一切！"

志忠终于将红衣女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林。阿林听后，半信半疑，她沉思了一阵，道：

"那女人你又不认识，你会把那么多钱都借她翻本？"

志忠觉得自己已经是百口莫辨，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向妻子解释着：

"不错，我是不认识她，但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晚的情况，那晚她要自寻短见，我能坐视不理吗？"

阿林也站了起来，道：

"如果是一两次，还说得通。但是你三番两次地把钱借给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志忠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怒火，他猛地将茶几踢倒在地，向妻子吼道：

"够了！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知道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不说了！"

阿林也被激怒了，她指着志忠，叫道：

"要我相信你可以，只要你叫她把钱还你，我就既往不咎！"

志忠转过头，道：

"好！好！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便冲上了楼。

再过一天就过年了，街上张灯接彩，到处洋溢着快乐的气氛。但是志忠却一点也不为所动，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溜达，好象处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当他再次走过连波路，他每走一步都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他猛地一回头，后面并没有人，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内心在不停地责怪自己多疑，当他再次调转头，他一惊，那红衣女子正站在他面前，用那深邃的眼神盯着他，嘴角泛着诡异的微笑。

志忠叹了口气，道：

"小姐，你又来干什么？我可被你害惨了。"

红衣女子用手抚开自己的长发，露出她的另一半脸，道：
"你不是来找我还钱的吗？我把钱还给你。"

说着她伸手将一包用牛皮纸包好的钱递到了志忠手上，志忠接过钱，觉得很奇怪，问道：

"怎么，你‘翻身'了吗？"

那红衣女子转过身，道：

"把钱拿回去吧。"

然后慢慢向前走去。

志忠追了上去，问道：

"小姐，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红衣女子并没有回头，她一边走一边细细回答道：

"我叫‘李回香'家住在连波路××小区25栋4楼7号。"

志忠回到家，兴高采烈地把妻子叫下楼来，道：

"她把钱还给我了。"

说着将那包牛皮纸包裹递给了阿林，阿林掂了掂，道：

"这么沉，你算了她利息吗？"

志忠摇头，道：
"哪有，你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

阿林坐了下来，将包裹放在茶几上，认真将它拆开，当牛皮包裹被拆开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惊住了，包裹里竟是几叠冥币！

志忠看着桌上的这几叠冥币，顿时瞠目结舌。阿林此时也楞住了，片刻她站起身来，指着志忠骂道：

"你... ...你当我是傻子吗？竟然如此骗我！"

志忠这才吞吞吐吐辩解道：

"我... ...我真的... ...真的不知道，我... ..."

阿林一把将茶几上的冥币推到地上，然后冲上楼。志忠一把拉住妻子，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这样，明天开始我放假，你和我一起去找她，让她来向你解释，相信我，好吗？"

阿林被他真挚的眼神打动，暂且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大街上的店铺都关门闭户，但仍然压不住节日的喜庆。志忠和阿林一起来到连波路，照着昨天红衣女子所说的地址，找到了××小区25栋，然后他们上了4楼，4楼只有7号和8号两户。两户人家的门上都贴上了很喜庆"福"字，他们敲了敲7号的门，片刻后有人应门，一个中年妇女将头伸了出来，道：

"谁啊，大清早的？"

阿林转过头问志忠：

"是不是她？"

志忠打量了那个中年妇女一会儿，摇头道：

"不是，她没那么大年龄。"

那个中年妇女脸色一沉，道：

"有病啊，我看起来很老吗！"

门"扑通"一声关了，吃了闭门羹的志忠两夫妇正准备离开，忽然8号的门开了，一位老伯走了出来，他打量了志忠两夫妇一下，微笑着说：
    "两位找谁？"

志忠笑着迎了上去，道：

"老人家您好，我们想找一个叫‘李回香'的女人。"

那老伯向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进屋。于是二人便应邀而入。

进屋后，他们都坐了下来，老伯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志忠感谢地点了点头，然后进入正题。他问道：

"老人家，您是李回香的... ...？"

老伯也坐了下来，回答道：

"我是她以前的邻居。"

阿林继续追问道：

"那她现在呢，我们找她要问她一些事，老先生可否告诉我们她现在在哪里？"

那老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摇头道：

"你们找不到她了。"

志忠夫妇听后异口同声，问道：

"为什么？"

老伯迟疑了一下，反问道：

"你们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找她？"

阿林正要回答，忽被志忠打住了 ，他堆笑道：

"有一些私事想找她谈谈，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老伯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志忠夫妇，道：

"你们不知道吗？她在两年前已经死了。"

"死了！"二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怎么死的？"志忠追问道。

老伯不断地叹气，道：

"说来也惨，她好赌嘛，一次又一次的输，输掉了房子输掉了她的一切，所以她就... ..."

老伯打住了，志忠夫妇脸色白得象纸。

出了××小区，两人都沉默不语，这一切真像是一个谎言，但是如此真实的谎言使得阿林摸不着头脑，到了家门口，她对志忠说：

"这太不可思议了，明天我们去请一位高僧来我们家看看，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赶走。"

志忠转过头看着妻子，笑道：

"你不生我气了吗？"

阿林抬头看着丈夫，道：

"李回香真是死得太不值了，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要再去赌，好吗？"

志忠点了点头，二人和好如初，准备过个好年。

当天晚上，阿林很早就睡了，可志忠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阵风将窗户吹开，寒风迎面而来，他下床去关窗，当他回过头，妻子阿林竟然七窍流血一动不动，脸色白得象纸。志忠猛地栽倒在地，着实吓了他一跳，当他站起身来，满身红装的李回香正站在床的那边盯着他，嘴边笑得更诡异。

志忠指着她，愤怒地问道：

"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秧及我的妻子！"

李回香冷笑道：

"她断我财路，还想找来高僧将我赶出，我不会放过她！"

志忠完全忘记了害怕，他朝李回香吼道：

"你死得虽然冤枉，但是你自己玩物丧志，赌技低劣，怪不得别人。枉我以前对你那么好，还借钱给你翻本！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阿林？"

李回香仍就微笑着，道：

"你竟然说我赌技低劣，你要救她可以，你和我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不但可以放了你妻子，我还可以保证永远离开你，不再打搅你，如何？"

志忠正要一口答应却一下子打住了，他想起他答应过妻子不再去赌，他迟疑片刻，道：

"不行，我不会和你赌的。"

李回香的笑声徘徊在屋顶的天花板上，令人毛骨悚然。她看了看垂死的阿林，道：

"你不想救她了吗？还是怕你技不如人输给我？"

志忠摇头回答道：

"都不是，我已经答应过阿林从此以后不再去赌，我堂堂七尺男儿且能言而无信！"

李回香猛地抬起头，面目狰狞地盯着阿林，她的指甲忽然变得很长，她要将她那红色的指甲插进阿林的心，而站在一旁的志忠此时却动弹不得，汗水从他的头顶流到脸夹，他用尽全力大吼一声，道：

"不要！我和你赌。"

李回香收回双手，笑道：

"果然夫妻情深，这样就对了。"

床忽然消失了，眼前的是一张很大的木桌，和一副扑克牌，另外在志忠和李回香面前各有一叠2000元的人民币。

李回香看了志忠一眼，道：

"我们就以梭哈来一决胜负。"

志忠一心只为妻子担心，毫无主见，他随意点了点头，道：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当他再次抬起头，牌已经发好了，李回香扔了500元在台面上，道：

"游戏开始了，本钱2000元，我这轮下注500元，你呢？"

此时的志忠早已是坐立不安，他连底牌也没看就随手扔了500元在台面上，道：

"我跟！"

第三张牌已经发好，但志忠心里全是妻子阿林的影子，妻子七窍流血的样子，妻子生气的样子，以及妻子和他开玩笑的样子... ...

转眼第五张牌已经发好，李回香拍了拍桌子，道：

"快下注，你这样心不在焉是赢不了我的。你要知道，如果你一输，你妻子就没命了！"

志忠一听，忽然觉得自己肩负重任，他马上清醒过来，他看看台面已经有2000元，也就是说自己的本钱只有1000元，他看看自己的牌，除了底牌外，亮相的牌是草花9、草花10、草花J和草花Q。他再看看李回香的牌，有三张A和一张草花K。光是看亮相的牌，自己是怎样也比不上李回香的。

正当他思考时，李回香首先说话，道：

"最后一把，我压上我所有的钱。"

她将自己所剩的1000元赌注全部推向桌面中心，志忠别无选择，他也压上了自己所有的赌注。

李回香嘴角一敲，道：

"开牌吧。"

她打开自己的底牌，竟然是一张红桃A，加上她亮相的牌，就是四张A，是梭哈牌型中第二大的。

志忠楞住了，他的牌虽然是同花顺的结构，但那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底牌真的会是草花8吗？如果是，这场赌局就是他胜，如果不是他就输。

此时的他好象跌入了无底深渊，他的手在颤抖，他根本不敢揭开底牌。就在他坠入深渊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了妻子的笑脸，妻子向他伸出了双手，拉住他，对他说：

"不要怕，让我们一起努力！"

他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双手流入心田，他再无畏惧，他迅速揭开底牌，眼前一亮，那根救命稻草竟然真的是草花8！

一阵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妻子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他猛地坐了起来，道：

"什么时候了？"

妻子阿林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道：

"还睡啊，快起来了，大过年的我们度假去！"

妻子似乎已经忘掉了那段不开心的经历，这正是志忠想要的，生活还得继续，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 完 >

（备注：这是亡灵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是继《地下室的亡灵》、《旧解剖室的亡灵》后最后一部亡灵系列的小说，本人平时胆不大，为了写这部亡灵三部曲真是颇费心思，甚至有时深夜里都无法入睡，但成绩并不如我所愿望，希望各位读者多多支持，多多帮我宣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