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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另一个梦中的人

[楼主] 作者:细玉如斯发表时间:2007/06/15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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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另一个梦中的人

文/细玉如斯

　　屋里似乎没有人，却分明留有呼吸的痕迹。那些物件零乱而任意，脚下随时都会踩碰到，和屋子里光线的颜色，空气中飘浮的尘土颜色混和在一起，充斥整个小屋。不由让人屏住呼吸。
　　
　　我看见你的眉毛皱起来，右侧面孔在紧闭的嘴角旁显示出雕塑状态的凝固。
　　
　　我迟疑的轻唤一声，有人吗？接下来，有短暂的安静。有些奇怪，通常这里是不会这样的，每每路过，主人两个都是忙碌着。
　　
　　你刚一张口，我的眼眸稍一流转，里间门帘一掀，来了！
　　
　　男主人那双小眯眼露了出来，他微皱了皱眉，把眼光集中在你的脸上。他是个高度近视，需要把头微偏，眯起本不大的眼，努力的辨别。但这注视，分明让你感到一丝不快，因为我看到你淡漠的把脸转向门口，又从手包里掏出烟盒。我想你已经忘记了我的叮咛，清早的时候最好不要吸烟。
　　
　　很快，他发现了熟悉的人，一双眯眼瞬间笑得流畅，边招呼我们坐下，边迅速操起家什。
　　
　　门帘又一动，他的妻进来了。依旧皮笑肉不笑，头发毛哄哄的在脑后扎成一根水辫，裤子还是那种老鼠毛色，胳膊一抬蹭了下鼻子，朝我点点头。
　　
　　只是，他在她走过身边的时候，突然的就把刷子掷了过去，因为距离的缘故，很准确的把她砸了个趔趄。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她惊讶的用手按住右脸，未及发问，他已经吼狮般扑了过去......
　　
　　转过头，电话上显示4：02。这么早。原来夏日的清晨已经很亮堂，想必三点多钟天边就已发白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梦中的你，面目模糊，一直想不起来。
　　
　　那间熟悉的小屋，每天上班都要路过，虽然不是如何干净，却也不似梦中的邋遢。他和她是这间小屋的主人，凭借一双手劳作过活，没见过两个人争吵，只听过一次两个人互不理睬，也仅三日而已。
　　
　　这不是一条商业街，拐个弯就是市府路，左右都是政府机关，所以他们的生意还不错，听说最近又在张罗雇人。我是他的老主雇，而她也很自觉，空闲也不会主动招呼我擦鞋，我乐得她的明智，单等他的排号。
　　
　　是的，他们夫妻经营着一家不大的擦鞋店。我们单位的人都在他们家擦，从开始的塑料棚到现在的门市。我是个很长记性的人，她也深知其故。很多年前，我曾是她的主雇，只是没合作几次，不够敬业耍滑头的她就被我丢掉了。可能与性格和品行有关，他的顾客越来越多，同事们都在背后讲她小气他认真，不久都转到他的位置。
　　
　　你在不定的时刻光顾，彼此不相识的一段时间里，从未交谈。后来偶有从他那里知道，你的安然，洁净，以及财富，过逝的妻，且无子女。就象一缕阴霾中的疏阳，轻过身边的和风，逐渐渗入我的心底。开始每次的点头，微笑，自然而然的交谈，才知彼此的交集。
　　
　　你是我另一个梦中的人，曾经清晰，近若咫尺。
　　
　　我慢慢成长。
　　
　　梦，时断时续，按照我的意愿，编排各种场景，让我们相遇，相知，却不相爱。这样，我会有一个相伴遥远的梦。
　　
　　我让你的五官模糊，却目若星光，熠熠生辉让我沉醉。但不知，昨夜梦里，如何安排你我的相见，是这样一幅场景。想来好笑，你呢？
　　
　　梦中他的举动，很大程度应该是我对她的不满，给她的惩罚，待人不真诚的惩罚。那你的不满呢？我并未故意勾起你的什么回忆。
　　
　　隐忍的你，也许时间也无法冲刷掉十二年婚姻的霉气，虽然你很少怪罪。她弥留之际，才让真相大白，而这对你则是致命的打击，她选择了死亡，即是选择了恶毒的报复，她挣脱了折磨，却让你一辈子沉沦。
　　
　　这些都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情，在梦中挥之无去。自从与你相遇，便在刻意安排，让阳光真正的俊朗明亮，可事实我总在深深自责。夜深人静中，简单美好的镜头总被灰暗遮拢。
　　
　　你，我，和这个相依的世界，芸芸生命，感受和经历的，似乎残缺才代表活着。
　　
　　你依旧会默默地，用你的方式，左右的我梦境，与我相会。
　　
　　梦中，那张模糊面庞，两点星光，牵着我的手，默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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