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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主题:短暂的人生,永恒的感动 下一主题:配方(11)
配方(1-10)
[楼主] 作者:大朝巴  发表时间:2007/05/28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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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经历现在让他想起来都心有余悸,那堪称江城历险记。他跟崔大利是连夜从江城赶回来的。他们坐了火车转汽车,二千多里路程足足走了两天两夜,回到寿山城,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下了车,他们几乎同时舒了口气,然后相视苦笑,崔大利摇了摇头说,“可算到家了,真玄,当时我都相信来不了,我们两个会魂断江城!”郑成嘿嘿一笑,“阎王爷不会收我们的,他还想让我们在人间继续吃苦呢!”两人狼狈不堪的在寿山的车站转来转去,好容易找到一个已关门的电话亭,里面有灯光,崔大利上前敲了敲喊道:“有人吗?行行好打个电话。”里面不情愿的应声,“话费加倍啊。”
“喂,老婆啊,我跟郑成回来了,放心吧,一根毛也没少,你叫咱起来炒俩鸡蛋,我跟郑成还没吃饭呢!”
“你老婆这半个月靠晕蛋了,”郑成跟他开玩笑。
他们搭了一辆出租车,半夜时分出租车也趁火打劫,价高的离奇。
“我操,她正怀着孩子!”崔大利一边走一边看着前面略有所思。
“怀着孩子起性,我听人说女人一生当中性欲最强的就是怀孩子那些日子!”
崔大利扑哧一起笑了,一边的出租车司机打趣道:“人家还说生孩子那一刻女人的性欲最强。”
操,越说越离谱,郑成觉的他们的话有些太下三烂,对女同志严重的不尊重,要搁美国,非遭女权主义者的棒喝不可。
崔大利煞有介事的说:“别乱说别乱说,让我老婆听到那还得了!”
崔大利一家三口挤在面积不足十平方米的一间屋子里,这一家三口当然包括崔大利老婆肚子里还末出世的孩子。郑成看了看,屋子里除了床还是床,崔大利的大女儿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子钻到他怀里又是亲又是啃,崔大利老婆在一边也抹眼泪,象经过了一场生离死别。郑成知道,象崔大利这样拖家带口牵肠挂肚没出过远门的人,老板根本不该派他去讨债。
“郑成,这是你嫂子赫连金技,我都叫他老黑,老黑,这是咱郑成兄弟!”
他们互相点头示意,这崔大利老婆老黑郑成是知道的,她是老板周春风家里的保姆,另外,有时间她也去厂里打扫老板办公室里的卫生什么的,反正她跟老板关系挺密切。
旁边的小南屋门吱扭一声响了,有个娇小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姐夫回来了,”有个甜美的声音叫了一声。
“唉,”崔大利答应了一声。
老黑从灯影里拉过她来说:“这是我妹妹,赫连金雪,你以后叫她金雪叫行了。”
郑成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赫连金雪,她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娇小玲珑,大大的眼睛,大大的乳房,皮肤象她姐姐一样有点黑,整一个黑美人。
老黑和她妹妹忙活着炒菜。
老黑不一会端上了酒菜,他们俩人三杯酒下肚竟有些晕晕乎乎。
郑成心思放在了赫连金雪身上,眼睛偷着往厨房斜睨,后来她忙活完了坐了个小板凳远远的冲这边看。
崔大利老婆出来坐在一边,她个子不高,皮肤虽有些黑,可五官还算端正,她说话很快,他们在一边喝酒,她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说:“你们这几天不在家,厂里可出大事了。”
“什么事?”崔大利放下筷子盯着老黑。
“老板失踪了。”
“什么?”崔大利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
“你们走的这几天,家里可闹翻了天,老板爷整天盯老板娘的梢,后来老板爷偷了老板的身份证到移动公司改了手机密码,被老板知道,老板从昨天晚上就跟他打,今早上我去的时候,刘长生歪着脖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家里全乱了套,前些日子被打破刚买没几天的彩电又被扔到了地上,老板让刘长生打的浑身是伤。接下来,厂子里突然就玩不转转了,因为没钱进原材料了,老板也失踪了,没办法,厂里只好放了假。”
“改手机密码有什么用?为这么点小事就打?老板到那去了呢?他玩起了失踪这么大的厂子,这么大的事业不要了?”崔大利疑惑的问。
郑成知道,手机密码涉及到个人隐私,知道一部手机的密码,就可以到移动公司营业厅自动查询系统去查打出去和打进的所有电话信息,这是一种侦察手段,至于老板为什么会失踪,天知道。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因为这点小事!”
“老板和老板爷怎么回事?”郑成疑惑不解,对于周春风和刘长生的关系,他并不了解。
“整天价打,老板说刘长生在外面有人,刘长生说老板外面有人,他们整天查电话啊,派人盯稍啊,听说还请了什么私家侦察员呢,唉,没一天不打不吵,叫我说啊,快离了算了,那日子真没法过了!”
“噢!”怎么会这样,想不到这么复杂,郑成心紧了起来,自己是不是无意中走进了一个是非之地?
“他们外面真的有人吗?”郑成问老黑。
“嘿嘿,嘿嘿,”老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末置可否,只是嘿嘿。
“都是钱惹的祸啊,他们以前都是好好的,可是自从有了钱,日子就不安稳了,是有钱烧的。他们是娃娃亲,从小一块长大,他们有一个儿子都十五岁了,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个多么美满的家庭啊,他们有别墅,有轿车,有儿子,有票子,真让人不理解啊!”老黑感叹道。
“房子,妻子,车子,儿子,票子,这叫五子登科。”郑成补充说。
“妻子现在都换情人了,现在有钱人谁还要妻子!”崔大利感慨。
崔大利指着饭桌上的一盘菜说:“吃吃吃,这是咱厂的一绝香婆婆,就是靠了它,在市场上所向披靡,你知道去年咱厂产值多少吗?一天三百箱,一箱一百元,一个月一百多万,一年一千多万,而且市场在不断的发展之中,这仅是我们山东几个城市的销量,要是打开全国市场的话,那销量得数以亿计了,这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产品。”
“能赚多少钱?”郑成紧盯着崔大利问。
“现在市场上没有同类产品,没有竞争,利润奇高,少说也得这个数,”崔大利撅着嘴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二百万?”郑成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嗯!少说,”崔大利点了点头,两眼放光,“你没见这几天厂里加了人加了生产设备,老板说了,争取日产量突破五百箱,现在订单都排到十天以后了。”
“奥,”郑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有五十口人的小作坊式工厂,你产值竞会过千万,怪不得有人不惜一切代价要搞到老婆婆的配方,郑成想起了一件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郑成叨了一口香婆婆放在嘴里,咸辣适中,香酥满口,放下筷子还余香缭绕,“好吃,好吃,”郑成赞不绝口。
“这香婆婆是怎么弄出来的?”郑成问。
“它的主要成分是精猪肉和辣椒,另外辅以十三香精心熬制,十三香是十三种香料,它的配方在老太太手里,最后一道工是临出锅时加入迷魂汤,每锅只要一小汤匙就足够了。”
“大利,你在春风厂的时间长,你知道香婆婆的来历吗?是春风厂的独创吗?”
“知道,春风厂没有我崔大利不知道的事,这是周家的祖传秘方,”崔大利呷了一口酒说,“说起周春风的祖上是皇宫里的御厨,后来皇帝被逼出了宫,周春风的爷爷老周头流落到寿山县城,凭着在宫里多年的积蓄,他在街面上开了一家小小的饭店,因为有一道宫里的拿手绝活五香辣丝,小店在县城一炮打响,红火的不得了。没多久,老周头又娶了一个饭店里打杂的乡下姑娘为妻,这就是周春风的老奶奶。饭店越开越大,到解放前,已发展为上下二层十五间的铺面,号称周家辣肉馆。郑成你还别不信,当时周家辣肉馆名头特别响,听说当时国民党的达官贵人每次到寿山,必到周家辣肉馆来一饱口福。周家辣肉馆翻新时,有当年有国民党省政府主席韩复榘亲自题写的牌匾,还有国民政府首脑李宗仁东北军将领于学忠的亲笔留言。你可别不信,这些县志里都有记载。可好景不长,解放军进了城,这些都做为了老周头反动顽固的罪证,还由于周家跟当地的土豪管南宅是儿女亲家,你可别小看了周春风的娘那个小老太太,当年她可是大家闺秀,老周头晚年得子,周春风的父亲自小跟她订的是娃娃亲,解放军进城那年他们还是娘怀中的孩子。后来,他们两家都被没收家产扫地出门,经历各种运动,尝过各种苦处,管土豪在后来的批斗中被活活打死,老周头冒着生命危险把儿媳妇藏起来,老周头临死时,两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他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亲眼看到他们拜了天地,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据传,他死前,亲手把记载着宫廷配方的一本小册子交到了周春风的爹手里,后来,周春风的爹得病死了,这本小册子现在应该还在周春风娘手里。”
“这小册子你见过吗?”
“这小册子老太太拿着比他的命还重要,能见到的人没有见个,但是我看见过,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老太太上厕所的路上,把小册子落在路上,我光知道这小册子上记录着十三香和五香辣肉的配制方法,但是迷魂汤那一页却没有记录,我只看了一眼,管老太就急急回来找,见我看了,还狠狠的瞅了我好几眼。”
“奥,”郑成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说,“看来,周老太太的小册子是一宝了。”
“是的,你看厂里那间熬制迷魂汤的屋子,弄的跟铁桶似的,你知道吗,管老太家里曾好几次失窃,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崔大利喝了一口酒,故做神秘的说,“但家里什么也没丢,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为什么?”
“估计是冲着迷魂汤来的,今年三月,老太太是一个人在家住的,白天,老太太在厂里上班,回家后看到家里一片狼籍,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没有丢失什么财物,家电什么的一概没拿,看来是找什么东西。经此一劫,老太太不敢在家里面住了,她干脆搬到了厂里,她的宿舍紧挨着厂里的宿舍,门口有看大门的,就是这样,有一天晚上,配料室的门还是被撬了,有人三番五次是冲着迷魂汤来的。”
“奥,那配方让人给弄走了吗?”
“看来没有得手,老太太狡猾的很,从不把配料单放在那里,只不过听说少了桶迷魂汤!”
郑成听的入迷,沉默良久,崔大利继续开口说道:
“这周春风其实也不容易,老太太就把祖传配方给了她,刚开始产品出来了她在县城的大街上摆摊,让人们免费品尝,后来居然有不少人吃着好过来买,对产品有了信心,她就没日没夜的出去打市场,再后来就做大了。”
“郑成兄弟,老板确实需要个帮手,你年轻能干,又有文化,跟着周春风前途无量啊,我不行了,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家打发了。”
“操,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借着酒劲,郑成狠狠的骂起崔大利来,“你他妈当我是吃软饭的啊,要是傍富婆的话我早去南方当鸭了。”
“你还别说,郑成兄弟,这可是一条成功的捷径。人说苍蝇不盯无缝之蛋,我看这周春风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说不定她也是头饿了多年的狼,早已盯上你这块肥肉,正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盘算着怎么郑成对你下口呢!”
“别说了,大利,喝酒,净说些无聊的没意思!现在厂里没钱进原材料,供货商等着要钱的排成队,上上下下全靠老板的娘一个人撑着,厂里就要停产了,老板失踪了,厂子面临放假,还指望这指望那的,嫂子,”郑成转身问老黑说,“你一定知道老板在那?告诉我,我明天去找她。”
老黑看了看崔大利,郑成也看了看他。
“说吧,郑成兄弟不是外人,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我了解了郑成,他是个好兄弟,”崔大利小辫子在郑成手里捏着呢,他只有老老实实替郑成说话的份了。
“老板在北关爱民医院里,院长是她的一个同学,她在那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可千万别传出去啊,另外,郑成兄弟,你要是去找老板,最好等她心情好的时候,昨天我去看她,她躺在床上连我都懒的搭理。”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崔大利问老黑,“你们女人最敏感,你到底说说老板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太好说,老板让江城坑去了一笔钱,又跟刘长生关系搞的紧张,我隐约知道,老板前些日子借给了一个人一大笔钱,那个人象蒸发了一样在寿山县城消失了,那个人拿走了老板这几年所有的积蓄,祸不单行,这事会赶到一块去了。”
“那个人是谁?”郑成问。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跟老板好了一段时间了。”
“噢,”郑成陷入沉思。

郑成从厕所回来时发现什么都晚了。门紧关着,里面传来男女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激烈的动作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呻吟。
“大利开门,大利开门,”郑成狠狠狠的擂着门,一边敲门他一边摇头叹息道:“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下了火车,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迎了上来,他们一路走他一路尾随着,竭力劝说他们住进他所说的一家旅馆,说如何干净便宜舒服。郑成仔细打量了他,凭着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他怎么看他都不象是坏人,问了价格,真的不贵,他还纳闷,江城还有这么便宜的旅社?
他们是来讨债的。老板大意失棘州,价值五十万多元的货发到江城后沓无音信。对方是老板在定货会上认识的,老板是女的,她也是女的,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林春雨,据老板说,她跟老板差不多年纪,能说会道,而更为凑巧的是,老板叫周春风,一个春风一个春雨,也许是天作的机缘,她很快跟老板打成一片,并以姐妹相称,后来她们干脆搬到同一家酒店同一个房间,彻夜长谈,互视对方为知已。当时说好的,定货会后老板发五万货给她们公司,货到后付款。让她做产品的江城总代理,打江城的市场,头两批货林春雨还讲信用,可是到了第三批,林春雨让春风公司一下子发了两个火车皮五十万的货,货发出去十天后就沓无音信了。
说实在的,郑成是到春风食品公司工作的第一天,就被老板派往江城讨债。
“大利,你可是厂里的老工人了,临行前老板嘱咐你让你好好带一带我这个新来的,你就这样带我啊,”他一面敲门一面在嘴里嘟哝。
“哎呀,俺那大兄弟哎,你怎么这么着来,人家在屋里快活销魂,你也等及了吧,来来来,跟老姐玩玩!”说罢她那硕大无朋的奶子便往他身上噌。
他连忙推开她。
她一把抱住他连拖带曳的把他往别的房间里拉。
昨天晚上,就是这个满身肥肉丰乳肥臀的女人领着一个看上去很美的年轻女子到他们住的房间一而再三而三的要求他们找小姐,都被郑成婉言谢绝了,一来他行事比较谨慎,二来听说此地治安状况不太好,另外他们身负讨债重任。看郑成态度坚决,临走,她有些恼羞成怒的说:“两个傻B,从来们没见过象你们这样的傻B。”
女人走后,崔大利抱怨起他来了:“郑成啊郑成,你小子真没艳福啊,身死花架下做鬼也风流,我要是自己来啊,我非把这小妮子干死,你看那浪小妮子都水灵的出水了,唉,郑成,跟你小子一块出来真背。”
郑成无话可话,论年龄他比他大,论资格他比他老,他也知道崔大利的苦处,他跟他说老婆快坐月子了,他都熬靠了好几个月没沾女人身了,是男人谁不想啊,更何况守着女人好不个月不能动。
肥女人把他推进另一个房间,反锁上门,如今,崔大利关上房门在里面没命的折腾,郑成在另一个房间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真怕出什么事。

随他干吧,干吧,干折你的鸡巴,染上致命的艾滋,崔大利你这狗娘养的蠢驴,你去死吧。他心有些受伤,索性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闭上双眼。
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有着迷人的笑容和婀娜的身材,他见她第一面时就被她所吸引。她说她三十五了,但你绝不会相信她是三十五岁的人,她那纤细的腰肢,挺拔的乳峰,你更不会相信,她说她的儿子已经十五岁了。她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细腻光滑,大大的眼睛好象时时有火在燃烧着,有时她看你一眼都能把你熔化。她说话不拘小节,性格随和泼辣,总之她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特别是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味,那是一种香味,掺杂着女人特有气息的香味,但绝不是香水或者化妆品里的那种香味,那种淡淡的掺杂着薄荷味儿的清香,摄人魂魄,闻之微醉,她就是他的老板周春风。
他到香婆婆食品公司应聘,费了好多周折才见到女老板周春风,她审视了他好一阵,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但是她只是让他把简历写一写,然后让他静候佳音。
等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等来消息,他等不及了,再一次来到香婆婆公司,她很忙,而且有客户在场,她仍然三言两语把郑成打发走了,她说她需要时间考虑。
最后一次,接待他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皮肤保养的很好的老太太,她微笑着对郑成说,你到她家里去吧,然后跟他说了她家的地址。
“风姐,你三十五了?不可能?”他摇了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
“哈哈,我儿子都十五岁了,我二十岁那年生下了我儿子,人家都说年轻生孩子后身材会保持的很好,我有个朋友十八生的孩子,她身材比我保持的还好,说实在的,我腰上有些赘肉了。”
“不会吧风姐,您看上去真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你这样一说我又年轻了十岁,谢谢你啊小关,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到我这厂里应聘?”
“唉,吃不上饭了,”他叹了口气说:“我是从环城建设集团下岗的,好几个月没有工作了,我不求别的,只要周姐能给我一碗饭吃,能糊口,我就心满意足了!”
“奥,”周春风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目光深沉,仿佛要把郑成看透。
“我这里真缺一个帮手,你怎么知道我们香婆婆公司的?怎么想起干食品这行?你学什么专业?建筑和食品是两个不同的行业啊?”
“我学的是营销策划,我在环城建设集团从事的是房地产营销,我这个人毛病挺多,当官的特别看不上眼,所以单位里搞末位淘汰领导第一个就把我的名字划上了。我觉得营销都是相通的,策划主要是创意,我在环城集团策划了几个活动,影响很好,领导让我下岗,主要是怕我抢他的位子。香婆婆生产的香辣肉丝酱,是我经常吃的佐餐佳肴,我对它非常感兴趣,我想生产出这么好吃的产品的老板一定是一位很了不起人,可是我考察了一下觉得尽管产品好,从包装设计到销售模式都有一些问题,包装有些土气,不上档次,销售方面应该塑造品,扩大知名度,当然这需要一些设入。”
“你的情况我去了解了,都不容易,小郑,你好好干,只要有你周姐吃的,就有你郑成吃的,说实在的,我水平底,我只有初中学历,我一个女人家单打独斗真的挺难,我缺一个有文化有知识能冲能闯的帮手,你来了,咱一块干,我不是你老板,咱做姐弟,说白了,咱好好挣钱,好好发展。”
“嗯,周姐,”他点了点头,眼睛里竟有些湿润了。
他眼前又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又不乏英俊的脸,但他眼睛里充满了敌意,他就是周春风的丈夫刘长生。郑成对周春风选择这么一个场合这么一个时间与他会面疑惑不解.她家里住的是一座二层小楼,客厅里装修的豪华气派,超平的大屏幕彩电放映着无聊的故事片,他们两个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交谈。一个男人探头探脑的从厨房里出来,孤疑的看了他一下,周春风介绍说:“这是小郑,来应聘业务员的。小郑,这是刘长生。”
“噢,”那英俊男人冷淡的说:“噢,好,”他并不多看他一眼,径直上二楼去了。
他感觉周春风和刘长生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他们虽然是夫妻,但彼此冷淡的表情让外人感觉更象是一对相识不久的陌生人。周春风要他到她家里去谈,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周春风是一个很小心很有心计的女人。
“郑成,说实在的,周姐遇到麻烦了,明天周姐要派你出一趟远门,去江城讨债,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去,详细情况你明天到办公室再谈吧。”
“嗯,”郑成答应一声,就告辞了。

那边战斗结束了。
一会这边门也开了,进来了那个被崔大利称作小浪妮子的小姐,她的脸红扑扑的,身上一丝不挂,两个乳房直直的挺立着,下面黑黑的三角外面好象还沾染着某些白色的液体。一丝不挂的她身体很好看,也很成熟丰满,可是她的脸却是那么的年轻稚嫩,她看上去顶多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应该还是个孩子。“嘿嘿,”她冲他挑逗的傻笑,他竟然觉得她笑有些无耻。她冲他一面媚笑,一面过来把他的被子掀掉,大大的乳房贴到他的胸膛上,手摸着他的脸嘻笑着说:“帅男,我强奸你!”
她身上湿呼呼的,她自己分泌出的那些液体还有崔大利喷在她身上的精液有一些弄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恶心,他一把推开她说:“对不起,我有心脏病,我好多年都没跟别人弄过,连我老婆都守活寡,我要是做爱,会发作心脏病,会死的。”她继续不依不饶的往他身上扑,她喘着粗气,她把红红的小脸使劲往他脸上贴:“没事的,我会小心的,你不用动,我在你身上轻轻的动,一会就好了,你一会就会射出来的。”“不,不,”他继续拒绝,他使劲推她。她却一下子把他推倒,翻身坐到他身上,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那个东西,嘿嘿奸笑着说:“还有心脏病呢,我还真信了,假了吧,你看看它都等不及了,男人啊,我最了解了,是馋犟,你看看你看看,它比铁还硬呢,快让我享受享受快活快活,我就喜欢这样比铁还硬的,弄的我超爽!”说完她就开始扒他的内裤,他拼命守护着他的内裤,他坚守他最后的防线,他们就在那里推来搡去的,就象电影中的某些镜头,只不过男人是被强奸者,女人是强奸者。
说实在的,他也很想狠狠的把她办个半死,人都有七情六欲,那种欲望要是被勾起来好人也会变为野兽,更何况面前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丝不挂的挑逗你要和你性交。可能人都有逆反心理,他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在强奸面前会宁死不从,因为强奸是违背本人意志的,他最后一下子把她推下了床。
她跌坐在地上吃惊的看着他。
外面有男人的声音恶狠狠的说:“不服啊,不服想找死是不?有好事不找想找死是不?”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办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说有心脏病,并且突发心绞痛,痛的满床打滚,小姐无奈,只好离去。”
“高,还是你高,郑成,看不出来,我实在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练就一副百毒不浸的金钢之体,郑成,我服你了,看来我真得叫你大哥了。一块来的一块走,谁不干是老母狗,我干了你不干,郑成,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你想拿我的缺揭我的短吗?郑成,你好毒!”
“大利,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你在屋里办这事我在外面有多心急吗?你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吗?这是北城,这里是臭名昭著的黑窝,黑社会横行,有多少闻名全国的涉黑重特大案件都发生在这里啊,这里的人野蛮狠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出我们来他们可是每天都掐着手指头念叨着呢。大利,你嫖娼,我也不反对,只要不出事就好,只要我们能平平安安稳稳妥妥的回去就好!”
“郑成,你要还当我是哥们,今天你就把这事办了,别的说什么都没用,你要是不办,你走你的独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就算我白认识你一回!”
说完他光穿着裤衩跑到外面大叫:“小姐,小姐,快进来,我兄弟要办事!”
小姐重又进来,她把门关上,她好象已失去了耐性,眼里充满了嗔怨,她大声说:“要办就快点!”
他扭过头去说:“对不起,你走吧,今天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干。”
小姐摔门而去。
大利气气呼的进来头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不一会,门开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进来了,他第一眼见他时觉得他有些象他那慈祥的老父亲。他在崔大利的床沿上坐下,揭开崔大利蒙头的被子说:“交钱吧!”
崔大利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三十块钱递给老者说:“大叔,便宜点吧,俺也是穷人!”
老者坐在那里看都没看,他点上了一支烟,烟圈在他脸前鸟娜升腾。
崔大利又掏出一张十元的钱说:“大叔,这样总行了吧,您就给便宜十块吧,留个来回点,让我想着您这,过几天我还住这。”
老者继续他的吞云吐雾,他不搭理崔大利而是皱起了眉头,好象陷入了沉思。
崔大利手里的钱变为五十,他上前把拿过老者的手把五十块钱塞到他手里说:“唉,大叔啊大叔,你一分也不能便宜啊,好,都给你,咱说好五十块的,我一分不少都给你。”
老者把那五十块钱扔到了地上。
崔大利一下子瘫坐在床上,他的脸一下子白了,他嗫嚅着说:“大叔,你到底要多少?”
“要多少,哼,你先看看这个!”肥女人推门而进,她身后跟了三个彪胸大汉,个个黑脸吹胡子瞪眼。
肥女人举起手上的一个东西,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张身份证,她举着身份证喋喋不休的说:“看清楚啊,你要看清楚啊小子,你知道你办的是谁吗?她是我妹妹。你知道他多大吗?她才十五岁。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是幼女。你知道和幼女性交有什么后果吗?那是强奸。不是强奸也是诱奸,你应该懂啊。你知道强奸幼女有什么说法吗?得判刑啊,一进去最少得十年八年的。今天给你两条路一条是把你交给公安局,一条是拿一万块钱,算是给我妹妹的补偿费,你自己看着办吧!”
崔大利一下子从床上跑到地上,他没看清他是怎么跑到地上的,是滚下去的还是爬下去的,也许是连滚带爬,他扑腾一下子跪倒在老者面前涕泪横流:“大叔饶命啊,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将有临产的老婆,大叔,您看上去就是仙风道骨活神仙,大叔您是不会害我的,大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别和我一般见识,大叔,大叔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说罢崔大利伏在地上邦邦邦的给老者磕头。
“哈哈哈!”肥女人放声浪笑道:“你看你象什么?你看你那熊样,你还是男人吗?我看你是条狗啊,是抽了筋的癞皮狗啊!刚才在床上快活时怎么不想想,快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你在床上快活了一个小时,你他妈的又抠又咬的,我妹可是黄花大闺女,她差点让你给弄死,听说你小子还把套子弄上个眼,我妹要是怀上了,光孩子的抚养费就得十万八万的,你小子可真有胆,现在却癞成这样,你在床上的威风呢那里去了?拿出来你在床上的威风啊?奶奶的,你个狗娘养的,你看你个鸡巴样。快拿钱,要不然先把你揍的留一口气,然后送局子。”
崔大利坐在地上象泄了气的皮球。
“装死猪啊,你想装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黑脸汉象拎小鸡一样把崔大利举起来说:“我他妈把你砸成肉泥!”
老者摆了摆手,黑脸汉把崔大利放下来,老者咪缝着眼说:“你还真说我的心说软了,知道上有老下有小就不能胡来嘛,我同情你,他们让你拿一万,今天我发发善心,拿八千,省下二千,算是我可怜你!”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病房不多大约有十来个,在护士的指引下,郑成推开一间装修的很富丽堂皇的高档病房的门。
郑成想起了那种香味,自从跟周春风见第一面后,他怎么也忘不了那种香味,只要一想起周春风,缭绕在自己脑海中的那种香味就会出现。郑成抽了抽鼻子,回味着。
那种清香越来越浓,在护土的引导下,郑成进了那间病房。
周春风斜支着身子躺在病床上略有所思,她的另一只手上挂着吊瓶,她明显的瘦了,眼睛里也流淌着淡淡的忧伤。
“春风姐,”郑成把鲜花放在床头柜上。
“郑成!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周春风身子动了一下要挣扎着起来。
“想找到你就一定能找到,”郑成示意她不要动,半开玩笑的说,“整个蜀山县城就巴掌大的地方。”
周春风身上那种摄人的香味一阵阵的扑面而来,让郑成心动神摇。
“一定是老黑告诉你的,这个老黑,我就知道她嘴不严。”
“不,是我再三请求老黑姐才跟我说的。”
周春风看着郑成,他们陷入了沉默,一道阳光射进来,周春风长发披肩,斜倚着身子,神色凄慌,好一副美人惆怅图。
“坐吧郑成,”周春风示意他,郑成在她床头坐下。
“什么时间回来的?你看看我,还躺在这里象个没心的人,哎,厂子我也不管了,我当了逃兵!”
“是啊,春风姐,厂子一刻也离不开你啊!”
郑成发现老板的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没有盖被子,病号服有些小,她露出的小腿上有好多伤,她的脖子上有一道道的血痕。还好,没有伤及脸部,毕竟是夫妻间的打架斗殴,无论如何会手下留情。
“春风姐,没事吧?我看你伤的很重啊,你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没事,身体上受点伤没什么,主要是心痛,心受了伤,几乎是无药可治了。”
郑成竟不知怎么安慰她,屋里沉默下来。
一时竟找不到话题。
“春风姐,我想向你汇报江城的情况。”
周春风摆了摆手,闭上眼睛,郑成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她现在没有心思听这些烦心事。

那天晚上,崔大利嫖娼后,老者开出八千元的高价,差点没把崔大利吓晕过去。
后来他们出去,临走老者留下话来,给崔大利二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郑成,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除去一路上的开支,还剩六百多!”
“大利,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我身上的钱没动,还是一千。”
“把钱都给人家吧,算我们倒霉!”
“不能给他们,我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窝囊气,郑成,你身上留下几十块钱,我身上也留下几十块,一会他们肯定过来搜身,我们把钱藏起来,藏到一个他们无法找到的地方。”
“算了大利,破财免灾,我们身在异乡,他们要是把我们给剁了找个地方一深埋,说不定咱就做了千年的冤魂了。这些人主要是为财来的,咱们要是听他们的话给他们钱,他们一般是不会要我们的命的。大利,听我的,这几个东北人又黑又狠,不要惹他们,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郑成,不,不,这两千块钱好几个月才能挣出来啊,我老婆马上就要生孩子需要钱,这钱万万不能让他们弄去,你把钱拿来,我藏起来。”
“大利,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现在在江城,临行前老板一再嘱咐,江城治安之差是全国出了名的,黑道横行,匪盗林立,自古以来这里就是有名的贼窝,你干出这种事来,真叫我痛心!”
“别说了郑成,别说了,我错了,我该死,这里不关你的事,要不你走吧,留下我一个要杀要剐随他们便!”
“好,好,好,随我们便!我今晚废了你个浑球!看我今晚不把你砸成肉饼!”黑脸大汉踢开门进来,他一下子把崔大利放倒在地拳打脚踢起来。
老者跟肥女人还有那个年轻的婊子抱着膀在一边看热闹。
郑成拦住黑脸汉子说:“大哥别生气,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们都上有高堂下有妻儿,他虽然犯下了错,可是他妻子也快要生孩子了,看在末出世的孩子面子上放过他一马吧!”黑脸汉子看都不看郑成一眼照样疯狂的打崔大利。
郑成一把抓住在一边皱着眉头老者的手说:“大叔,我相信您是一个好人,您老人家慈眉善目,看您第一眼我就相信您是好人,大叔,要钱我们有,我们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大叔,求您别让这位大哥再囊打了。”
郑成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包括小票都掏出来了,老者摆了摆手,黑脸大汉停住了,郑成上前一把拉起崔大利说,“大利,把钱拿出来!”
崔大利哆哆嗦嗦的掏出来身上的钱,肥女人上前又把他们搜了个遍,他们拿着钱走了,临走黑脸大汉一脚把崔大利踹倒在地上,他们走后崔大利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郑成那个气啊,郑成想崔大利啊崔大利,你干嚎个什么劲,真是个窝囊男人。
崔大利哭够了,他爬到床上,拉灭电灯,黑暗中,那边屋里传来那群土匪有说有笑嘻嘻哈哈打情骂俏的声音,那名年轻的卖淫女不时发出一阵阵放浪形骸的大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那恐怖的笑声象电影画皮里的某个场景!说实在的,郑成此刻恨透了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天底下还有这么歹毒的害人精。
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郑成先开口了。
“大利,没事,不要太难过,钱乃身外之物,只要我们不了什么事就好!”
“唉,我崔大利阴沟里翻船啊,这个教训很深刻啊,唉,都怪我晕了头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人没有不犯错误的,关键是能知错就改,我看你是被那小妮子迷住了,只可惜你倒尝了鲜了,我可荤腥没捞着沾边啊,还是你崔大利有桃花运,占便宜!”
“别提了,千万别那壶不开提那壶,没意思,实在是没意思,他妈的白花钱了,连点水都没淌,进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不如搞点猪肉捅两下子,那器官倒是很发达,两个大片子外翻翻着,象黑鱿鱼,现在想来都恶心!”
“呸,崔大利,人家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啊,叫你一说不但一文不值,还被你大贬特贬,我看那个小姑娘不会超过十八岁,我告诉你啊,跟末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啊,弄不好会蹲大牢!”
“教训了,教训了,不敢了,不敢了,我崔大利认栽了,对了郑成,你小子倒是守身如玉,我看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是不是看出什么破绽来了?”
“当然看出破绽来了!”郑成沉思了一下接着说,“大利,可是我上了趟厕所什么都晚了,你在屋里干上来我敲门你又不开!”
“我差点让你吓出毛病来,我正忙活着呢怎么给你开门?郑成,闲话少说,快说说怎么看出破绽来的?”
“第一,我们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见那黑脸大汉在屋里藏着,透过门缝对我们虎视耽耽,我就知道这一定是黑店!第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老者监视,连我们出去给老板打电话他都要拉我们到指定的地方打,那个守公用电话的是跟他们一伙的,我们的底细都被他们摸的一清二楚,我们的身份,此行的目的,他们都非常清楚,要是我们在本地有熟人朋友的话他们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电话里,他们听出我们是来此地讨债的外省人,所以他们才这么放肆!再就是你还记得我们登记时有东北口音的顾客过来住宿,他们一律说客满不接待,其实房间大部分空着,说明他们不劫本地人。我们隔壁房间有一对山东黄县的,隔着墙壁我隐约听到他们好象也被劫被打了,所以我早知道这是黑店了!”

这崔大利真有两下子,郑成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相好的。
“大利,这可惨了,咱俩可真要沦落街头了!”站在北城的大街上,郑成跟衣衫不整的崔大利狼狈极了。
“郑成,身上还有钱吗?我要打个电话!”
他浑身上下搜了个遍,还好,在后裤兜里还剩二元五角钱,郑成交给崔大利,他如获至宝,一转身到路对面的电话亭里去了。
郑成跟着他过去,想听听他给谁打电话。
“玲,是我啊,我是崔大利,我现在在东北的北城,我们被劫了,我到银行开个帐号,你给我打过两千块钱,身上还有二块五毛钱打电话,长话短说,我到银行开个帐号。”
崔大利挂了电话。
“谁啊!”郑成盯着他的脸疑惑的问他,“是嫂子吗!”
“不,现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告诉你嫂子,依你嫂子的脾气,他肯定会跟我离婚。她现在正怀孕,要是他知道了,孩子都保不住,郑成,我求你件事,昨天晚上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你我,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
“放心吧大利,我不会害你的,我这个人有我做事的原则,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我老婆!”他们很快达成了攻守同盟。
“刚才你打电话的是谁啊!”
他们一边顺着大街找银行开帐户一面说着话。
“我的情妇,相好的,这种事,如果不想让老婆知道,就让相好的知道,当然我肯定不会说是因为嫖娼,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去年,我出发到琴县,也是嫖娼被警察抓了,他妈的警察也真绝,让我打电话找我老婆去领人,我就打了相好的电话,让她冒充我老婆去领的我!”
“真的?大利,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找人情人会有这等好事?嫖娼被抓情人会去领?我竖起大拇指说,“大利,真行,你真行,我算服了你了。”
“嘿嘿!”崔大利苦笑说,“这就是找个情人的好处。”
“大利,让你相好的也给我介绍一个,我这孤家寡人的,可怜死了,你要是不给我找,我就把你做的丑事全抖搂出去!”
“昨晚上刚被敲诈,你小子今天再敲我一杠子,看来,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没法活了!”
“哈哈哈,”我大笑,“不敲诈你也行,你得给我从头至尾讲讲你跟你相好的事,你相好的长什么样,床上功夫怎样,漏一个字我跟你没完!”
“好,好,好,”崔大利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连声说,“我老实交待,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只要我们还能活着回去,我领你去见见我那情人,说不定她看上你,还把我给甩了呢!”
前面就是银行,崔大利进去开了个户,说出来丢人,崔大利刚才打电话花掉了他们全部的财产仅有的二块五毛钱,再打电话没钱了,郑成伏在他耳朵上说,“大利,今天咱没别的活路了,你先打电话,打完电话没钱付,你把我押电话亭那,等你相好的给打过来款,你再拿钱把我赎出来!”说到这里,郑成心有些酸,眼泪都差点下来,这是怎么混的啊,崔大利嫖娼,关郑成什么事啊,弄得郑成还得押出去,唉,喝水咽着,自认倒霉吧。
崔大利又打电话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郑成没有情人,郑成第一次亲眼见识了给情人打电话的那种口气和表情,崔大利在电话里说,“玲,帐号我开好了,你先打过二千来,玲,打款的时候一定要核实一下户主是不是崔大利,玲,村上离镇上路远,你身上带着钱,路上一定要小心,玲,我们身上没有钱了,我打完电话,先把同事押电话亭,我到银行等你,帐号啊,我跟你说,你听好啊玲,千万别记错了,95500432889912,听清了吗,玲,再对一遍,你念一遍我听听,玲,对,对,玲,长话短说,其它的我回家再说吧,玲,我到银行等你。”
郑成瘆的牙疼。
打完电话,没钱付,看电话的老头子过来冲崔大利就是两个耳刮子,还把崔大利臭骂一顿,声称跟他没完,还说要打110,一边的老太太也指着崔大利大骂人渣。郑成连忙上前苦苦哀求,最后跟他们达成协议,崔大利去取钱,把郑成押那,电话费十倍赔付。
崔大利走后,郑成心里那个冤那,想着昨完发生的桩桩幕幕,郑成越发的觉的可气,郑成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崔大利啊崔大利,都是你办的他妈鸡巴好事!

“ 还 是 我 那 情 人 好 啊 ! ” 接 到 汇 款 的 崔 大 利 感 慨 不 已 , “ 自 从 和 我 老 婆 进 城 务 工 , 我 已 经 半 年 多 没 见 她 了 。 ”
“ 你 为 什 么 不 娶 她 ? ”
崔 大 利 低 下 了 头 , 他 的 表 情 看 上 去 很 痛 苦 , 我 知 道 触 到 他 的 伤 心 事 了 。
“ 我 们 从 小 一 块 长 大 , 我 大 她 三 岁 , 我 们 一 直 相 爱 着 , 她 十 五 岁 那 年 , 我 十 八 了 , 我 们 俩 有 了 第 一 次 , 那 是 在 村 北 山 上 大 树 林 子 里 , 她 流 了 很 多 血 , 差 点 没 把 我 吓 死 。 她 十 八 岁 那 年 , 为 了 钱 娶 她 , 我 下 了 煤 窑 , 她 爹 给 他 找 了 对 象 , 对 方 是 我 们 村 的 首 富 大 队 书 记 家 独 眼 龙 儿 子 。 她 有 个 弟 弟 腿 有 残 疾 , 做 为 交 换 条 件 , 大 队 书 记 承 诺 给 她 家 三 万 块 钱 给 她 弟 娶 上 媳 妇 。 她 不 同 意 , 她 娘 就 要 喝 农 药 上 吊 , 没 办 法 , 仓 促 之 中 , 她 跟 书 记 家 的 儿 子 结 了 婚 , 等 我 回 来 时 , 一 切 都 已 经 晚 了 , 当 晚 我 们 相 约 到 山 上 , 在 那 个 我 们 发 生 第 一 次 的 地 方 抱 头 痛 哭 。 后 来 , 我 用 下 苦 力 挣 来 的 三 万 块 钱 娶 了 老 婆 , 就 是 现 在 的 老 黑 。 ”
郑成 看 到 崔 大 利 眼 里 有 泪 光 在 闪 。
男 儿 有 泪 不 轻 弹 , 只 因 末 到 伤 心 处 , 每 一 个 人 心 灵 深 处 都 藏 着 或 多 或 少 的 痛 楚 。
“ 为 什 么 你 不 早 提 出 来 娶 她 ? 你 们 的 关 系 她 父 亲 不 知 道 吗 ? ”
“ 知 道 , 她 爹 一 直 反 对 我 们 来 往 。 她 爹 爱 财 如 命 , 而 我 们 家 穷 , 我 娘 常 年 卧 病 在 床 , 庄 稼 地 里 的 收 入 还 不 够 给 娘 治 病 的 , 常 常 是 吃 了 上 顿 没 了 下 顿 , 是 村 里 出 了 名 的 困 难 户 。 有 一 次 , 我 们 在 一 起 约 会 , 他 爹 拿 着 刀 追 着 我 要 杀 我 , 她 苦 苦 抱 住 她 爹 , 我 走 后 , 她 爹 把 她 打 的 皮 开 肉 绽 的 , 她 在 家 躺 了 好 多 天 ! ”
“ 她 现 在 恨 她 父 亲 吗 ? 她 可 以 离 婚 啊 ? 你 们 现 在 还 来 往 吗 ? ”
“ 她 恨 她 父 亲 恨 的 要 命 。 她 结 婚 后 , 有 一 次 我 翻 墙 去 她 家 , 她 求 我 带 她 走 , 带 她 走 的 远 远 的 , 到 一 个 谁 也 找 不 到 我 们 的 地 方 , 她 不 怕 苦 , 不 怕 穷 , 可 是 我 舍 不 得 父 母 , 我 不 能 扔 下 他 们 一 走 了 之 , 我 是 家 里 的 顶 梁 柱 , 我 走 了 我 父 母 会 饿 死 的 。 唉 , 没 有 办 法 。 。 。 。 。 。 ”
郑成 竟 有 些 可 怜 崔 大 利 了 。
“ 他 叫 玲 吧 , 她 也 够 苦 的 , 你 可 不 要 负 她 啊 大 利 , 以 后 有 时 间 经 常 回 去 看 看 她 ! ”
“ 唉 , 我 也 是 心 有 余 而 力 不 足 啊 , 我 也 是 有 老 婆 孩 子 的 人 了 , 玲 倒 是 希 望 我 常 回 去 看 看 她 , 可 是 她 那 可 恶 的 书 记 公 公 看 她 门 看 的 很 紧 。 每 天 晚 上 他 都 会 去 玲 家 , 从 玲 家 出 来 他 还 不 走 , 而 是 围 着 玲 家 的 宅 子 转 上 几 圈 , 要 不 就 找 个 地 方 猫 起 来 , 上 次 我 爬 墙 到 玲 家 , 就 差 点 让 恶 棍 书 记 一 闷 棍 打 死 。 玲 告 诉 我 , 他 那 书 记 公 公 不 是 东 西 , 这 个 恶 棍 扒 灰 , 他 趁 独 眼 龙 在 外 地 打 工 挣 钱 的 机 会 奸 污 了 玲 。 要 不 我 不 知 道 , 玲 生 下 孩 子 后 我 问 他 , 书 记 的 独 眼 龙 儿 子 是 不 是 那 方 面 不 行 吗 ? 玲 就 伏 在 我 身 上 大 哭 起 来 , 她 说 老 恶 棍 在 她 杯 子 里 下 了 迷 药 , 半 夜 她 醒 来 发 现 他 睡 在 她 的 一 边 , 她 被 迷 奸 了 , 第 二 天 玲 就 上 吊 , 后 来 被 邻 居 救 下 , 再 后 来 就 生 下 了 孩 子 。 ”
郑成 的 心 突 然 间 痛 起 来 , 世 上 还 有 这 么 丧 尽 天 良 的 事 ? 还 有 这 么 恶 毒 丑 陋 的 人 ?
“ 大 利 , 你 应 该 让 玲 去 报 警 的 , 告 老 恶 棍 强 奸 之 罪 , 不 能 就 这 么 便 宜 了 他 , 等 我 们 回 去 , 我 一 定 想 办 法 整 死 他 ! ” 郑 成 恨 的 牙 根 疼 。
“ 玲 寻 死 没 死 成 , 老 恶 棍 就 把 她 看 了 起 来 , 从 此 以 后 玲 成 了 他 泄 欲 的 工 具 , 他 还 时 常 欧 打 玲 , 不 过 玲 生 下 孩 子 后 他 有 所 收 敛 ! ”
“ 这 条 老 恶 棍 , 真 是 猪 狗 不 如 , 大 利 你 跟 玲 不 能 咽 下 这 口 气 ! ” 郑成 愤 愤 不 平 的 说 。
9
9
后来,护士来帮她起了针,她坐了起来,
“周姐,喝杯水,”郑成起身端了杯水给他,水递到她手里的时候,郑成接触到周春风的手,那手温暖滑腻,柔软无骨,郑成心里一动,一股温柔缓缓的注入心田。
“谢谢,”周春风僵硬的笑笑。
近距离的接触周春风,郑成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上,没有化妆,那香味肯定不是化妆品的味道,而是从周春风身上散发出来的,他使劲闻了一下。
周春风好象看出他有些走神,给了他一个笑容:“我打扮打扮,你看,我头都没舒一下。”周春风脱下身上的病号服,她站在窗前,对着镜子,精心打扮起了自己。
病号服脱了,她只穿着内衣,那内衣半透明,郑成从侧面偷看她,她身材保持的很好,个子也很高,标准的模特身材,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显老,高耸的乳峰一颤一颤的动,特别是她舒头发低头弯腰的时候,能清楚的看清那乳房挺拔的轮廓。她的头发很特别,发质乌黑锃亮,足有二尺多长,一直垂到腰际。说实话,从看到周春风第一眼起,郑成心里就动了一下,这女人不仅有成熟少妇迷人的风度,也不乏窈窕少女的青春气息,当时郑成就有些意乱情迷。郑成心里想,这不是自己追寻多年的梦中情人吗?
周春风精心打扮自己,描了眉,画了眼跟嘴唇,看起来她的心情比刚才好多了,人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有心思梳妆打扮。
周春风精心的把长发盘起来,“郑成,帮我把发髻带上,”周春风转过头来看着郑成说。
郑成心嘭嘭跳起来,他走过去,她身体上发出的特有的芳香味弄得他有些迷醉,他的心跳起来,他站在周春风的身边,身体几乎接触到了她的皮肤,只要他在往前一点,就能亲密接触到自己的梦中情人。郑成举起手来,周春风比他高一点,他踮了踮脚把发髻希望她按上,他呼吸有些急促,有由慌乱,手从她头发拿下来时,他的身体往前扑了一下,下体接触到周春风的臀部上,肉与肉实实在在的接触后,又触电一样分开。
郑成脸红了。
周春风转过脸来,近距离的看着他,她的目光有些异样,她拉过了郑成的手说:“郑成,谢谢你,谢谢你给我送花,你对我的好,我从心里真的很感谢你。”
郑成发现周春风说完这话眼里有些湿。
“春风姐,”郑成抓住周春风的手说,“春风姐,我。。。。。。”他说不出来了,他结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周春风笑了笑,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说:“郑成,没事,没事,陪我下去走走,这些日子,可把我闷坏了!”
郑成一直在回味刚才身体贴到周春风臀部上的那种感觉,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啊,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象性高潮的颤栗一样,稍纵即逝。
私人医院后门出去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这是院长的私人住所,有一座三层的小别墅在不远处花园的尽头,看来周春风对这里很熟,花园里有不少假山怪石,还有一个人工湖,他们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周姐,听说你跟你对象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郑成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错了,他问了自己不该问的话。
周春风一惊,她打量了郑成一番,那目光缠绕着郑成,让他觉得如芒刺在背,她轻描淡写的说:“是啊,我们是娃娃亲,十岁那年父母就给我们定了亲,实话实说吧,我过的并不幸福。”
“做女人难,做一个成功的女人难,做生意场上的女人更难,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没有一个帮手,郑成,你来了,我很高兴,我想把你当作我的左膀右臂,你好好帮我打天下,打下天下来,有一部分是你的。”
“春风姐,你放心吧,土为知已者死,只要春风姐需要我郑成干的,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不会犹豫,春风姐,说实在的,我看你第一眼起,觉得我跟你干是一种缘份,真的,我非常愿意给你做事。”
10
郑成有一个秘密。
得知爹病情的时候,那时郑成刚刚经过了一番激烈较量,郑成参加工作后才一年,无意中卷入单位一场政治斗争之中,初出茅庐的他那无异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最后还是落了个斗不过老谋深算的对手遭遇下岗的结果。
从单位下岗后,郑成觉得无面对家乡父老,整天猫在出租屋里录音机开的山响,醒了睡,睡了醒。
妹妹找上门来,她说娘打电话来,爹这些日子身体不太好受,浑身无力,现在连走路都觉得困难。
郑成知道,爹原先就有心脏病的老毛病,这些年,为了供他和妹妹上学,劳累过度,有好几次躺倒,可后来他都休息一段时间后总是坚持着爬起来,近一年来,郑成参加工作,挣工资减轻了家里的负担,爹也没犯过病,可这一次,郑成竟隐隐觉得心头有些不安。
郑成急忙赶回了家,情况已是相当严重,爹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十多天
了,现在连喘息都有些困难,人也瘦的皮包骨头,在郑成的一再坚持下,把死活不肯去医院的爹抬上了租来的面包车,拉到了寿山县医院。
检查结果一出来,郑成头就大了,心内科主任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头隔着厚厚的眼镜片说,需要做安装心脏起博器,恐怕得准备十万块的手术费用,目前先做一个小手术,等休养一段时间后再准备大手术。
手术费成了问题,那可是十万啊,足够乡下人挣一辈子的钱。
在记忆深处,父亲是最慈爱的,从小到大,他从没有无端的打骂过孩子。郑成印象最新的是有一次自己生病,一条腿不敢走路,父亲背着自己从家里到了镇上,郑成的家乡在大山里,那里不通汽车,而且几乎与世隔绝,坐车要走几十里山路到镇上,那是郑成第一次坐汽车,一路上父亲抱着我,我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树木昏昏沉沉。下了车,从车站到医院也有好几里路,父亲硬是背着自己一步步走了去,到了医院,父亲把我放在大楼前的台阶上,我竟看到他的裤裆的地方在沥沥拉拉的往下滴水,旁边有个妇女在偷笑,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郑成才知道,父亲尿了裤子,他由于一直忙着照看我而尿了裤子,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周围的那些耻笑的声音。小的时候,我身体一直不好,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突发奇想想去看电影,由于村里路程艰险,电影队一年都来不上一趟,那时候家里刚解决吃饭问题,肚子算是填饱了,印象中顿顿是煎饼咸菜,一年到头难得吃上一回馒头,看一场电影需要一块钱,而全年家里的收入也就百八十块钱。父亲背着我到了镇上,那一年放武林志,那是我印象最深的一部电影,电影院里人山人海,瘦小的父亲背着我硬挤,无奈门口人太多怎么也挤不进去。父亲急的满头大汗,我看到他眼里好象有泪在闪。我说,爹,咱回去吧,电影咱不看了。爹气喘吁吁的说,不,咱不走,几十里的山路都走来了,咱的看。父亲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他佝偻着身子,大口喘着气,让我看。就这样,一直等到电影放了一半父亲才找了个空背着我钻进去,我发现他的粗布褂子被汗水浸透了,脸上因为淌汗竟留下一道道的汗痕。看完电影,郑成哭了,他哽咽着说,“爹,我再也不想看电影了。”
父亲的一生充满了苦难。我奶奶是个哑巴,爷爷听说法也不太正干,父亲十二岁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推车耕地都是他的活。父亲非常能干,一家人的生活全靠他一个人操劳,后来,他娶了我母亲,在那个年代,新婚之夜他们连面也没见过,我姥爷喜欢喝酒,在那时候,酒非常金贵,爷爷用一壶酒外加五小麦搞定了姥爷,但是他们结婚后日子并不好过,他们仍然贫困,更要命的是母亲经常有病,父亲经常推着独轮车上车上那的给母亲看病。后来,郑成听母亲说,我生下来后她就住在医院里,我大部分时间由好心的邻居给照看着。八十年代以后,生活好点了,母亲病也好多了,父亲瞅准了养猪,每年他都养好多猪,没日没夜的操劳,从此以后,家里开始脱贫,也就在那段时间,父亲由于积劳成疾,患上了心脏病。手里有了余钱,父亲总爱帮助村里那些困难户,我记得有人到我家里借钱,父亲当时手里没有,他总是想法设法凑齐,凑齐了让我给送去。父亲总是说,当年困难时期,要是没有父老乡亲的帮助,我早在家里饿死了。
这几年,郑成跟妹妹因为上学,不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下了外债。
郑成让妹妹独自在医院照顾父亲,他回了趟老家,他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父老乡亲,才借到一万多块钱,这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他们也相当贫因。
妹妹还是个学生,虽然我同样对她隐瞒了老爹的病情,但这又能瞒得过正在上高中冰雪聪明的她,她的目光一天一天焦灼,后来她干脆休学在病房照顾老爹。
而年迈的母亲守候在家里,每天站在村外的路口对着蜿蜒通往县城的路望眼欲穿。
这些钱简直是杯水车薪,郑成坐在寿山县医院大门口冰凉的水泥地面上一筹莫展。
后来,他想过很多办法,他到县城很多企业推销自己,并声明只要谁给他十万块钱,等给爹做了手术,他可以为企业打工来偿还这笔债。可是没人理他,人家都把他当作江湖骗子。
郑成哭了,那些日子,郑成不止一次的哭过。他从不在亲人面前落泪,他甚至在他们面前还强装笑容,可是有谁知道他内心的苦和痛,有时晚上一觉醒来,在梦里泪水已打湿了枕巾。爹的病情不容耽搁,做儿子的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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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楼]  作者:大朝巴  发表时间: 2007/05/28 20:58 

问好天骄的各位朋友,问好单纯姐姐!

敬礼!

 [3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7/05/28 21:50 

小弟也好

 

   喜读大作 :)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4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7/05/29 01:11 

熟悉的文字

 

生动的讲故事的能力

小弟这是修改版么?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5楼]  作者:80.36.148.*  发表时间: 2007/06/11 20:26 

Ke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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