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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陟云:精神径向写作的冷酷仙境(全稿)
[楼主] 作者:北力  发表时间:2007/05/14 14:21
点击:637次

 

                             文/北力

       陈陟云:男,广东省电白县人,1963年生。1980年由湛江一中考上北京大学法律系。1984年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广东佛山市从事司法工作。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2005年与大学生好友郭巍和陆波合著出版诗集《燕园三叶集》。作品在《大家》、《花城》、《作家》等刊发表。

    如果我们能够拥有足够的耐心,总会发现世界所呈现出来的对立被反关系。解其隐性构造,时间或地点也并非按照线性发展,而是非惯性理解上的因果的逻辑关系。
  对于任何一个诗人及其诗歌而言,同样陈陟云也不例外,"出生地"这个带有母语感情色彩的词汇,除了能起到一种统筹意义上的概括或归结作用,实际上无法引领我们深入到诗歌的内核。也就是说,"出生地"与诗人创造的文本无关,只与诗人的写作特质有关。

   所以,我情愿舍弃一本诗集的命名,尽管那是一个多么的NB的词汇,换之将更多的解析力量投在具体的诗歌之上。
  当任何外界的附加的识别符号,被注入到人生长河中,不仅完成了一次艰苦卓绝的水解,更为重要的是,它能唤醒我们的另一层意识,用麻木许久了又突然敏锐的触觉直达大众精神世界的某个断层。也就是说,我们在写作者的发现中,去发现另一些全新的却又有着微妙关联的事物,由此及彼,由"物"及"物",或者由一种"无"去指向另一种"无"。
  在春天里回忆与臆想是会招人嫌的,但阅读沿袭了那个白衣飘飘年代的纯正血统的诗歌,却是一段非常愉悦的心灵之旅。往事,在时间的进程里贫血了。一滴眼泪,足以令诗人猝倒。
  像一个多年跋涉的行者,更像被灵魂附体,陈陟云的诗歌肌体,成熟得令人垂涎,并且用"非凡的创造力"与"丰富的想象力"作为其两翼,于是他在处理某些情绪的时候,笔调酣畅、优美,够冷,够酷,表面的轻盈丝毫也掩饰不了那些极具个性色彩语言的背后意义。
  我必须得承认的是,陈陟云的诗歌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状,几乎是用一种更少的少甚至"无"去指向精神坐标,没有太多的诘问与祈求句式,而是用清描淡写的独白作为行进之一种,来完成诗歌经脉的打通,从而能够让诗歌内部很好地具备自身的造血功能,由行文伊始的物质的无,实现最后的精神的有。
大多时候,我们俨然尘世的一粒沙子,面对时间或事件的打磨,消瘦的是生理肌体,丰满的则是思想体系。那么,阅读陈陟云的诗歌,仅有大众化的美学色彩的心理共鸣是不够的,还要有思考,以及随思考而来的激发力量。

         稀有的体系与难得的阅读

  我们将目光做时间上的横向扫描,诗歌表面的美学感受,并没有改变它是一场漫长的忧伤的心灵运动。包括海子曾以一把大火的姿态,在1989年春夏之交的某个时段燃烧,然后嘎然而止。
  然后就是我们的捶胸顿足,然后就是我们陷入永无休止的沉默,并在快要接近中午的时候,用喑哑的形式完成一次"永恒意义"的蜕变,请注意我在此很无耐地用引号加以否定。
诗歌是需要气质的,一种有别于大众化的的写作禀赋,但它又是与生活经验有着非常隐秘的内在关联。
  我在阅读陈陟云的诗歌时,很仔细的注意一个问题,历经那个年代洗练后,是否像奔跑过程中换条跑道那样,换掉旧有的话语方式。结果打消了我的疑虑,在《燕园三叶集》、《出生地》里的诗歌,甚至我用百度搜索所能找到的近期诗歌,都印证了陈陟云对自己的内心笃定和精神国度的皈依。
  想想当下的乌烟瘴气的诗坛,大多数的诗人们对神圣之物,不再持有敬畏之心,首先扔掉发迹于1970年代的诗性之光,接着向文学艺术的商业市场投降,再后来就是轰轰烈烈的投身于"造诗与造势运动"之中。
  数年如一日的坚持、不媚俗于当下的诗坛派别,陈陟云以独特的创作方式,建立了自己诗歌的稀有体系,也为自己设计了因时而变的写作难度,因而他的诗歌最终会表现持久的生命力。
  阅读他。同时,还要记忆他。首先,陈陟云在自己已经建立的话语体系内,专心致志,通过创造力完成诗歌作为艺术之一种的价值提升。
  正如人生的恒久状态,就是在路上,从一而终的坚持比什么都重要。陈陟云应该深知这句话的深刻而积极的意义,要不也不会在一首诗歌有着如此的发问和焦虑--焦虑来自于现实世界,而最后归隐于内心。在河流消失的地方/我该用什么斟满海碗/为谁举盏/再也没有谁会唱着忧伤的歌子/....../没有人还能相信/每一颗星辰都是泪眼(选自诗歌《在河流消逝的地方》)。从严格意义上讲,在河流消逝的地方,即是一个生命的死亡,另一个生命的诞生,抑或一段故事的结束,另一段故事的开始。在这里,敏感的、也是纤弱的人文情怀,从句子与句子之间的有限"关联"里,已经点点滴滴的显现。这多像摆在面前的一张白纸,前提是这张白纸已经被书写过,陈陟云的"发现"就是字迹的"显影剂"。
  对生命本体的关注几乎无一例外地是诗人早期热爱思考的全部,也是最人本的、诘问般的。陈陟云同样也不能免俗,他的关注就是他思考与忧伤的起点:河流之类的具体事物。
  陈陟云的诗歌中频繁出现"河流"、"天空"这样的具象化之物,并且为之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一次次地试着向"河心"探索,诗歌上的"河心"对于诗人来讲,就是"诗心"。什么时候我们不再与河流对望/什么时候我们在别人的视野里/飘然归结于远方之城(选自诗歌《伫立河边》)。这是自然规律的折射,尽管他发问了,而且还很专注,自己已经知道远方永远是种不可逃脱的宿命。
  兄弟,让我们走进十二月吧/十二月的风将会雕就我们的塑像(选自诗歌《十二月》)。我们阅读,随着他的诗歌中所流露出来的饱满情绪,已经一览无遗地流淌开来。当然,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陈陟云也会时不时陷于回忆的纠缠之中,草一样地不能自拔,但是,我要说的是,所有与心灵有关的回忆均不能治愈创伤。因为,创伤一旦发生,一方面渴望愈合,另一方面却又拒绝愈合。

          能让诗心奔腾的双模化

  深入阅读陈陟云的诗歌,继而研究一下文本,我们会发现打着陈氏烙印的"双模模块",这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思维或视角的最大化拓宽,而是从终极意义上丰富了诗歌的内涵与外延。
  这更不是为了表达事物存在关系的对立与背反。当两种存在表现得恰到好处且淋漓尽致时,不仅仅是事物之间的比较,还是作为写作者的"我"与"自我"的关照。两个不确定的数/相遇,一切都还是零/相别,已经摈弃了零和所有的负数(选自诗歌《饯别》)。在此,"相遇"也好,"相别"也罢,形式已经失效了,对未来的"不确定"才是陈陟云的真正诉求目的所在。
  石子因终结而成为一种存在/我却因是一种存在而将被终结(选自诗歌《石子》)。让我们挑选出陈陟云在寥寥数语,所制造出来的"双模化"--石子与我,终结与存在。如果我们酷爱类似于小孩子玩的积木游戏,让我们将整体拆散,再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组合,就会发现结果美妙极了。这有点镜子与影像的关系,对镜子来说,没有主体,无论是人还是由人影射的影像都是一样的,它们只是从一个方向到另一个方向,或者相反,但保持基本的相通。而镜子作为实的物体是存在的,由它所反应的影像也是存在的,镜子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人的存在,人的存在也恰恰证明了镜子的价值。
  为了说明陈陟云的此种诗歌文本的难得之处,请允许我通过辩证法运用数字剖析一下:数字"2",可以拆分成"1+1",但是当我们由后向前推时,更多时候,"1+1"所能获得的结果往往大于 "2",甚至依人而异地在解读的二次创作过程中接近于无限。
  需要强调的是,他不会拘泥于一种形式的制造出"双模模块"效果。时而拆分、重复等变化多端的手法。是不是/该这样啜饮时光之水/能不能/就此越河而去(选自诗歌《黑骏马》)。他用二次重复式诘问的语气,循序渐进地向深处探寻。
  当然无论哪种手法,都是为了更好的组合,服务于同一目的,尽而达到更好的效果。在此,我们会自问,那陈陟云为什么不运用更多的句式去罗列出更多的"模块"呢?我的回答是,当更多的"模块"出现后,就会表现出排比句式的枯燥与繁琐,反而会影响整首诗歌的行进节奏,破坏诗歌的起、承、转、合的轻重缓急。正所谓是,过犹而不及,对度的掌握恰恰决定了诗歌文本的表现,有些隐秘,但又属实存在的。更何况,形式主义的重复,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模块"。
  我还要强调的是,一切能归结到文本意义的概念,它绝不是简单的,而是在一段写作过程中,能经常被熟练运用的,并且还要具备有别于他人的独创特色。也就是说,因为自己的写作天赋,让诗歌产生了属于个人的个性色彩。
  对于阅读者而言,诗歌在"度"上处理的好,恰到火候,也能给阅读创造出流畅的感觉,为二次创作提供足够进入的窗口,但不会太宽广,以给人造成空寂的错觉。
  在我个人最喜欢的《困兽》一诗中也可以发现这样的诗歌文本。或者,会有一些/很标准也很圆满的解释/可以覆盖或磨灭所有的渴念/或者你时常设想/....../六个方向的撕裂/和六种无可奈何的/反弹(选自诗歌《困兽一》)。这应该是陈陟云发挥得最极致之处,极致到一环套一环,但并不复杂。
  事实上,一切的技术手段只不过为了写作者的彼时彼刻的内心诉求服务,或者可以称之为一种情绪的表达而已,但是陈陟云在诗歌技艺上的成熟表现,很多实例的出现,在闪转腾挪之时,很容易就抵达了诗歌的内核。

        不断向上的力加力的叠加

  没有对现实世界的批判,更没有内心深处涌动的烦躁情绪,当陈陟云将立足点专注地置于精神世界这个容器中时,我们很惊喜看到,所有敏锐的触角直达精神世界的某个断层,仿佛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里,有些冷静,又有些压抑。
  在所形成的意识里无处不在地充斥着一个声音,那是来自灵魂的呐喊--思维直面精神世界的最公允的关照。这个过程也许是无序的、琐碎的,一如他的句子;同时,那些被潜在的压抑的种种意识,纷至沓来般地流淌。
  这需要一股力量,去推动另一种力量的前进,以求产生立体的叠加效果,或者诗歌的行进节奏产生了渐进式的层次感。如果你简单地将之归结为是一种强调,则是大错特错的了。这多少有些像"肯定之肯定"与"否定之否定",但又不全是,因为他在叠加的过程中,不能具体地归纳出一个相对比较精准的模式来。一切显得随心所欲,信手捻来。
  因为陈陟云在进行叠加时,后一次与前一次所指的意象之物并不是相同的,是富于变化的。我定能相信/月光亦如蛇般起舞/直到无处不有/直到/我自己被缠死(《困兽二》)。在这首诗歌中,最能说明问题,两个"直到"给了我们两种截然不同的阅读感受。滴着雨珠的绿苹果/晃悠,晃悠/无声地坠向了夜(选自诗歌《丁香花开了》)。读罢此诗,我们能联想到一只苹果晃悠不止的剧烈程度。同样,这样的文本再一次出现了,为什么要站着呢/为什么要折断那三支香(选自诗歌《幻觉》)。
  从山谷到山谷/从海洋到海洋(选自诗歌《守望》);从心灵到心灵/从蓝色的星空汇合(选自诗歌《给》)。在这两首诗歌中,山谷、海洋、心灵,二次的运用,是一次对时空的巧妙置换,"此"并不是"彼",只是命名概念上的一致而已,这样很能唤起人们进行换位思考的意识。
  在最近的诗歌中,陈陟云依然在使用着自己已经纯熟的套路。把梦境归纳为沼泽/归纳为沼泽上的秋鸟(选自诗歌《秋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时日》写道:"活着是一种负担,而死亡却使负担更重"。我毫不掩饰对这样诗句的喜爱,残酷而清醒,在他的文字之下,我们也领略到了负担的真实要义--摆脱不掉,愈来愈重。显然,陈陟云渴望让自己去寻找并占领一个精神的制高点,却未曾想到还存在另一个更高的制高点。
  我以为,在这首诗歌里,最有光芒的一部分,就是让我们看到了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面。死亡,并不能完成人活着的自我救赎,只能算是在这里暂时找到了某种依附、寄托或者就是一种诠释。
  最后,我需要说明的是,我不惜笔墨地对陈陟云的诗歌文本进行推理论证,并不是代表诗歌文本就是诗歌的全部。其实,我们更应该在阅读之时,能深入地对他的诗歌文本所承载的内涵与外延进行一次合理而深化的解码。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更有自己的一套成熟许久的思想体系。


※※※※※※
请绕行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5月14日14时33分51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5月14日14时37分6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5月14日14时38分11秒修改过]

[本帖已被单纯女人于2007年5月14日14时39分27秒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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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单纯女人  发表时间: 2007/05/14 14:42 

佩服偶自己,排版搞定

 

任他神出鬼没,俺们最终都让它就范

才子北力文字老道,排版后文质兼美,值得好好欣赏呀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3楼]  作者:鹰男  发表时间: 2007/05/14 17:13 

诗人因感而发

读者因诗而染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更有自己的一套成熟许久的思想体系。

问好北力。



※※※※※※
飞翔需要体魄和毅力



 [4楼]  作者:聚庸金  发表时间: 2007/05/14 21:44 

可惜,对于诗歌偶的理解力很差的
要想各位学习
 [5楼]  作者:我心若云  发表时间: 2007/05/14 23:10 

赏完,觉得北力该属于八十年代

 

我说的是你的热血青年时期该是八十年代,不然何以如此解读他们的诗歌呢?像你这样的鉴赏力,估计不多了  :)

难得忙于经商的你如此掬捧一个人的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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