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桥美好的记忆之痰盂 --老虾干
这个题目估计会晕倒很多的朋友,痰盂是多么不雅的一个词语呀!怎么可以和美好搭上边呢?可是人活着总要吃喝拉撒,在一辈子的拉撒过程中难免要和痰盂打交道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到了花桥那天,我走在三十几个下放干部中间,手里就是拿着一个用网兜装的痰盂,那是给我两岁的弟弟一路上方便用的。 当公共汽车把我们这群下放干部卸在了花桥通往县城的公路边,我就是手里提着痰盂对妈妈说:"妈妈,我要记住这条路,因为它可以通往福州。"当时就惹得大家笑起来,其中一位叔叔说:"傻丫头,随便哪条路都可以通福州的!" 就这样,我提着一个痰盂来到了公社所在地,吃过午饭后又提着痰盂跟着父母来到了我们将要度过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小村庄。 村庄里没有人用过痰盂,那些个喜欢吃孩子大便的狗狗们更不知道痰盂是怎么回事了。第一次我不到两岁的弟弟坐在门口的痰盂上拉屎,邻居的两只狗就围着我弟弟一直闻,它们一边闻一边琢磨:这个孩子明明是在拉屎,可我们怎么只闻臭气不见内容呢?于是两只狗一直在弟弟身边转悠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农村的狗会吃大便,拉玩屎的弟弟也就很坦然地撅起小屁股让我慢悠悠地帮他擦。说时迟那时快,两只狗突然看到了痰盂里的美味,不约而同地冲了上来把狗头伸向痰盂,一阵‘磬铃哐嘡'的巨响,我弟弟首先吓得大哭起来,我急忙抱起弟弟也惨叫起来! 两只狗仍然在奋力抢夺痰盂里的美味,无奈狗头很大痰盂口很窄,两只狗始终无法一起如愿伸进去吃到痰盂里的美味,痰盂被狗弄翻在地打着旋滚着,终于,那只灰色的狗略胜一筹,把它的狗头伸进了痰盂。令灰狗不成想到美味是吃到了,那个痰盂却套在了灰狗头上下不来,那只灰狗眼睛被痰盂蒙住吓得够戗,顶着痰盂满院子狂奔起来,那灰狗一边奔一边‘汪汪'地狂叫,一边把痰盂往地上砸往墙上撞,弄了大约十来分钟,才把痰盂从头上弄下来,我弟弟的那只宝贝痰盂离开灰狗的脑袋翻了好几个滚,很受伤地躺在院子的中央。 我老爸聪明,问村民要来油漆,把痰盂受伤的部位都给油漆上了,那个油漆是红色的,红色的油漆东一块西一块地漆在痰盂上看起来非常的滑稽。 从此后,我在我弟弟拉屎的时候就拿着一根打狗棍站在弟弟对面赶狗,那只灰狗自从被痰盂套牢过一次后再也不敢贸然上前抢夺美味了,另外那只黄狗在打狗棍的威慑下不敢随意上前抢夺。 于是乎,每次待我弟弟拉屎好了就一定会说:"好了大便狗吃了。"我问道:"今天你让哪只狗吃呢?"弟弟有时候说:"给黄狗吃。"有时候说:"给灰狗吃。"于是我就举着打狗棍像交通警察那样,指挥黄狗或者灰狗上前把痰盂里那团狗狗眼里的美味赏赐给它。 现在想起来这个镜头我还会忍俊不禁,试想:我那两岁不到的弟弟坐在痰盂上拉屎;左右两只狗狗像大户人家门口的石头狮子那样正襟危坐地守着;然后我提着打狗棍站在弟弟面前,一直等到弟弟发令道:"好了,大便狗吃了。"那是怎么样一个美妙场景呀! 哈哈,虽说痰盂不雅,也能留下美好的记忆哦 [本帖已被老虾干于2007年4月6日13时0分57秒修改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