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1) ......东间庆丰娘听见西间突然哭嚎声大作,且有狗舔稀屎的声响,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惊呼道:"咋了?是咋了?这是咋了?"赶紧摸索着起床,点上油灯,端灯披衣慌里慌张地跑到西间。灯光照耀之下,庆丰娘见一个男人脱得精光,正爬在儿媳妇巴美娇赤裸的胴体上练俯卧撑,惊喝道:"你是谁呀?"沈立宝刚把板机扣动,正往巴美娇体内一股一股地发射子弹,浑身麻酥酥地舒坦,顾不得理她,头也不抬,气喘吁吁地破口大骂道:"熊......熊揍的娘们!没你啥屌事,还不快......快滚回东间睡觉去!"庆丰娘见沈立宝毫无廉耻,竟公然强奸了儿媳妇巴美娇,登时两手一撒,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沈立宝见庆丰娘栽倒在地上,就知道这乱子闹大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酒也吓醒了。他顾不得工作还没做完,顾不得还没射完子弹,便赶紧半途收工,撤兵后退。沈立宝从巴美娇身上滚落下来,手脚忙乱地套上衣裳,也不管两个女人的死活,拉开门钻入夜幕,摇晃着娘们腚破荒而逃。沈立宝知道,这事要是叫儿子沈庆丰知道了,非用刀砍死他不可。自从上回被沈庆丰猛揍了一顿,只要提起儿子沈庆丰,沈立宝就吓得腿肚子转筋。奸污儿媳巴美娇,也是酒后一时兴起,这时见事情败露,知道后果将不堪设想,顾不得许多,赶紧逃之夭夭。...... 片断(2) ......还真别说,没过几天,就被他看出门道:叶学究年老体衰腿脚不便,再加上天气寒冷起夜不易,夜里睡觉时,习惯把尿盆安放在床头上,图夜里用起来方便。第二天一早,叶学究起来,习惯把尿盆倒扣在院中凉晒。陈和坤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这天,雪过天晴,他趁叶学究不注意,把叶学究的尿盆偷偷拎出门外僻静处,找了把铁锥子,在尿盆底上钻了一个眼,再用黄胶泥糊上,悄悄放回原处。尿盆在阳光下曝晒了一天,胶泥便晒干了,跟黄土盆一种颜色,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叶学究年老眼花,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尿盆比昨天多了一个眼,当晚把被学生陈和坤做过手脚的尿盆拎进了屋里,连想也没想,便象往常一样端端正正地安放在床头上,而且临睡前象往日一样照例美美地吸了袋旱烟,方才熄灯上床睡觉。谁知那日晚饭喝的是羊肉汤,很对叶学究老人家的口味,便贪喝了几碗。肚子里多盛了几碗水,叶老先生这觉就睡得不如往日踏实,躺下没一个时辰就憋不住了,只好赶紧起来撒尿。叶老学究迷迷糊糊探手摸过尿盆来就撒了个痛快,撒完后把尿盆依旧放回原处,翻身接着再睡。这几个动作老人家是天天练,夜夜做,摸盆、撒尿、盆放回原处,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眼也不用睁,灯也不用点。只是这一回叶学究睡到半夜里,便感到枕边湿漉漉的,且有浓浓的尿骚味。老人家晚年爱流口水,枕边常湿。所以,叶学究总认为是老毛病又犯了,也没太在意,只是挪了下地方,接着睡觉。当不住夜里又撒了几回尿,叶学究偏偏今夜还超强发挥,每回都撒得痛痛快快,淋漓尽致。那尿盆上糊的泥块早就被热尿泡软冲掉了,尿盆成了没把的漏勺,上面撒下面流,一个暖洋洋的被窝便成了骚气熏天的尿水塘。叶学究天亮起来,望着他亲手打造的水塘,愣眼了,没想到在尿水塘里摸了一夜鱼,鱼却没摸到一条,倒把个老脸羞得通红。天亮了,虽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日头当头,温暖如春,叶老学究却也不敢晾晒被褥。叶老学究一整天心怀鬼胎,颤颤微微,说话有气无力,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学生呀?这陈和坤心里那个痛快哟!到了晚上,叶学究方才偷偷烧火把被褥烤干,还不小心把褥子烤出一个大窟窿。后来,叫学究仔细察看原因,才发现尿盆上比往日多了一个圆洞。叶老学究虽然是两个举人、五个秀才的老师,这一回绞尽脑汁,捧着尿盆研究了三天三夜,却也没弄明白那上面咋平空多了一个小圆窟窿......" 片断(3) ......赵拴住手捧烫热的烧酒从灶间走了出来,把酒壶放在石先生跟前,责怪道:"表叔!那都是小时候干下的蠢事,您总提这干啥?到处败坏我的名声。表叔!我可还打着光棍呢,这说媳妇的事就赖你身上了。我是属膏药的,粘上可不下来。"石先生斟了满满一杯热酒,扬脖喝干,笑道:"你这个熊东西,把绳套在我脖子上了。管呀!这件事就包表叔我身上了。拴住!你要个啥样条件的?"赵拴住搔搔头皮,喃喃道:"庄户人家图个啥呀?其实,能下地干农活,能生养孩子!长相一般就行。长得忒俊的,搁家里不放心,咱也不敢要。依我说:找个长着大大的两眼,长长的辫子,身子骨结结实实的就中。"石先生失声笑道:"你还别说,叫你碰巧了,小程庄就有一个!"赵拴住惊喜地差点蹦起来,急切道:"是真的吗?"石先生一本正经道:"我还能哄你吗?人家真有两只大眼,精神饱满;一根黑长辫子垂到腚后头;撅着个小嘴唇,能吃能睡;挖起地来更是一把好手!就是长得忒黑了。"赵拴住道:"庄稼人找得是媳妇,又不是买年画,长年在地里干活,再白的人也得晒黑呀!"石先生认真道:"拴住!这丫头饭量大,可能吃。"赵拴住忐忑道:"一顿能......能吃多少?"石先生道:"能吃一大盆。"赵拴住吓了一跳,惴惴道:"多......多大的一盆?"石先生笑道:"也就一陶瓷盆。别看人家能吃,却不分好孬饭,米糠菜叶刷锅水,能填饱肚子就管。"赵拴住越听越不对劲,眉毛一耸,悻悻道:"你......你说的到底是谁呀?"冯剑忍不住插嘴道:"他讲得这故事快老掉牙了--他说得是栏里的老母猪哇!长着大大的两眼,长长的黑辫子,小嘴撅着,挖起地来是一把好手,能吃能睡,脸黑身长,一胎能生养十几个孩子!"酒铺里顿时哄然大笑。...... 片断(4) ......邵盼头喉结急速地上下滚动,吓得脸色苍白,头上冒出了虚汗,哭丧着脸解释道:"郭县长!我说得全是实话,现宰的活山羊,自家窖藏的白菜,您就是再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捣皇军的鬼呀!你不信问问王县长吧,他知道我邵盼头的为人!我是皇军的忠实朋友,我是支持‘大东亚共荣'、建立"王道乐土"的!"说着,把脸转向王国汉!诚惶诚恐,求他给添句好言。王国汉见他点到了自已,硬着头皮讪笑道:"是......是的!邵东家是大大的良民,他是不会捣鬼的!这肯定是土八路的共产党员干的!" 佐佐木老鬼子两只母猪眼一瞪,突然操着生硬的中国话,冷冷问道:"党员?谁的党员?"邵盼头一听,赶紧应道:"我的!我的!是我的‘当院'!"由于紧张,加上佐佐木中国话说得不标准,邵盼头把"谁的党员"听成了"谁的当院"!而苏皖北、鲁南、豫东一带方言,正是把院落说成"当院"!佐佐木一听,拍案而起,两只母猪眼瞪得滚圆,死死盯住邵盼头,又阴森森地喝问道:"你的党员?你们的‘组织'呢?"邵盼头由于过分紧张,又没听懂,不由急出一身冷汗。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国汉!王国汉刚要说话,那老鬼子目光冷冷扫过,突然指点着王国汉!厉声骂道:"八格牙路!你的,是党员的总后台!老实的站好,说话的不要!"吓得王国汉垂目低头,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邵盼头见身处凶险境地,谁也指望不上,紧张地思索着对策。突然,邵盼头脑袋里灵光一闪,顿时醒悟:"轴子!轴子!我的娘也,原来日本太君是想吃烙馍呀!"原来这"轴(zu)子"是一种当地烙馍用的木制工具,两头尖中间粗,大都用枣木制成。用轴子把面团烙成薄饼,在铁鏊子上烫熟,卷上大葱吃,是很好的一种面食。也有一种物件,同样用木棍做成,两头一般粗,专擀面条、面叶,俗称"擀面杖"!邵盼头拭了拭脸上的冷汗,连声叫道:"‘轴子'?有啊!有啊!皇军想吃烙馍!咱这就烙,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说罢,扭头叫道:"范管家!范管家!"喊了几声,竟无人应声,范清宇不知跑到哪儿去了。邵盼头找不到范清宇,更是慌忙,吩咐老绵羊道:"你快点去找陈保长,安排人手烙馍,皇军想吃烙馍了。"老绵羊见佐佐木、郭瘸子恶声恶语,象是审问邵盼头,也吓得心惊胆颤,惴惴不安,一听吩咐,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跑去了。邵盼头更是把家中的男女老少全叫过来,支上案板、铁鏊子,男人烧火,女人烙起馍来,一时间邵家大院里黑烟四起,火舌乱窜。 佐佐木走出屋门,瞪着两只母猪眼,不解地望着这一切,叫过邵盼头,又蹙眉问道:"你们的‘组织'?"邵盼头用手背擦擦头上的冷汗,点头哈腰,媚笑道:"太君先坐下喝茶,烙馍马上就好。"老鬼子怒不可遏,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大声喝道:"你们的组织?"邵盼头捂着脸,愣愣地望着面目狰狞、扭曲变形的佐佐木,这才意识到理解错了,鬼子不是要吃烙馍,而是找什么"组织!"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老鬼子脸上的刀疤闪着暗紫色的冷光,显得阴森森的,更是可怕。佐佐木把清瘦短促的手掌一挥,大叫道:"邵盼头!你良心大大地坏了。"鬼子宪兵一拥而上,把邵盼头掀翻在地,围着拳打脚踢。不一会儿,便把邵盼头打得奄奄一息,昏死过去。更有鬼子踢翻铁鏊子,在邵家行凶放起火来,浓烟霎时冲天而起。...... 片断(5) ......沈大同一把揪着那人,大喜道:"老石!你给我买个烧鸡!"那人吃了一惊,问道:"你这个疯子,谁给你卖烧鸡呀?"沈大同晃晃脑袋,沮丧道:"狗日揍的,我认错人了!"扭身就走。那人见他说话蹊跷,背后追问:"你找哪个老石?"沈大同愣头愣脑道:"俺找苏庄算卦的老石。"那人见他两眼吊滞,却一本正经,不由暗吃一惊,问道:"你找他有啥事不?"沈大同道:"俺叔叫我把一封信交给他,叫他给我买个烧鸡。"那人心中惊疑,问道:"叫你送信的是个啥人?"沈大同用袄袖一抹鼻涕,瞪着眼道:"是俺叔!"那人耐心道:"我知道是你叔!你叔他是谁呀?"沈大同认真道:"是俺婶子的男人!"那人心想:这家伙真差心眼,这不等于没说吗?你叔当然是你婶子的男人!要是成了你娘的男人,还真是个问题。那人接着问道:"你婶子是谁?"沈大同咧嘴笑道:"你这人差心眼,连俺婶子是谁都知不道,真笨!俺婶子是俺叔的媳妇呀!俺婶子把那封信缝到我裤腿里,叫我送给苏庄算卦的石敬宣!叫他给我卖个大烧鸡。"那人啼笑皆非,暗忖道:"我的娘也,这报应真快,我差心眼?咱俩是有一个差心眼的"。...... 片断(6) ......原来,闺女出嫁后,不论年龄大小,立马变"老"!外乡人来到本地听人喊"老某"!千万别以为只是招呼须眉汉子,没准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俊俏小媳妇!娘家人称呼嫁出去的闺女是以她丈夫家姓前加个"老"字!就象熟人相见,称呼"老李,老张、老朱、老王"一样。闺女嫁到张家,便成了"老张"!嫁到马家,就是"老马",嫁到王家,自然是"老王"了!不管你在娘家叫啥"花"、"霞"、"丽",不管以前你那名字有多么好听,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只要嫁了人,从此通通作废!你从父母的娇闺女变成了人家的儿媳妇,便是从天堂跌进了阿鼻地狱,不但名字沉入大海,再也无人提起,而且有了一个专门挑刺、凶神恶煞般的领导,那就是丈夫的母亲,她的婆母娘!婆母娘虽说也是娘,就因前面多了个"婆"字,便与生身母亲迥然不同。亲娘望着闺女!那是一脸慈祥、爱怜;婆母看儿媳妇,眼神里则是冷漠、挑剔,咋看都不顺眼。这婆母苦熬十几年,受尽她那个婆母娘的欺负、凌辱、叱骂,自已终于也熬成了婆母,可到了捞本的时候,这时无不变本加厉,开始折磨她这个儿媳妇!解那郁积十数年的心头之恨。这"婆婆"便是从"媳妇"熬过来的,但日子漫长,需要等上十几年,不容易呀!媳妇不但嫁了丈夫,给人家生儿育女,还要忍受她那个恶婆婆的窝囊气!甚至是打骂污辱,苦不堪言。不但挨打受气,就连称呼也低人一等,邓秋云嫁给了沈利文!娘家人称她"老沈"!虽说婆母善良老实,邓秋云不受窝囊气,在沈塘却成了"利文媳妇"!"沈邓氏"!这便是婆家人给她起的名字。她也愤愤不平,颇不服气,但世道如此,却也没地方说理去。成了人家的媳妇!要想有出头之日,首先得生个儿子,还得耐心等儿子长大,等儿子娶上媳妇!要是"媳妇"只生闺女,更是婆家憎恨的对象,便永无出头之日了。就算生了儿子,这儿子要是打光棍!娶不上媳妇,也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欲窥全貌,请上《小说阅读网》搜索《大风起兮云飞扬》;作者:"我是老小白"既可。 小说网址http://www.readnovel.com/partlist/16911/> 江苏省丰县供电公司:杨传新邮箱:peifan282@sina.com电话:13013945126;0516-89109150 QQ:4133617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