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
2006-12-4
昨天下午,考试一结束,我就骑上我的嘟拉拉往家赶。嘟拉拉是我新买的电动车,老婆讨厌它一身漆黑的外表,儿子投其所好,给我的电动车起了这么一个讨厌的名字,听起来破破烂烂的样子。
正在洗衣服的老婆看我的眼神像见到了外星人,嘟哝着,来这么早,今晚不出去啦?
我点点头,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关手机时,想起小说《手机》里费墨说的一句话,还是农业社会好。你真要躲避这个世界,因为手机的存在,离桃花源越来越远。
断了对外联络的窗口,心里安静了许多。
晚饭后,老婆告诫我们三个臣民,八点前电视归她。我反抗了一句,两个孩子毫不容易过大星期天,让给孩子吧。两个孩子毫不领情,说他妈妈就喜欢看风吹雪花飘,八点前他们要做作业,一幅孝顺的样子。我却热脸蹭了个冷屁股,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看来,常不在家,人气没有老婆旺。
碰了一鼻子灰,我只好躲在被窝成一统了。床头上书很多,挑了一本又一本,都没有什么意思。不知不觉睡着了,梦很杂乱,彩色的,甚至体验了一把飞的感觉,看来世界上最有意思的是睡觉,它最休闲,最富戏剧性。
我是被老婆晃醒的,醒后又演了一把戏。
别劝我喝酒,我不喝,别让我抽烟,我不抽,老婆说的,那是圣旨!我闭着眼,流着哈喇子自言自语。
老婆是明眼人,对准我的屁股就是一五指山,起来吧你,跟我去散步。
棉袄
2006-12-7
天寒地冻,从行人臃肿的外包装可以看出来。
人非神仙,谁能无棉袄?老婆翻箱倒柜总算把我的那件文物棉袄揪了出来。
这件棉袄为我保驾护体两年,脸上满是皱纹不说,这被挂了一个口子,那被烧了一个眼子,用人的话说,就是破了相啦。
老婆提溜着被毁容的棉袄说,老公啊,本来你底板就差点,再不注意装修,出门污染别人眼球,我可吃罪不起,要不,咱上街去买件棉袄?
我这人吃喝玩挥金如土,就是在穿戴上热乎不起来。我对老婆说,这样保险系数高,我整天穿得跟乞丐一样,谁能要我?当然你除外,谁让你当时糊涂?你可是糊涂一时,后悔一世啊!
我的眼睛盯着那件叫波斯灯的破棉袄,改了主意,人的本性就是喜新厌旧,我不是神仙。
我骑上都拉拉载着老婆摁着很响的车喇叭去金桥市场买棉袄。
我老婆告诉过我,我的一个学生在金桥市场开店,学校里很多人打着我的名义去买袄,问我他叫什么名字。我没逛过市场,也不知我的什么学生经商,回了句,学生海了去啦,我不知道他是谁,却知道他为了谁。老婆问,他为了谁?我说,谋生呗,还能为了谁,就是老师去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在老婆的指引下,我找到了所谓我的学生开的服装店。
一双精明的眼睛,一脸商人的笑容,一头稀不楞登的头发,呵呵,原来是他!
他不是我的学生,但和我很熟悉。以前他在学校对面开了个饭店,开饭店的能不认识我?
他很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多日不见,张老师还是那么年轻,听说荣升校长拉?
我打着哈哈,官不能再升啦,祖坟上冒青烟不能冒尽,也给孩子留点。
老婆看中了一种款式,我试穿了一下,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感叹道,人是衣裳马是鞍啊。
在价格问题上,店老板一直对着我说,张老师不是外人,给个进价就行啦。我只是笑,没有表态。
老婆不停的列举,谁谁从你这里拿了一件,多少多少钱,咱们自己人,不能便宜点?
店老板一幅被冤枉的样子,连说不可能,甚至说到要起誓,原来买衣服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爱好和平,天随人愿,电话响起来,我趁机走出服装店。
不一会,老婆拎着棉袄走出来,高兴地说,又便宜了五十元。
回到家,老婆打电话证实,价格很公道,几个人的价格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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