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

·1·

渔塘溪的秋色

昨夜倚在南风的翼上

往北偏移了一件冬衣的距离

雨以煮茶的韵味久久地，久久地

绕着窗外芭蕉的红与绿

于是话题重得像檐口的滴水

一句一句都穿过

凝如固石的遥思

·2·

挂在墙上的外套沾了几丝尘灰

你弹了弹，那些灰尘往北飞的方向

你看都十月了

南风又一次握了握院子里的梧桐

落叶追出门外

一肚子的话浓缩在

一束失神的目光

一声轻轻的喟叹

你检起一片落叶

弹了弹，那上面有一声苦笑

“铮铮铮”的一串回家的许诺

“哗哗哗”地从树上往下落

·3·

其实你的南方也是落叶纷纷

在雁字声中棱棱的溪石也是霜凉一片

你伸手抓紧故乡的那一片明月光

从初一到十五塞在心里暖着

十六挂在你的诗行里

照亮你叠叠曲曲的文字

一个一个你掂了掂

银色的重量都压在你一头的肩上

往南方倾斜了许多

被南风吹去了少许

----2006年10月20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