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 下 清 笛 笛音依然时时给我细碎的感动，使我鼓足了持久的勇气和无怨的担当，用我手中的笔，拆除人们心灵久积的重围，用我的心我的真诚结出一朵朵友善的微笑，给春天，给同在地球村里相遇着或不相遇的人们，使大家无堤地相处，友善地互歌——题记 雨后的秋分外静，月儿如船，清清的悬在夜中央。姣洁月光沐浴着的小城的里里外外，一条条繁华的大街上，各色霓红灯拼着命的闪烁映射的字符，招揽着匆匆回归的身影。 透过纱窗，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明星,看着月色倾泻的回眸,我的思绪,也随之泛起了波澜的柔情。时断时续的低音，萦回屋宇，不时地拨弄我的心。笛音，浅浅深深，忽悲忽喜，落满昔日绿荫婆娑的竹林小径。是谁，是谁想重拾这跌落尘世的笛音！ 杨柳依风醉 烟雨杏花春江水 雁字近南归 烟水长依依 …… 二十四桥月中笛 月华长照江雪苍茫谁与吹 ………… （一）、 有时到公园晚了，因为黑暗，索性在路边的长椅上一坐。这时游人也少了，银色的湖面上只剩下一只只小鱼的背影，在水面轻轻游动。它们的鳞片仿佛是老唱片上的唱针，在寂静的平面上划出一圈圈同心的波纹。风中，湖边的柳树微微摇动，身上的余温尚未隐退，却又将披上美丽的星光。零落的游船正在返回，而每一次的摇桨都能带出一道道的波光。而每一回的桨声，又能引出人们无限甜蜜的遐想。除了那一束束芦苇和轻盈的蜻蜓，这里还缺少什么呢？是草丛间虫儿的吟唱，还是雨后泥土的芬芳？也许，这里唯一不缺少的就是轻柔的笛音。 是的，一点都不夸张地说。在夜晚的宁静中，那乐音的确可以被傍晚的风吹得很远很远。你在静心斋，他在濠濮间。你在琼岛春荫，他在快雪书院。悠扬的笛音总会轻易地传过湖面，如风般掀起你的胸襟。那笛音很美，雨落虫鸣，仿佛你都能觉出蓬勃的草木也会在一旁倾听。那笛音总是那么的悠长，虽然简单，却仿佛是世间最恬静的声音。当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不由得不去遐想，回忆人生、回忆友情，回忆零散的过往。那笛音听来是难得的轻柔，仿佛可以让灵魂远离喧嚣，走入宁静。又仿佛是孩子们贴着水面扔出的石片，会牵出连起的一串串的梦。 我从没有和那个吹笛的人说过话，只是远远地望过他的背影。但我却可以通过笛音，感受到他的心境。那以笛为安的境界，绝对是从容的。可以临危不乱，可以宠辱不惊。从不吵闹不休，也不必渴望听众的认可与同情。而对于他，似乎通过吹笛，他就可以读懂岁月与人生。有笛音的夜晚，总是能让我想起家乡山野里那潺潺的小溪。在星光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在月光的陪伴中飘向乡间的土地。这要比如今喧嚣浮躁的世界，更能将人吸引。 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优美的笛音，它只是一湖碧水，或是柳岸青青？不，它应该是岁月的积淀，是生活的乐趣。不同于陶渊明归去来兮的淡远，又远胜杜牧诗中有画的境界。总之，你不去把它接受，真的很难很难…… 听着听着，大地正在沉沉地睡去，不知不觉，湖面上少了更多的亮色。不经意地一抬头，漫天疏星，月华如水。 总觉得哪天我会走近那个吹笛人的，向他表示感谢。 （二） 又听到悠扬的笛音了，时而群鸟鸣啾，时而雀燕叠语，花儿开了，枝儿长了，叶儿黄嫩嫩地舒展开来，这奇异的笛音，自隔壁传来，撩得我坐卧不宁。离案甩门，踏阶而下，漫院落的笛音，一袭素淡的芳香。 刚从闹区搬到这僻静的地方，我心里敞亮多了，不想又在这里听到了乡野笛音，除了快慰，就忙用眼眺望，只见隔墙上爬满了长长的绿藤，藤上又稀疏地挂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葫芦娃。顺着葫芦藤牵引过来的，是一个鬓眉花斑的老人，那老人从嘴里取出一片叶，然后，对周围几个孩子笑笑。孩子们便学着老人，将叶片含在嘴里。接着就是一片叶语—— 群鸟争啼。 原来，那清音来自于小小的叶笛。对于叶笛，儿时我在老家乡下学过，叶片里的笛音，虽简单纯朴，却音韵潇洒，短纯有力。叶音里还夹带着大自然的颤音，能使人嗅到花香叶郁，蝶语蜂唱。特别是处在滕荫下，树林间，浑若天韵，所及之处，无不溢满浓郁的叶香。 不想在老师傅嘴里，却奏出悦耳的音乐。灵感奥妙，老师傅也说不出个道理，只是学来的，又教给这些孩子们，以打发暮年的寂寞。他不但会吹“百鸟朝凤”，还会吹“龙凤吉祥”、“喜盈门”等诸多曲子。 我洗耳聆听，近若痴呆，真想掐一叶片含在嘴里。但毕竟没有尝试，愿整个思想都沉醉在这笛音里。 实在奈不住这笛音 就拔开叶片叠积的碎石板路，来到了那面窄狭的院门前。 门虚掩着， 小院幽静，唯有笛音清纯，见我过来老人忙止住笛音。 说明了来意，相互一阵寒喧，老师傅朗朗大笑，忙唤屋内的老伴沏茶。然后，转过身子。我这才注意到他身下的轮椅，岁月已经给这把轮椅涂了一层古铀色。我忙答谢，学笛的孩子们痴呆着瞅我，偎在轮椅旁，轻轻地推搡，我忙问：“该是您的孙子、外孙吧。”老师傅摆摆手，“都是邻居的孩子，没事跟我在一块学笛。” 此后，我时不时地从笛声里感知老师傅和他的孩子们。学笛的孩子们也从杂乱的语音里理出顺序，或雏燕嫩啼，或揉枝轻摇，接连片语地连在一起，象一群初入水面的幼鸭，又似一帮喙壳的雏鸡。老师傅纠正着，用原始的方法，一个个调整着小嘴里的叶位，就象老雁喙喂待食的小燕子一样，至善至亲，由任着孩子们推动着轮椅一起逗乐。 在我南行出差之前，他们为我成功地演奏一曲合音。老师傅忽然一阵大咳，皱巴的老脸涨得紫红。老妇人忙过来揉胸捶背，不料却被推到一旁。“没事。”随后又是一阵叶音清响，我却分明品到了叶声的颤抖。 三个月漫长的旅途，我恐惧的叶片黄了，黄了的叶片还能奏出笛音吗？待我转回院落时，藤枯果谢，空荡荡的只有秋风吹动着黄叶的“沙沙”声。 孩子 告诉我，老师傅住院，晚期肺癌。这猝然的消息，使我震惊。老师傅已卧塌不起，身旁围着那帮学笛的孩子。见我来忙让人扶着坐起来，对我笑笑，孩子们不知从那里弄来几片青叶，含在嘴里为他吹歌。他也争着要一片，吹了两声，便大咳不至，我忙劝阻，他笑笑：“不行了。” 他果真是不行了，在送葬的队里，人们听到了叶笛浓响，这种浓响凄婉悲凉。 以后的日子，我间或含一片叶，拉几声直音，叶音很脆，清香爽口，但有时也难免吐出些悲凉来。 （三） 忽然从对面人家传来一阵笛音，听起来好像是《二泉映月》，笛音低沉，我初以为是洞箫，再仔细听又是笛音，想必是低音调的粗管的笛子吧，而且吹的也不是《二泉映月》，却是不知名的曲子。我正纳闷地想着，那笛音又似泣似诉地呜咽起来，把星月映照下的夜空叫唤得苍凉无比，其间似有无限的游子思乡之情充溢在笛音震荡的空气中。问是谁吹的，家人告诉我是隔壁——幽怨的女人 我们家对面的王家在化工厂买房子了，他们的房子从三月起就租给一个四川民工一家住着。男的在建筑队做小工，女的没事在家里带了个女儿，刚两岁，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来这儿不久就生了。说她没事就爱吹笛子…… 不时地我会听到来自于隔壁的笛音,感受着她与竹笛的对话。笛音，升腾起来，悠扬、悦耳，如天籁之声，似琴瑟之律，圆润而不做作，柔和而不矫情，清新，自然，融入，妥贴，抑扬顿挫，宛转回肠，仿有若即若离的轻风吹皱一池秋水，在寒夜里战栗，高低急缓，动静相宜，宛若有古人笔下“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偌大的院子于是很自然地退而求次甘愿就做了这美妙旋律的背景和点缀了。 身临其境，你如沐浴着一场经年的雨，将你从外到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都刷新了一遍，身心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净化与释怀，忘了多少次我都痴情于此情此景中，直到在这种痴迷中惊慌失措地会过神来。多年以来，这样的一幅场景总在我的脑海里被反复地定格、升华、重播_____ 我们再回老家时，却发现对门王家的房门始终是锁着的，我问家人。他们说去年生的第二胎是女的，送给谭家了。今年五月生了第三胎，又是个女娃，丈夫起先抱了很大的希望，还把她送到了医院待产，当孩子生下来时，他一看又是个女娃，便一气之下跑了回来，七天没去医院看过她们母女一眼，还是他们一起出来打工的老乡把她们母女接回来的。我们听说了去看她。她也算打蛮，早就下地干活了，每天依旧忙一家人的吃洗，房子的收捡 ，还多了洗婴儿，奶孩子。丈夫从不正眼看她们一眼，整天只在吃饭睡觉的时候归家，回来也是阴沉着脸。后来，她回家了，说要自己养活孩子。 我似乎又听到了那如怨如诉的笛音，嘤嘤如语，划过入秋的心底。 聆听这清幽而不腻耳的笛音，如同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至心灵的源头，滋润生命的干渴。飞扬的生命吹起心灵的笛音，在年轻的生命旋律中。倾泻出一缕缕青春的颤音。 生命的笛音，伴着山间的小溪流，冲走虚伪的污垢，洗刷沉积的淤泥。在生命的曲曲折折的历程中，充盈着撼人的魅力。 生命的笛音，在晨曦初露的山野乡间，轻轻的呼唤，唤醒沉睡的思绪；在夜幕降临的深山老林，穿破厚厚的夜，释放宁静和超然，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纷至沓来，赶世俗的杂念和喧嚣，沉醉于沁人心脾的纯朴音韵中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生命有伤感，也有美丽，如同清悠的笛音有高调，也有低调；生命有时候既让人心绪忧伤，又让人乐在其中。如同飞扬的笛音既让人忘却，又有人牵挂。想摒弃世俗的杂念，向往恬静、怡美的淡然，却又挣不脱凡俗的羁绊，大概这就是生命形式所表现出来的无奈吧！可是，不管怎样，聆听生命的笛音，总能给我们乏味单调的生命平添一缕缕跳跃的感动，我们渴望在生命的每一天，去看，去听，去做，去感受…… 喧杂也好，宁静也罢，只要把握内心的波澜，聆听生命的笛音，总能我找到属于你的那片恬静和怡美的天空。 |
|
我也想吹奏一曲 伊人还是写文字吧，表达真的更加丰满，很喜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