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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飞尽枝头寞10
十.一夜良宵微酒醒 头好晕,这是楚廉隅醒来的第一感觉,只是接下来他马上又被震惊所取代,这里是什么地方?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所 嫩粉色的纱帐,透着淡淡百合香的房间,柔软的锦被上绣团花朵朵,撩起沙帐身上的丝被也随之滑落,脑后的发髻也不知何时被打开,床榻的斜对面是一面雕镂精巧的落地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发丝凌乱只着贴身小衣…… 镜旁的架上搭着自己昨日所穿的衣衫,拿起时才发现下面压着一件菏色的女子罗衫,再看镜的另一侧条案上胭脂敷粉一应俱全……这该是女子的闺房,难道…… 来不及多想,楚廉隅迅速整理衣衫,才系好外衣的扣子尚未整理好发髻却听得外面一片嘈杂,接下来“当!”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人,屋内屋外一时间拥挤起来 “楚廉隅,你——” 一声女声传来 楚廉隅这才看清进来的人除去几名侍卫以外剩下的全都是人物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姐姐、晋王、和褰裳,随后的是渊回、斑剑并两个不认识的人,外面还有几个下人探头探脑 “楚廉隅,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是姐姐,难得平静如樱桃居然如此激动 “回王妃,楚公子昨夜醉了便宿在奴家这里……” 不待楚廉隅说话褰裳抢在前面接下 “这话是不是真的?” 不理会褰裳接下来说什么,樱桃走上前一步继续追问 “姐姐我……” “王妃,王妃息怒,等公子束好发再问不迟……” “啪——”褰裳的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巴掌便在屋内响起 众人再看时楚廉隅那张白皙的脸上已经清晰地印上一个巴掌印 “姐姐…” 平生第一次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姐姐打,楚廉隅一时间觉得委屈满怀,眼泪在眼眶处打转险些掉下来 一旁凉凉看戏的晋王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忙走前来劝说 “王妃,廉隅年轻难免有些不妥,再说昨夜只是宿醉,不过是借褰裳的地方休息几个时辰……” 樱桃却不接言转身来到斑剑近前 “斑剑侍卫,借你的剑一用” 不待斑剑反应过来长剑已出鞘,在众人尚未作出什么反应时樱桃一转身人已站到楚廉隅面前,“咣当”长剑被扔到楚廉隅脚前 “给我像个男人一样起来!” 说完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楚廉隅 “姐姐…” 楚廉隅略一迟疑再看向姐姐坚定的眼神,下一时刻早已迅速捡起地上的长剑掠过樱桃直接逼向晋王 “快!保护晋王!” 在场的众侍卫除去斑剑都拥了上来 “干什么,他是驸马、王妃的弟弟!” 斑剑忙在一旁喊喝 “我们是晋王的侍卫,该保护晋王安全!” “别吵了!”晋王一声喊喝,瞬间房内安静下来 “王妃你…” 樱桃缓缓的转过身来 “晋王当为卫国长公主争!” “呵、多些王妃!” 说完晋王向樱桃倾身微微拱了拱手,从旁边一名侍卫手中接过长剑 “你们都退下,这是我与卫驸马的家务事!” “是!” 众人极不情愿的退到一旁 趁着这个空挡楚廉隅早已经束好发髻系好衣衫转身来到屋外院中等待晋王,这里晋王喝退了众人也来到院中,其余人等都退到廊下观战;在众人眼中只道楚廉隅是花拳绣腿的花架子,可真正动起手来众人大吃一惊,原来这楚廉隅绝非泛泛之辈。 其实从双方实力的角度讲还是晋王要占上风,从年龄来说作为二十出头的成年男子的晋王无论从体力还是从身材上都比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楚廉隅来得优势的多,从经验上对于从十五岁便上战场真刀真枪的格杀的晋王无论从对敌经验还是从格杀技法上都要占优势许多,况且楚廉隅不胜酒力昨夜宿醉,更何况从本身的技艺上楚廉隅也并不是晋王的对手,但是不是对手并不等于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楚廉隅的技法攻势正如他的舞技一般快捷坚韧;从打斗上讲无外乎进攻和防守,楚廉隅偏重于进攻或者说他是根本就不防守,他将所有防守的时间和机会都用于进攻。 尤其是在格斗的开始 只见楚廉隅长剑一挥分心就刺中间毫不迟疑,晋王侧身躲过下一时刻剑身横扫以剑当棒直奔晋王的脖颈,晋王忙低头躲过,谁知剑锋一转换剑如刀力辟而下,如此三招快如闪电呼呼有风招招凶险毫不留情。晋王躲过这三招两人的格斗才算开始。 众人在廊下看的心惊胆战,起初两个人招招式式还能看清,到后来却是只听风生只见剑光不见人影,来来去去乱叶纷纷…… “廉隅承让…” 五十几个回合过去胜负已分,楚廉隅的招式虽然迅捷但是在体力上不占任何优势更何况面对强敌,拆到三十几招便已经败局已定不过勉强维持,晋王的招式稳健力道狠准善于保存实力抓住机会,胜负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楚怜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紧抿着双唇,不置一词 楚廉隅长剑被搁开,同时晋王的长剑剑尖点在他的喉咙处,这一局的确败了 “多谢晋王” 轻轻用手指荡开喉前的长剑,楚廉隅躬身一礼 “廉隅今日就此别过” 说完将手中长剑抛掷于地转身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晋王摇了摇头来到褰裳近前 “叨扰姑娘了,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转身又向众人吩咐 “收拾收拾,入朝……” “是!”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收拾,晋王回身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楚怜身侧的斑剑,才向楚怜点了点头 “王妃,我先行入朝” “恭送晋王”楚怜也礼貌性的福了福 如此一班人等才各自散去 待晋王及斑剑等侍卫出去,楚怜才缓缓走下回廊,身后跟的是渊回、冰纨、明蟾并一干侍婢王官…… 慢慢走到褰裳近前楚怜停下来打量眼前的女子,十七八岁长发及腰,薄施粉黛、荷色衣衫,销尖的雪巴,蜿蜒的眉梢 与此同时褰裳也在打量着楚怜,粉白鹅蛋脸、纤长柳叶眉,分明杏核眼、菲薄樱桃口,身量已出,凹凸有致,是个美人 “姑娘褰裳?” “正是,王妃万福” 褰裳依礼翩翩下拜 “早听说姑娘声名,近日有幸得见,以后还想向姑娘请教歌舞的技艺,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王妃抬爱,小女难登大雅,何况这歌舞技艺如今以相国千金为最,她师承月璧,若日璧无徒便可当这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是么?多谢,承教”楚怜微微颔了颔首,回身向众人一摆手 “回府” “是” 说完楚怜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褰裳,稳稳的走了出去 “恭送王妃” 站在原地的褰裳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望着楚怜远去的背影褰裳不由自主地呢喃出来“难怪……” 走出忘乡的大门,才要上车该与楚怜同车的渊回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浅笑 “先生何故发笑?” “我笑王妃才是最大的赢家” “先生错了”楚怜回头正对上渊回探究的眼神 “这场游戏、没有赢家!” 另一面 一路打马如飞赶去上朝的晋王在到朝房门前才停下座骑,不待有人过来接缰绳人已从马上跳了下来 “朝服…” 早有人上前递上朝服,晋王一抬头见是斑剑一劈手却不是接衣服而是扣住了斑剑的手腕 “哼、你就这么想让他杀了我?” “晋王说笑,他不是晋王的对手…”斑剑甚为平静的回他 扫了一眼斑剑的神情,晋王冷冷接到“或者你想?” “臣不敢、臣无状” “晋王、上朝的时辰已到” 冷哼一声晋王松开了钳制的手 “有劳斑侍卫” 晋王不再与他纠缠系好朝衣便向朝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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