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飞尽枝头寞5
文 / 茳蓠
五.半开芙蓉半开烛
坐在厅堂,楚怜翻看着王府的名册账目,两旁环侍的是王府的管事之类,黑黑压压的少说也有近百号人却针落有声
人说富贵莫过帝王家果然不假,看了一整天才刚开个开头,揉柔有些发疼的额,抬头瞥见院子里一个管家的婆子正跟两个人说话,那两个人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于是出声向旁边的小丫头,叫那三个人进来
见是两个婆子一个小丫头,原来是想让那丫头进内院伺候的事
楚怜看那女孩子颇有些伶俐于是问她;
“多大了”
“回王妃,奴婢十二了”
“跟我,从今儿起,你可愿意?”一面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冰纨,冰纨没有反对,那女孩子是三代家生的奴才。
“蟾儿,跟我说说话”
楚怜叫上新女婢明蟾两个人出来,冰纨没跟,楚怜乐得身边没她
“王妃进府,王爷可收心了。”
“收心?”
“王妃不知,奴婢原是伺候外园子的,两年都没个正主,才央了人宁可做粗使,也好过那边”
“外园子?那是什么”
“王妃这里是内院,也就是正经的王府内宅;内宅外面靠近角门有一个大院落不比内宅小,里面院套院的还有两个园子,一个叫南苑一个叫北院,南苑住的是男宠、北院是女伎;有各府送的、王爷挑的、宫里赏的,王妃没进府之前王爷时常宿在那……”
“宿在那…”楚怜听了有些差异接问道“既常宿在那里为何不见王爷有一两个侍妾?”
明蟾听了咬了咬唇半晌才回道:“奴婢今儿告诉了王妃,若出什么乱子、王妃千万别说是奴婢说的….”
“小丫头、哪里就抖了你出去,只是好奇罢了,别吊着我的胃口,快说”
“是这样,王爷虽时常到外园子,但只是在北院听歌看舞,却是在南苑留宿”
“王爷好男色?”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是伺候北院的,奴婢倒有个手帕姐妹是伺候南苑的;奴婢斗胆求王妃件事….”说着便忙跪下
“什么事?你先起来说,我不拘这些礼”
“是关于奴婢那个姐妹的,想求王妃把她调进来,她也是几代家生的奴才”
“这倒奇了,她为什么不央那些管事,到求起你来?”
“王妃不知,奴婢的爹和娘都是三门上的管事,爹是管里面人出门派车的,娘是管用度采买的,虽不大上内宅来,但里面的管事嬷嬷私下里要些东西都得托了娘,所以娘在他们那还有些面子。我那姐妹却是几代子都是普通奴才,爹又是个老实得窝囊的主儿,这事儿上没路子也只能在那外园子混时光,如今见奴婢进来才托了奴婢问门路的”
“赶明儿有空叫你那姐妹进来,我瞧瞧,要是个伶俐的孩子我便留下,我才进府,原先的丫头子都没带正缺个人手”
“谢王妃,奴婢这就去说去……”
“回王妃,惠乡君递帖子进来要拜见王妃”
“惠乡君?快请”
楚怜一面换见客的衣服,一面琢磨着这惠乡君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王爷?
大厅之上,楚怜细细打量一番眼前的女子这就是传说中的京兆第一才女?新月双眉美目流光,朱唇点点素手纤纤,十足的美人坯子;不知那号称京兆第一美女的相国千金又当如何。忽又想起晋王,这般绝色佳人都置之不理,难道真是性好男色?
惠乡君已经上前见礼“妾绮疏拜见长公主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乡君快快请起,折杀妾了,乡君请坐”
“谢王妃”
“乡君今日…”
“妾一直未曾拜见王妃甚为惶恐,还请王妃恕罪,王妃新婚、妾不该夺占王妃时光才是,唐突之处还请王妃见谅”
“乡君大可放心,王爷一早出府了”
说完楚怜看到惠乡君脸上有一抹明显的失望,心想看来是为王爷而来,却不点破
“敢问乡君芳龄…”
“妾虚度二九”
“妾年近二八,上无姐妹扶持,如若乡君不弃,妾愿视乡君如姐”
“妾高攀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还望姐姐常来看望妹妹”
接下来胡乱寒暄几句,惠乡君便起身告辞,楚怜忙起身送到廊下,至二门楚怜便停下按制已是全礼
惠乡君别过楚怜才要上轿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
“小哥!小哥…”顾不得礼数,惠乡君急急的追过去,乱了手脚直抓住那人的衣衫
“臣请惠乡君安”
“小哥你…”
“乡君错认,臣告退”
“小哥…”泪水瞬间打湿芙蓉面
廊下尚站在原处的楚怜清楚地看到这一幕,原来惠乡君跟我犯了同样一个经验主义错误,她是为了斑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