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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演奏 你来伴舞
文/小月清风
金鸟西坠,玉兔东升,华灯初放的街区人潮涌动. 与妻相约晚饭后到室外消遣,活动一下筋骨,放松一把疲惫的神经.因为天性喜静,便常常到湖边散步,听归鸟低鸣,看睡莲拂风.偶而心血来潮,也会拿上一支碳笔几张白纸写生.那朦胧的月色,隐约的晚亭,碧波荡漾的小舟,汉白玉镶嵌的拱桥,便时常闯入我的画屏.
妻在此时,大多是坐在湖边的顽石上向远方了望,看白云浮动,看绿水扬波,看紧锣密鼓欢快淋漓的东北大秧歌.看音响伴奏下那激情四射对对双双的华尔兹.
此番出征,妻提议改变一下路径,弃北向南,目标--市政府广场. 虽然鄙舍距此不过半里之遥,而我却很少光顾.那杂乱无章的喧嚣,那拥挤不堪的汗臭,那污浊绝顶的空气,那低级庸俗的二人转表演让我始终不敢涉足.
妻再三央求,且拿出多年前的撒手锏,在我的脸上印上几个暗红的唇印,我只好交械投降伏首听命.一付视死如归的坦然,权作是牺牲前的慷慨激昂状.妻不禁哑言失笑,挽住我的左臂步出庭院,大有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的凛然.
行至街口,便见人群或三五为队,或四六为伍,结伴相约络绎不绝,呼嫂唤兄从四面八方向广场云集,那阵势真如同赶大集赴庙会的一般.
步入广场,但见数行街灯初放,绿荫丛中五光十色的碘钨灯交映成辉.更有那闪烁的串灯,迷你灯,聚光灯,小太阳齐来助阵.整个广场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秋高气爽,月朗星稀.一伙舞剑的武术爱好者首先亮相,看得出他们练的是'太极剑'步履轻盈柔中带刚,一招一式神形到位.这边群体刚刚起步,那边的老年'迪思科'便放起了欢快的舞曲,而身着彩衣的秧歌队尽管还没有准备就绪,一些队员早已按奈不住焦急的心情,伴随着单调的锣鼓扭动着腰肢.喜形于色,一付自我陶醉的从容.
舞蹈队的乐师姗姗来迟,抱怨声恭维声嬉笑怒骂声混杂的一起,一阵忙乱后终于开场.有几对高手率先下场了,开场便是一番急速的旋转,引来四周不断的喝彩. 几支快曲过后,乐曲变为'慢四',舞池里的人数剧增,妻便拉着我混进其中.
也许是几年来缺乏运动,几个曲子下来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不过说实话感觉身心特别舒适,心情忒爽.偷眼看看妻,她正在看着我笑。 "怎么样,感觉如何?" "嗯,还可以。”强作无所谓状。 "你啊,哈哈,偷着乐吧!"妻打趣道.
正玩的起劲,来了一伙记者,原来是辽宁电视台和湖南卫视来做节目.<我是冠军>竞技比赛.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五六岁的童子争先恐后的报名,刹时间把个转播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完全沉浸在这竞技的欢乐中了.
这一夜我睡的很沉,多年的失眠症不治而愈. 第二天妻问我:"今天到哪里去?" "还是依你吧,女士优先."我故意板着面孔. "不过,还得在这打个戳."我用食指点着脸颊. "美得你."妻一顿狂笑.
一连数日便成默契,每每饭后便不约而同的洗漱更衣同赴广场.一日不去便觉得无聊之至.忽一日,阴云密布暴雨倾盆,百无聊赖时我忍不住提议: "我们跳舞吧?" 妻说:"你没睡醒吧?没看到外边在下大雨?"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是说在家里,跳......" "那怎么跳?"妻不解的说. "哦,好办,我来演奏,你来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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