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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双婴儿的眸子,明澈、澄清,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如同水晶,就像玛瑙,仿佛时间的一切喧嚣和杂质都可以在这里得到沉淀。充满着欣喜与好奇的乌溜溜的黑眼珠,间或的一眨,便仿佛彻悟了成人们心底所有的隐私和秘密。不经意的眼神交错,可以让每一颗焦躁不已的心登时安静祥和。
记得有人说,孩子是最聪明和智慧的,在他们面前,所有的成人都自愧不如。上班途中,公交车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孩子,坐在父母的怀中,用懵懂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车厢内的嘈杂,对他们来说都是美好的音乐。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庞,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神秘世界。从一边到另一边,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孩子的目光把目标不同的松散一片连成了相对和谐严密的整体,他们俨然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列夫·托尔斯泰说,人生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桩十分沉重的工作。奔走劳碌的成人们在这份客观抑或主观的沉重面前,逐渐失去了自己原有的生气与活力,甚至于彼此之间的那点最基本的信任都失却了,所以车厢内才有那一张张表情各异却同样冷漠僵硬的脸庞。而孩子呢,他们可以毫无来由地把所有的人都假设为好人,完全不遵守生活中所谓的金科玉律,反而获得一种释去重负后的轻松和坦然,从而得以在所有的关系间自由交流。
没有人能够拒绝微笑,换而言之,更没有人愿意拒绝孩子们的微笑。那微笑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送出的第一缕晨曦,是含苞的花蕾边滑落的最初的欣慰,是初春的大地呈现的第一抹新绿。
夹杂着童声童气的单纯微笑,是这世间最本真的一种单纯。经济大潮的翻滚汹涌,时尚风潮的一日千里,科技信息的无所不在,像强烈的飓风一样,改变了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特别是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我们可以用现代科技使昨日重现,让沧海桑田,但上帝造人时所赋予人类的那种宝贵的本真、平等与博爱,却被我们渐次遗失了。生活当中出现了越来越多、形色各异的围城,却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危险与杀机。复杂,有的时候真的承受不起生活附加的那份沉重。而孩子呢,有的时候,有人性当中灵光一现的单纯,举重若轻地便化解了所有的敌意与猜疑,真真切切地给所有的成年人上了一课。
罗丹说,自然的总是美的。生活中有太多的东西,被匠气雕琢得不堪重负。在呈现了人类意想形象的背后,是那种如同《病梅馆记》中所描写的残酷的痛楚。就像是各种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可以把女人们打扮得娇艳欲滴,千媚万红,但铅华洗去,便呈现出枯黄憔悴的皮肤本色。而孩子呢,他们的皮肤是最完美的,即使是世界上最高级的化妆师也难以达到那种鲜活娇嫩的效果,因为本真与单纯是一种难以企及的高度。所有的一切伪装与矫饰,哪怕多么精巧完美,最终必将在时光的流逝中现出它本来的面目,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宇宙规律。
向来以深刻著称的鲁迅先生,面对这孩子们的微笑,心头也涌起那种慈爱的怜惜,他说,谁拥有孩子,谁就拥有希望。无独有偶,把孩子比作希望的还有伟大的毛泽东主席,他对全国的孩子们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少年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孩子们之所以象征希望,根本上讲,还是他们的单纯,孕育着无限的可能。他们的幼稚,寄托着我们无限的方向。而对于成人,哪怕再怎么成功,也只是一种生硬的现实,再没有可以遐想的空间。
真的希望能够找到《大话西游》中的月光宝盒,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使那被虚度的时光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但《西游记》本身就是一段美丽的神话,更何况是大话呢?面对纷纭而至的生活,我只能期盼自己在一个人的时候,能够拥有一份童心,静静地呵护着性格当中的最后一丝单纯,因为这单纯所激发的快乐是世间最真实的快乐,这单纯所引发的微笑是世间最醉人的微笑。这单纯是上帝赋予人类童年最珍贵的礼物,伴随着成长的脚步,逝去以后,便永不再来。
很喜欢王志文那首《宝贝》,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它MTV中的画面,简约、写意、平淡当中又有一种坚实的生活质感,间或的画面流动中,流淌出一种涓涓的忧伤,这忧伤是一种大人对孩子的一种人生的表达,是对孩子那种与生俱来的本真单纯的无限向往与呵护,就像歌词所写的那样:纯真的笑容挂在你脸上/陌生的世界在你的面前/轻轻对你叫一声孩子/你是否听得到是否明了/做人的道理都说给你听/古老的话语在空中传来/人生的风雨只有你自己承受/让我们手牵着手永不分离/亲爱的宝贝快些长大/让那些烦恼随风漂流去吧/亲爱的宝贝快些长大/这是你一生一世/永远温暖的家/归去的夕阳落在你脸旁/远去的鸟儿/寻找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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