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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书缘（续）：缚锁烧炼一寸心
肖伊绯 2006-8-3 心绪要缚。所谓信马由缰，总还有一条缰绳系着，蹄疾，总不如一声长吁，一牵一勒也就住了。即便是奋跃长嘶，终归马头一拽，蹭蹭的也就停下了。而山猿却是飘忽不定的。黔灵山间，猕猿来戏。揣些花生瓜果，那生灵便纵树腾枝、摸索着来取，倏忽也就不见了。忽而群猿怒啸，围视欲袭，只因我见一小猿乖巧怜爱，轻抚其额。只道是十二因缘来化，触生爱缘，正欲拈些《成唯识论》章句来思，谁知惹来群猿啸聚，惊出一头冷汗。 心扉要锁。所谓柴扉虚掩、疏篱半开，山间渔樵、琴棋隐逸皆是一番散淡境遇，无所谓开闭，随遇而安。而山居景况，却仍有另一番涂划。阳峒山间，一日大雪，居中围炉而座，微启室门以窥雪漫空山，以为欣然乐事。正欲感些《闲情偶寄》“冬日行乐法”，孰料一山雀穿门隙以入。想来山间雪冷冰寒，这生灵也来暖室寻些快活？四壁狭障，透窗难出，却独忘了初来时那门隙；扑翅跌足，碰窗撞壁，惶惶然寻不得个出路。掌间一助，启门惊飞，它自惊了，我亦悔了。闭门，莫留隙处，有隙即有惊扰，惊了她的自由，扰了我的欣然。 心魔要烧。糼时曾读过一本白话小说，某片段话一老僧**而逝，临终说得一偈：“骨作薪柴肉化油，烧却心魔再远游。”这一偈感念甚深，后来遍寻此书而不遇，这本求之而不得的小说却端的成了挥之不去的心魔。后来东游西荡，竟找来一本石印绣像本的《红楼梦》翻了几页，仍未寻着这老僧，却被老父一把夺了过去。嘴里说了句：“不争气的东西，看些无用闲书。”，音未落，扔进了灶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从此后，**老僧的小说也不去寻了，这《红楼梦》至今也无兴趣，也无胆量翻上几页。 心性要炼。经书上说：明心见性之后，知道缘起性空。于是，急性子也罢，慢性子也罢，都变作了不急不慢的随缘人。其实，急也是空，慢也是空，不急不慢亦非空非有，谈空说有也未见得不是一时性起。却需耐下性子，破却法我两执，于中间寻条变通门径。说时容易，这路径行时却难。且有一曲行路难，唱得真切：“君不见，诸法但假空施设，寂静无门为法门，一切法中心为主，余今不复得心源。究检心源既不得，岂知诸法并无根，用此无根心照境，照之分明弥复惛。”无门成了法门，心源成了法王，门中王竟成了一个“闷”字？闷葫芦里乾坤大，且说行路难与易？ 这一番缚锁烧炼，这一寸心七上八下，毕竟成就个甚？轰隆隆，三昧火中跳出个齐天大圣，一棒打翻个八卦天皇旧世界。休管行路难，懒说行路易，一声猿啼喝醒多少错路人？“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老。磨砖作镜，积雪为粮，迷了几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纳须弥，金色头陀微笑。悟时超十地三乘，凝滞了四生六道。”----可这七十二番变化、十万八千里筋斗云、定海神针加上个火眼金睛也只不过经了些前定的劫难，戴了个应咒的金箍，降了些野妖幽魔，做了释迦的挑夫、如来的家丁罢了。 蜀中复归大暑，阳焰熊熊。且在些古卷小说里寻清凉，执其虚有之扇，起些本无之风，倒也惺然。观《善慧大士录》偈颂若干，又比照敦煌写本《行路难》查验一番，古德妙谛，虽有世代传抄误讹，却也真蕴隽永，浮思渐宁，真个受用。正如家驯一猿，自个儿挠痒时复得一手相助，更挠得其未痒欲痒处，那一番舒爽只得仰身一躺、四肢横举才得享用了。思逸之际，忽忆起那窟“锁六耗图” 来。 龛正中主像为一个卷发人，跌坐莲台上，怀抱宁静躺卧的猿猴。卷发人头顶上方横书"缚心猿锁六耗"六字。其左侧竖刻"弥勒化佛"四字，意指卷发人即为弥勒化身。其右侧还竖刻有"傅大士作"四字。卷发人左右身侧镌一联日曰：“天堂及地狱，一切惟心造。”这一联的妙处可谓上天入地说了个干净，其间妙处，至其当前即一目然。其间山岩，恰以此抱猴卷发人为中轴，左为“净土变相窟”，变出个九品九生、莲池化生的天堂景况；右为“地狱变相窟”，变出个十殿阎君、刀山骨锯的地狱景况。只是这卷发人是瑜珈总持王柳本尊、川密宗祖赵智凤还是善慧大士傅翕却未见得明了多少，其实又何须明了呢？一句“伪托”，一了百了；方知“若了心非心，始得心心法”----这却是早就刻凿在了卷发人近旁的法偈，确是无需我等错路人去苦参求的了。 噫！正追忆间，一滴飞露抚面，莫非雨至？真个是：身如大鱼，常思浊海。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读些无用闲书----发些颠狂妄语，这一句是我替老父骂的。窗外哪有雨飞，莫不是眼波倾泄，这六窗漏泄，是个真苦。一笑，归家时买些水饺，捣些蒜泥，掺些陈醋，陪老父吃一顿乐陶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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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系列道的是书缘
我却读出一些佛家的禅理意味，宁静志远淡泊情怀修身养性，是我读伊绯文字后感觉到的伊绯的内韵 ：） ※※※※※※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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